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過後,我卻感到失落。在我的理解當中,熱鬧是一場狂歡的盛宴,氣氛因這盛宴而熱,環境因這盛宴而鬧,而我在去年的暑假,經歷了這一個人的熱鬧,一個人的狂歡。但一個人並不意味著孤獨,風雨,甚至一花一草一樹,都在慶祝這熱鬧。
“颱風襲港,預料會帶來強烈風雨,并會影響未來幾天的氣壓,多個熱帶氣旋預測會在此風後相繼形成。”專業的天氣播報員如是道。我對於前幾年的颱風都沒什麼印象,或許因我這個人健忘,或許因颱風鋒利並不強勁,或許因三號風球不會帶給我任何好處,“天文台預計當颱風接近香港時,風力將達十號風球......”我的思緒被播報員所報道的打斷,我望向窗外,陽光普照,應驗了暴風雨的前夕總是平靜的,然而這多數人嚴重的暴風雨,在我看來,便是屬於我和大自然的盛宴。
這等待漫漫長,指引你的心念叨著你所期待的,帶著這份壓在心頭的小念想和眠,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我是被風和著雨拍打在窗戶上的聲音叫醒,看來這盛宴的邀請者來者不善,但我願意享受這表面來之不善實際納百川的熱鬧。
雨如針,雖密卻能感到一針針分明的刺在臉上;風如掌,雖厚卻能感到一掌掌毫不留情的拍在臉上。我看見狂風卷著葉和枝,和著雨,在空中起舞,不是優雅的華爾茲,反而像熱情好客的少數民族在邀你共舞,以上善著稱的水,在這兒看見了狂野,以綿著稱的風,在這兒帶動萬物狂野,舞池不再局限于一個地方,而是存在於一個空間。一步,兩步,三步,這風意圖占奪我的主動權,拉扯著我讓我與他們一起跳,我在往後了三步以後抱著我身邊粗壯的樹幹,企圖讓其成為我的舞伴,這時,雨似乎看穿了我的小把戲,萬箭齊發,原本在此攻勢下仍能堅守城墻的我因突如其來的閃電與隨之而來響亮雄厚的雷聲而器械投降......淪為手下敗將在地下滾動了數圈,短短數十秒,警覺閃電雷暴這兩兄弟也來湊熱鬧,戰績彪炳的我只能慨歎:“失策,失策。”心如同洩氣的氣球,而身亦如是。被他們打倒,只能寫下鎧甲,投入狂歡,成為熱鬧的一員。
雨衣是不能要了,身體酸痛的緊,四肢均有不同程度的擦傷,熱鬧過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洗漱一番,享受這剩餘的颱風假。
醒來時已是需要起床準備上學的時間,一切如同機械化般的運作,飢腸轆轆的獨自在訴說不滿,我卻不能如同滿足我自己般滿足他。一切準備妥當嘴叼著一塊麵包,頭頂著一把傘來擋開毛毛雨。
一出去,映入眼簾的盡是樹葉殘枝,偶然的一些招牌硬物,更甚者是粗壯的樹被吹得連根拔起,包括我昨天的舞伴,也難逃一劫,我本想衝上前,但時間並不允許我繼續緬懷舞伴,我加快腳步前往學校。
學校位置偏僻,山區學校被颱風襲擊以後所遭受的損失應比市區學校為多,回到學校,雖早有心理準備,但仍會被眼前所見震懾,放在門前的花盆即便有小樹,仍被風吹碎了,但泥土的形狀卻保持原狀,好不怪異,卻令人不得不驚歎大自然的美妙與神奇。
這美妙與神奇,也造就了一股美妙與神奇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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