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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雨後,不會天晴。也許我,一生都不會快樂。已經不記得,憂鬱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我永遠記得,它出現時那種感覺------排山倒海的悲傷與痛苦,身體如冰塊般冰冷,眼淚流了整整一夜。至今,我仍無法理解為什麼它會找上次我。努力想戰勝他,卻發現唯一的方法是與它同歸於盡。沒有人能幫助我,即使他們關心我,卻不理解我。我好累,卻沒有辦法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樣的我,要活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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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我,至今仍在世界迷航中。適應不了高中生活,轉到特殊學校,看著那些同學,我不經羨慕起來,他們沒有成為世界的犧牲品,每天活在自己的世界,在世人看來,他們有問題,但在我看來,他們有著我永遠得不到的快樂,如果我的幻想能如此美麗,我也願深陷其中。但是,我終究和他們不同。寂寞如大石頭壓在我身上,氣息漸弱,卻不致死。太陽升起,今天,也是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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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平凡而不平凡這個道理似乎無法套用在我身上。平凡的不被在意,漸漸被人遺忘,才是我的人生。明明沒有人在乎我,卻還是得遵循這世界的規則。改變不了,即使可以,卻改變不了。無法做自己,只能用別人希望的方式活著。我,被困在名為社會的蜘蛛網,一生,都逃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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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馨!如果妳今天再不去上學,到時候醫院又要重算,你之前去的時數都沒了!難道去上課就這麼難嗎?你已經很輕鬆了,為什麼不能撐一下?」即使知道是氣話,心卻還是痛了一下。我慢慢起身,刷牙、洗臉、換衣服,開始“輕鬆的”一天。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心情特別糟,頭又痛。腦中不停的有聲音,叫我趕快動手。我坐上車,思考也許今天就是最好自殺的日子,之前吃再多藥也沒用,手腕怎麼割,都無法順利割到動脈,還有什麼方式呢......?「妳也要為我們想想,爸爸努力工作,希望妳可以順利畢業,他才不會太擔憂,只要撐過去,大學就海闊天空。」重複、重複、重複,我難道不知道嗎?你們覺得我不想努力嗎?我不想成為負擔啊!但是我真的不行了,我努力過了啊!但換來的卻是更絕望的日子,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以為有希望,但最後,都只是自欺欺人罷了。好累,頭好痛,快要炸裂了,我不想在這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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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車門,縱身一跳!跌在大馬路上,母親急煞車,從車上跑了下來。「寒馨!妳瘋了嗎?有沒有怎麼樣?」即使全身疼痛,我仍站了起來,奮力跑進旁邊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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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雨打在我身上,寒風刺骨,母親的聲音在後面越來越小,不知道跑了多久,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我停了下來,觀察四周陌生的環境。雨中的森林有種憂鬱的氣息,我曾無數次在手機中聆聽森林的雨聲,如今身歷其境,更加悲傷。我開始緩慢走著,尋找能結束生命的地方,即使整個人狼狽不堪,腳都被樹枝刮傷,我仍舊不在乎,就快要結束了,我這荒誕的一生,終於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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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四周只有樹木,根本找不到懸崖,難道我最後是以餓死這種死法收場?算了,能死就好了,管他什麼方法。我走到一棵大樹旁躺下,身旁都是爛泥和昆蟲。早知道當初就不要跳什麼車,直接在頂樓跳下去,現在就不用在這種噁心的地方等死。好累......是不是睡一覺就沒事了?腦中浮現了家人的身影,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在瘋狂的找我?真對不起他們,連死前都要讓他們擔心。我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我的人生,在無形之間,越變越糟,最終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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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回不去以前那快樂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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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逐漸模糊起來,耳邊的雨聲宛如一首安魂曲。也許是森林感受到我的悲傷,來為我送行的吧。突然,面前似乎有東西閃過,是人嗎?還是動物?我想看清,眼皮卻越來越沉重。看來身體已經到極限了。我緩緩閉上眼睛,也許……那就是死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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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我還不知,這就是我與牠相遇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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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我在哪?
艱難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空曠的山洞,旁邊還有一川瀑布,陽光照射在瀑布上,與衝下來的水花形成美麗的彩虹。我死了嗎?難道這裡是地獄?但是地獄不該長這樣的吧?還是死神要等我醒來才要審判我?算了,反正怎麼樣都不重要了,至少,我已經不是任何人的負擔。收起了荒謬的幻想,我坐起身,發現身下鋪了稻草和羊毛,受傷的地方也被包了草藥。是誰把我帶到這裡的嗎?我睡了多久?該不會……我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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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為什麼我還沒死!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想到將要面對的那些事,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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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在繼續過那種如木偶般的生活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為什麼?難道我連決定自己生死的資格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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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腦中突然有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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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誰?」難道我終於瘋了嗎?還產生了多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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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遠方突然有聲音響起,隨著聲音靠近,腦中又聽到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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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做什麼?臉上為什麼有水?」難道……並不是我有多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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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越來越靠近,我努力看清走來的肉色身影,發現………好像不是人影?是動物?不對......看起來沒有手腳,也沒有毛髮……那到底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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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物體移動的很快,不到幾秒就到了我面前,我根本沒有時間思考那到底是什麼,當我看到牠的樣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恐懼佔據了我的身體,讓我只能發出最原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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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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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當初就應該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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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吃掉!?」原來啊!最後我的死因竟然是被怪物吃掉,比死在森林裡還慘,我這一生究竟造了什麼孽,為什麼總是遇到這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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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救都救了還賠上了半條命。」怪物說完,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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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是誰?不對……你是什麼生物?難道是死神?天啊!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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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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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是脂肪和還滴著血,連皮都沒有!嘴巴上全是口水,牙齒還那麼尖!眼睛沒有黑眼球,還黏了一層膜!雖然是水藍色的…………總之!這不是噁心這是什麼?」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著它發洩情緒。明明下一秒就可能被吃掉……但是看著它,卻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那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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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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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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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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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噁心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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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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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不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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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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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為什麼這個怪物好像有點呆萌?不對!我瘋了吧!竟然會覺得一個怪物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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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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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當我有意識時,就在這裡了。我本來肚子餓,要吃東西,看到了妳,本來想吃掉,但不知道為什麼,發現妳沒了氣息,又不想吃了,就把你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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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還真該謝謝你啊!多虧了你,害我沒死成,你肚子餓就吃啊!救什麼救!矯情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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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那隻怪物竟然當著我的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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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痾......現在是在搞哪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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