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嘈雜的宿舍,人群流動的聲響,像是活動的雨點聲打在地板上,整個空氣煩躁的令人慌張,一道道身影聚集,一道道背影離去,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衫,手中的講義還沒乾頭,腦中的想法還沒沈落。
「出事了,幻。」慌張的神情跟空氣中的愉悅有些衝突
「怎麼了。」
「拜託你下來,不然我一個人會被打死的。」
有些時候你看見的落葉是綠色的,因為他過於驕傲自滿的吸取養分,導致整個地球用萬年不變的定律讓它墜落。蝴蝶也是,最痛苦的一刻,莫過於褪蛹而出的剎那,剎那不成,便死在這最令人心痛的時刻。而那又是什麼樣的呢喃,催促著沈重的步伐趕赴刑場。
「來來來,進來說。」一個身高將近一米九的男子滿身煙味,一把抓起他眼前的少年,像垃圾一樣丟進宿舍,少年顫抖的雙腳還沒站穩,只見數十個渾身煙味的男子接二連三的進來,他們有的裸著上半身,有的次滿紋身,有的手拿棍棒有的甚至帶著指虎。
「學長,我覺得這有些誤會。」少年對著眼前一幫人說「我們沒有在笑」
「別吵!」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前一個兇惡的人打斷「老子今天就是看你不順眼打你出氣你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他用力的把虛弱的少年推倒在地。
「洪義,別跟他廢話。」他身旁另一個人皺了皺眉頭跟他說「趕快解決,還有好幾個可以發洩。」
接著
接著燈光便是一片昏暗。在宿舍內沒有攝像頭,走廊的攝影機又照不進被刻意關了燈的宿舍內,一切都心知肚明。或許是大家敢怒不敢言,又或者外面飄散的謠言,讓少年背上揹負的十字架顯得理所應當,四周像是被抽成了真空一樣的令人窒息,他脆弱的聲帶震動的頻率沒有任何介質可以幫助傳遞,只能在腦海中迴盪那一次又一次的
吶喊。
然後又來了一次。但是,這次不同。這次,所謂的正義光天化日。4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VKu6g2dUu
「欸,幻,出來一下。」一個認識很久的同學叫了少年的名字,他走了出去。
「怎麼啦?」
「我朋友找你一下,你等等。」
「你朋友?什麼意思?」話才剛說完,一隻手臂便架在少年的肩上
「聽說就是你嘛!我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還在那邊笑得很開心?」他脖子上戴著金色的鏈子,滿臉的青春痘以及因抽菸已經泛黃的牙齒。每一點都令人感到反胃。
「來,陪我過來一趟。」他說。4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zGA9fJWjb
無力的少年根本沒勇氣回頭看他那位朋友臉上的表情,他知道那一定是令人絕望的吶喊。在腳踏進門之前的一剎那,少年看到了自己從前的好友看著自己,那是多麼不解的絕望,少年對他笑了笑眨了眨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確實很符合他的性格。大家應該這麼想吧!
同樣的力道甩進廁所,完全不同的一批人。
「聽說你上次跟吳俊逸還有潘宣業他們說這是誤會?」他手上的板子輕輕的拍打少年的臉頰
「這真的是誤會,學長我們可不可以」
「啪!」長條狀的板子拍在少年的太陽穴上,少年迷離的雙眼有些模糊,他只能聽到四周的聲音嗡嗡的發響,一切彷彿都慢了下來,他聽到血液慢慢流回耳膜的嘩啦嘩啦得聲響。
「我就在你們後面聽到你在那裡笑的那麼開心?還敢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他衝著雙手抱緊頭顱的少年大吼
「洪勇德快點吧,等等就要上課了。」他身旁一個手臂上刺了青的人皺了眉頭說
「你們接著打把我去抽根煙。」他擺了擺手順手拿起一包煙根打火機說。4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vOjbd2OGI
上課鍾姍姍來遲,少年蹣跚的步履有些不穩,從最尾端的廁所走回看似光榮的一班,一路上的眼神有的憐憫有點嘆息,有的嘲笑有的不屑。他坐回位置上,四周同學安靜的看著那冷漠的側臉,而他卻自顧自的看著窗外絢爛的春景。
走進教室的老師笑著對大家打招呼,他無知的樣子讓少年心臟衝動得跳動了一下,大腦閃爍過去無數種可能性,最後雙眼中燃起的光芒又那麼默默地,緩緩地消滅在空氣的塵埃中。
「所以還是得放棄吧。」
那是最後一個從深淵般的心底浮現的泡沫,然後一切都終結成我凋零的墨色翅膀,血液順著我的腦腔沿著七孔蜿蜒,順著手臂掉落在雪白的大地,幻化成一篇篇令人絕望的玫瑰園。
那些華麗的殿堂堆砌以骨骸,讀者溫潤的眼角來自於心寒。
我是在這夜空下獨自解嘲的夢幻。
我是幻。
So you can keep me , inside your pocket of your ripped jeans.
And if you hurt me , let’s ok baby , only words bl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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