但這不妨礙閒來無事的神祗們來到大地上體會塵世的紛擾。
就連宙斯也喜歡在發呆之餘分出一點神識跑去人間偷個香,反正他只要在赫拉的眼皮子底下安分點、或是偶爾調戲一下侍女,就不用擔心在人間交歡的對象會被好妒成性的妻子給阻擾……或是迫害。
而他的妻子就坐在他的身旁,陪他一同出席這場千篇一律的宴會,由酒神戴奧尼索斯釀造的酒各個皆是極品,更別提酒神和阿波羅兩個神志同道合的一跑去人間研習,習得更多釀酒方法,也是拜此所賜,酒神的後院也多了許多麥子、稻米,還有異國的工具。
增量的酒水讓早就喝膩了葡萄酒的神祗大呼過癮,真是可喜可賀。
當然,負責為眾神倒酒的侍從伽倪墨德斯也是令人賞心悅目的,與諸神一同享用仙飲神食的少年仍是當初踏入奧林帕斯的模樣,時光堆疊在他身上的只有逐漸沉穩的氣質和比人間時更加出色的五官。
「神王、神后,請讓我為兩位大人斟酒。」眼前的美少年雙手捧著酒壺,對著兩位尊貴的神祗傾身,耀眼的金髮因為少年的動作散落在胸前,為那誘人的鎖骨添增了色澤。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就將以玻璃為底、用金線為裝飾的酒杯遞給對方,「墨德斯,由你傾倒的酒總是特別好喝。」若不是妻子在旁,他可能早就一手攬住少年的腰,好好親熱起來,不過也不妨礙他好好欣賞眼前的美景。
他並沒有去注意妻子的神情,這麼多年來,從不顧顏面的爭鬥演變到關上門私下解決,不讓其他神祗看笑話,雖留給雙方一點面子,然他們之間的不和早已眾所皆知,但總會在檯面上飾演一對恩愛的夫妻。
「大人言笑了。」對他的話回覆了一個笑容,忙道,「請原諒我繼續執行我的職務了。」有天后在他不方便多留,只得先行離去。
明白對方的意圖,也不好鬧大,讓少年為其他神祗斟酒去。
一場宴會下來,也就那樣,談論女神之間的評比、人間新奇的事務、以及近年來得近況,讓他樂在其中的也只有異國風情的美酒和現場能夠正大光明觀看的美色,但最美的女神早已許久不參與宴會,為了在人間輪迴的阿多尼斯,在奧林帕斯出現的指數屈指可數。
為了那麼一個人類真不值得呢。某一個神祗如此調笑著,哪怕他也曾經光顧阿芙蘿黛蒂曼妙的軀體,與愛神一同交歡過,畢竟美貌出眾的愛神沒有一個神祗不愛慕……或是沒去覬覦過的。
落幕之後,橫跨無數世紀的夫妻不再像方才相依相偎,沒有觀眾的幕後兩個神相處得就像是陌生人,更別提在無數爭吵後他們為了眼不見為淨就分居了。
自通道封閉起來赫拉也安靜了很多,像是將所有的情緒沉澱下來。
「赫拉。」他以為她會發作,這場宴會是她選擇避不見面後所參加的第一場,在這之前不知道拒絕了多少回,還是他拿出“至少在檯面上作戲給其他神祗看”來維護雙方的場面才答應出席,畢竟已經有謠言傳出天后的地位搖搖欲墜、因神王不喜而囚禁等等針對她的流言。
他是神王,沒有什麼神祗敢說他什麼,但因女神的地位比不得男神,天后是容易被針對的目標。
「……怎麼?我的丈夫。」走向宮殿的身影並沒有回頭,做為女神的她身形永遠是介於成女和少女之間,像是將要熟成的石榴或是含苞待放的花,令人垂涎欲滴和賞心悅目卻不敢伸出手去觸碰她,就怕傷到她的一絲一毫,但她所回覆他的話像是花瓣下附著寒霜的刺,讓他因為她的冷漠而不願接近她。
無聲的對持在沉默中展開,他看向她的身影,而她沒有回頭,「……沒有事情。」像是賭氣那樣,他走回自己的宮殿,跟她一樣沒有回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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