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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勒底的時間永遠停在了那一刻。
御主的消失惹來英靈們的騷動,幾位偏激點的甚至天天要上演毀滅人理的破事,企圖創造特異點逼御主回來。
日子還是照常過去,沒有她的迦勒底不過是空殼子,認知到這點的英靈們決心解散、回歸英靈之座,等待下一次的召喚。身為與她實際相處時日並不多的英靈,她亦然對眾人的打算毫無意見——對她而言,這個御主不過也只是與自己生活無涉的一人罷了。
回歸英靈之座、等待被誰召喚的時間又清閒得毫無意義。她在漫無期限的時光內想著自己的存在,以及身為自己原型的那個女人。
印象中在迦勒底也見過幾次面,同為一、二軍以外的她們大多的時間都是各自打發。出於善意,對方曾經有心和她打好關係,卻被她拒絕了。想來當時真耐不住無聊的話,應該把她當成是某種消遣的,但也或許正因如此,她更不該和那熱心過頭的天真女人待在一塊,人們總是認為繁華熱鬧後的寂寥,最為難受。
她閉上眼,心底想起奧爾良和她的相遇。
在她的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群歡快的人們,吵吵鬧鬧的。而她只是出於一時無聊的好奇。
「Servant . Avenger,回應召喚而來……怎麼了,你那表情?拿著吧,這是契約書。」那張想來還是很滑稽的蠢樣幾乎讓她發笑,明明身邊已經擁有各式各樣的英靈了,卻還是因自己的出現而活蹦亂跳。
那樣的人,在離開這些英靈後,會有一點點念想嗎。
又是出於一點無聊的念頭,她決定去尋找那個人最後流落到的角落。雖然眼下她僅能憑藉召喚現世,但如果人理的崩壞在即,無睡個平行世界中必會出現像迦勒底那樣的組織和御主,藉由過往英靈之力扭轉命運。只要那個人的宿願沒有變化,到時她必會在扭曲的特異點其中。
「Servant . Avenger,回應召喚而來……怎麼了,你那表情?拿著吧,這是契約書。」她眉毛也不挑一下地遞出自己花了半天寫的御主命令書,眼前的女人看起來有點動搖。
不是歡快的活蹦亂跳,而是有些困擾的苦笑,女人簡單地說了自己的名字後,便讓身旁的學妹帶她認識同樣名為迦勒底的這個組織。
「前輩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和過往的Shielder全然一模一樣的少女說道,「雖然認識前輩的時日尚短,但她是很溫柔又細心的人。」
她沒立刻回應,而是把這次的御主的奇怪反應留上了心。據少女所言,這次的御主擔任正式的Master還未滿一個禮拜,但卻像是早有經驗似的熟悉戰鬥,是非常有潛力的Master。
「是喔。」
「是的,不過,由於戰力還不足的關係,今後也請多多指教了,Avenger。」領至她將來的房門前,少女禮貌地鞠躬道。這次倒有相當多出戰機會的樣子。她想起方才一路走來都沒遇上任何英靈,確實有來到時間線稍前的平行世界的感覺。
她在房裡待了一會,決定出去散步。
按照上一輪被召喚的印象,御主的房間距離她的房間只有兩條長廊的距離。她踏往那個方向,卻在途中的大窗戶前遇上了女人。
迦勒底外是無盡的白雪紛飛,女人看著這副景象出了神,並沒有察覺她的接近。
一半是出於惡作劇的心態,她喚道:「——」
「嗯,怎麼了嗎?」女人反射地抬頭,看見她時的面部表情滑稽得讓她想起某人。
那個她一半出於確認而喚出的名字的擁有者。
「為什麼離開了他們?」見自己的臆想證實,她單刀直入地問。
「並沒有想離開,」女人垂下眼瞼,「而是回不到那裏了。」
「所以就來這邊繼續擔任Master嗎。」她乾笑一聲,「真是愚蠢。」
「我會注意不犯下相同的過錯的。」說著,女人轉身回房。
羅馬、俄刻阿諾斯、倫敦……身為早有經驗的御主,女人的指示相當明快而精準,特異點中的戰鬥總是毫不費力地解決,然而,再次與英靈們相遇、相識的她,卻隱隱與他們畫出距離。
「妳不是最喜歡清姬了嗎。」在偶然發現女人打發時間時常駐的倉庫裡,想起那條不聽人話的蛇女,她不禁問道。
「喜歡喔。」躺在不平整的紙箱堆上,女人微微轉向她,「但正是因為喜歡呢……才不希望她再度受到傷害。
「何況我也不是她追求的安珍本人。學妹也是,其他人也是,即使每次重新相遇時他們早已沒有關於我的記憶,但被留下來的人當下的心情,我從妳的臉上就看得出來。」
「啥?別開玩笑了。」她擺擺手,企圖想揮去御主拋來的眼神,「我對妳才沒有那種想法,只是消遣罷了,消遣。」
「是嗎,呵呵……」御主完全沒有聽她說話地笑了起來,她耐不住這種明知的細小惡意,走上前去捏了女人的臉,「哇!好痛痛!」
「我對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她繼續捏著她的臉,明明就是這種討厭鬼,臉頰捏起來卻相當療癒,「除非妳能陪我到業火焚燒的地獄盡頭,在那之前的小打小鬧根本不算什麼。」
「窩會記住的。」女人口齒不清地說,眼中閃爍的光彩果然還是令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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