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雙黑太中《檸檬香氣》

*OOC 

*清水向，可能甜...吧？

*非原作AU，幼馴染paro，私設有

*靈感來源是自己國文作業lemon的填詞(？？

—

太多來不及被淹沒在時間的浪潮裡，即使賣力追了，竭盡力氣了，也不敵物換星移的無情。

若我過去能勇敢的伸出手抓住你，也許就不會換來連擦肩而過都沒有機會的結局了吧？

你送我的檸檬糖，那股酸甜的果香我還記得呢。

你和我偷偷摘下來的牽牛花，被做成壓花信籤，我到現在還留著，夾在你送我當生日禮物的詩集裡。

那一天我甩開了你的手，我推開了你的擁抱和吻。

然後再也沒有牽過、抱過你。甚至一面都見不到。

畢業那天如果我可以不要刻意躲你，不要壓抑住喜歡你的心情就好了。只因為我們討厭也喜歡彼此。

我常常在深夜裡想到你，替那時倔強的我懺悔。

為什麼你給的糖果特別甜呢，為什麼即便討厭我，那時候你也沒有拒絕我呢，為什麼你明明就是那麼沒禮貌，卻只在這時候尊重我的意見？

到最後錯的仍是我嗎？告訴我啊。

太宰。

十六年前，檸檬樹才剛埋下種子。那年我們六歲。

「喂，我叫中原中也，我們來做朋友吧！」

長相稚嫩的橘髮男孩向坐在角落，抱著一本紅書孤伶伶的孩子伸出了手。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啊，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很孤單而已。你為什麼不跟其他人一起玩球啊？」

「我不喜歡他們，他們也不會喜歡我。」

「啊…是哦。」

中也無語。他望向與自己同齡，遠方喧鬧嬉笑著的孩子們，他們追逐玩耍，好不愉快，這片樹蔭下的兩人顯得格格不入。

「我叫太宰治。」不帶起伏的童音說道。

太宰放下了手上的書，站起身來向中也伸出手。

「既然你那麼缺朋友我就勉強當一下。」

「你才缺朋友！」

雖然中也被太宰的一句話搞得七竅生煙，但看向他伸出的那隻小小的手，也許這是他的善意吧？

「…算了。請多指教，討人厭的傢伙。」

兩手交握，小小的樹苗從土裡探出頭來。

錯綜複雜的枝椏已見開端。

「太宰君，這是紅葉，我們的鄰居。打個招呼。」

「中也，這是森先生，以後就住我們家隔壁了。」

中也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的太宰。

「太宰？！」

「用得著這麼驚訝嗎，我還以為你知道。」

太宰十分淡定的看著中也，一副「為什麼是你這傢伙」的生無可戀臉。

「哎呀，你們認識嗎？」

紅葉一臉驚喜的看著太宰。

「是啊，他是我在學校唯一的『朋友』。」

太宰故意在語氣中加重了「朋友」兩字，讓中也差一點沒忍住海扁他一頓的衝動。

「我知道有人要搬過來，但沒想到竟然是你…」

森鷗外覺得現場的氣氛似乎一觸即發，趕緊將兩個孩子分開，圓場似的說道：「既然認識那就好辦啦，吃完飯就玩一塊去吧。紅葉，今天打擾了。」

「不會不會。中也，來幫忙準備碗筷，今天森先生和太宰要在家裡吃飯，多準備兩組。」

「嗯…我知道了。」

爬上椅子坐端正的太宰，看著中也跟在紅葉身後，乖巧聽話的模樣，眼神裡有幾絲訝異。

——原來那傢伙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啊。

「中也，紅葉姐是你的誰啊？」

「嗯…算是姐姐吧？我是被大姐從育幼院領養回來的。那你呢？森先生是你的爸爸嗎？」

「我是經介紹輾轉被森先生帶回來當義子的。」

「是哦…」

兩個孩子坐在庭院，一邊吃著蘇打冰棒一邊晃著腳。或許這是兩人難得的和諧時光吧？畢竟聊一聊身世突然打起來怎麼想都很奇怪。

「不過我挺高興你搬過來的，我沒有什麼玩伴，除了在家看漫畫也只能去公園盪鞦韆。紅葉姐要工作沒時間陪我，我總是一個人，所以看到你才會忍不住搭話…」

「我也是從小就一個人，不過不像你這麼閒，有時候還要去森先生的診所裡幫忙。雖然這麼說覺得很受辱，但是我們的相似點的確很多。」

「哦…等等受辱個頭啊？！我才覺得噁心！」

「欸——是哦——我要再去吃一支冰棒。」

「不要無視我！討人厭的傢伙！！」

「彼此彼此。」

從此之後兩家的關係一直很友好。不曉得是緣分還是什麼冥冥之中的力量，太宰和中也幼稚園、國小、初中、高中，通通都是同校同班。而隨著歲月的磨礪，昔日那稚嫩的小臉逐漸成熟，五官愈發深邃，庭院裡那棵檸檬樹結果時，兩人都已長成清秀端正的少年。只不過中也自從長到一米六之後就沒在生長，反倒以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太宰還在抽高，讓太宰又多一個笑柄的中也簡直氣得牙癢癢。高中之後牛奶變成他最常喝的飲品就是另回事了。

「中也——起床囉——七點半囉！」

「該死！太宰治你怎麼不早點叫我！」

從夢中驚醒的中也猛地跳起來拿起鬧鐘一瞧，差點沒把鬧鐘往太宰臉上丟。

「我聽你在胡扯個什麼東西…媽蛋啊太宰治現在明明才六點！！嚇我很好玩嗎？！！」

「哈哈哈哈哈是很好玩啊！」

「你去死！！！！」

中也向太宰用力揮了一拳卻撲了個空，取而代之的是往臉上砸來的制服套裝。

「好了好了你趕快去換衣服，今天國木田君要考試你忘了？早點出門還可以去附近晃一圈欸！」

「所以到底在附近晃一圈有什麼意義…我比較想再多睡半小時啦…」

雖然這麼說中也還是乖乖拿著往廁所走去。

等中也都整理好之後兩人便騎著腳踏車到超商買了早餐，坐在河堤旁一邊吃一邊等著學校開門。

「話說中也啊都高二了，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問這幹嘛？你知道明明知道不可能有。」

「我啊，只要是想殉情的美女都喜歡！」

「你還是自己去死一死吧不要禍害社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就在陷入沉默後，太宰突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像是試探般小心翼翼：「如果我說，我喜歡的是你呢？」

「哈啊？你…唔！」

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臉著實下了中也一跳。這微妙的氣氛是怎麼一回事？被太宰向前傾的身子被迫往後倒，用單手支撐著身子的中也緊張地如此想著。

就像下一秒就要吻上來一樣的深情眼神。

「中也…嚇到了吧！哈哈哈中也的臉看起來像當真了一樣，太有趣了噗哈哈哈哈哈哈…」

「太宰治你還是去死一死算了…我走了！」

因自己反應而氣惱的中也氣得跳上腳踏車，對後頭叫著自己的太宰絲毫不理就直接騎走。丟臉死了！

中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臉紅得像蘋果一樣。

「我可沒說謊哦，中也。」太宰笑裡有幾分苦澀。

他喜歡中也，一直都是這樣。那個當初有著像太陽一般光芒的孩子，雖然很討厭卻令他無法自拔。甚至覺得可以跟中也一起長大是他覺得最幸運的事：本該孤伶伶的童年裡卻闖入了一個莽撞糊塗的傢伙，對荊棘叢裡的他伸出了手，告訴他：「我們來做朋友吧！」，然後他的生活不再孤單，不再只有大人世界的阿諛奉承與虛偽，他有了一份真實純粹的友誼，然後在無形中昇華成無法說出口的喜歡。

「我果然還是討厭你——！」

太宰用手在嘴邊圍出一個圈，對著中也大聲喊道。

但果然也喜歡你。

太宰在心裡用幾乎聽不到的氣音，對著中也說道。

但檸檬嚐久了，總有變酸的一天。

某個中也的生日，太宰送了他一本藍波的詩集。

某個體育課下課，太宰拿了一顆檸檬糖給中也吃，明明那顆檸檬糖酸得很，中也卻告訴太宰這糖果一點也不像檸檬，太甜了。

某個放學後，太宰把爬上圍籬摘下的牽牛花別到中也頭上捉弄他，中也雖然很生氣卻沒有丟掉，還請紅葉把它做成壓花書籤。

某個午後，太宰終於鼓起勇氣跟中也告白，但中也逃開了，他並沒有成功。

某個沒有太宰的假日，中也想他了。

很多某個之後，中也發現自己早就喜歡上了太宰。

大學錄取考試成績出來的前夕，兩人在中也家玩電玩到很晚，誰都不想睡地板，索性睡到同張床去。

「中也…」

太宰知道中也還沒睡，但對方卻放空不理他。見中也沒有動靜，太宰便悄悄的靠近他。

「太宰治你幹嘛…呼哈——」

太宰舔拭著他的耳廓，然後輕咬住了他的耳垂。

「我不想跟你分開…」

中也整個人都僵硬了——太宰把手伸進他的衣服內，輕輕摩挲。

「你…你冷靜一點…」

由於家裡還有紅葉，中也不敢太大聲以免被發現，他想撥掉太宰的手，太宰的力氣此刻卻意外的大。

「你喜歡我嗎？中也。」

太宰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平時他即便死皮賴臉也不會勸不聽的，現在卻裝作聽不見。

「太宰不、不要這樣…」

「我和你告白，你怕了嗎？」

「咦？…」

中也轉頭，對上的是太宰悲傷的眼神。

「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卻不相信，還疏遠我了。」

「我…我…唔嗯！太宰！不行…」

太宰扯下中也的褲子反身壓了上去，對上那雙鳶眸，眼神陰沉的像這副軀體裡的靈魂是另一個人。

他推搡著太宰的胸口，感受到他在自己的鎖骨上種下吻痕，冰涼的大手隔著底褲碰上隱秘處……。

「你給我住手！」

中也一個巴掌打醒太宰，當太宰被推開時，他看見了中也恐懼而憤怒的眼神。

他穿上褲子，忿忿的看著太宰，顫抖著。

「中也！我…」

「睡覺吧。」

他沒有回應太宰，轉身背對著他，手若有若無的揪住領子蓋住鎖骨。

「對不起，我太喜歡你了。」

太宰虛弱自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們背對背，心卻像隔了一個世界這麼遙遠。

那一夜，中也捂著嘴巴，低聲啜泣著睡不著。

隔天，成績出來了。很遺憾的，太宰上了外縣市的Y大，而中也卻上了其他縣市的B大，兩人各自離鄉背井，隻身一人，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他們沒有再見面，也沒有再聯絡，甚至回家時幾乎沒有機會見面。

某天中也在超商看到了當初太宰給他的檸檬糖，抱著他也不曉得是如何的心態，他買了一包糖果，回家時拆了一顆來吃。那顆糖酸得中也蹙緊了眉頭，毫無甜味可言。為什麼那時候吃到會覺得甜呢？

一定是因為是你給的吧。

他將糖果放在一旁，整個人縮在沙發上，把頭埋在膝蓋間無聲哭泣。

「太宰，我好想你…」

「你在哪裡呢？…」

老家庭院的檸檬樹，大概枯了吧。

在回家的電車上，中也這麼想著。

經過了四年，中也從大學畢業了。

由於很想念紅葉，他決定畢業後就回去橫濱工作，好陪在紅葉的身邊。

他踏在路上，這裡絲毫沒有改變，卻不同以往了。

那是他跟太宰初相識時的幼稚園。

那是他們一起嬉戲過的公園，小時候太宰曾往他臉上撒一把沙子。

那是高中校園的圍籬，牽牛花都不見了，剩下的那朵是他詩集裡夾著的壓花。

那是他家和太宰家，那顆檸檬樹仍然屹立在後院，上頭的檸檬大抵是被紅葉摘下來了吧，記得夏天一到，紅葉都會摘下來做成甜點飲料給他和太宰跟他妹妹愛麗絲。但幾乎都只有在很多人都時候才會全部摘下來啊，難不成……

「紅葉姐，我回來了。」

「中也，大家都在等你呢！森先生他們也在哦。」

「啊…是嗎。」

中也在玄關擺好鞋子，一進門果然看見森鷗外以及愛麗絲坐在飯廳和自己打招呼。

「啊啦中也君好久不見，成熟很多了呢。」

「森先生好久不見，愛麗絲也長大了不少。」

「中也哥哥！你看愛麗絲是不是很漂亮！我聽說你們要回來才特地換了林太郎買的洋裝哦！」

「嗯，很漂亮哦。話說你們是指…」

正當中也還在疑惑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拿著水果，伴隨著熟悉都語調出現：「中也真是的，畢業了我也會回來啊，你倒是晚了幾天啊。」

太宰比起分別時高上了許多，現在看起來已經有成熟大人的韻味了。「太、太宰…」他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心心念念之人，而他仍擺著那熟悉到幾乎要看膩了的笑容。這頓飯中也吃的異常尷尬，是時不時偷瞄坐在身旁的太宰：即使兩人在陷入冷戰時分隔兩地，他臉上也沒有絲毫不同，彷彿四年前都只是過往雲煙。難不成他已經不在乎了…？想著想著，中也的心頭一陣苦澀，難得回來，紅葉的好手藝在他嘴裡味同嚼蠟。就連小時候最喜歡的檸檬甜點都變得酸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