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 高嶺之花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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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高嶺之花

記憶之森

May 14, 2019

447

2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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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莊的東側是一面陡峭的岩壁，上面生長了一支白色花朵。

　　

　　她只挑在春季的晚上綻放，花蕊散發出甘甜的香味，四周圍繞著採蜜的昆蟲。此外，也吸引了一班好奇的群眾，前來一睹這位月下美人的絹容。

　　

　　玉兔東升，春季的濡濕水氣冉冉升起，在岩壁表面相聚成霧，加上照明不足，使本來已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可人兒再添上幾分神秘感。

　　

　　「攀登上去，把花朵摘下來吧！」有人如此提議。「安置在低處，也可以著手培植的作業。」

　　

　　得到大部份人的認同後，旋即展開了攀登的工作。一位年青人首當其衝，在沒有任何安全設備下徒手攀上接近垂直的岩壁，結果途中體力不支，從高處墜下，幸虧左腳率先落地以作緩衝，只賠上一條腿。

　　

　　其他人紛紛欲試，但見年青人的慘狀卻怯步不前。此時，村長為大家安全著想，下令對攀登只懂半點皮毛者和門外漢皆不可參與－－沒料到再也沒有任何挑戰者。

　　

　　若干年後，與拐杖作伴的年青人漸入中年，行動不便的他猶如一具沒靈魂的空殼。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昂首岩壁，幻想自己成功攀上岩壁，把花兒捧在手裡，嗅著甘甜的香氣，輕撫花瓣，幸福的感覺便油然而生。

　　

　　如果左腳沒有廢掉的話……

　　

　　紅輪西墜，夜幕垂降，他偷偷溜出村莊，打開水庫的閘門，任由大洋的海水湧入村落。湍急的水流彷如洪流，海嘯般的破壞力把眼前的所有物一次過吞噬掉，櫛比鱗次的屋舍已不復見，只留下一片敗瓦頹垣。

　　

　　地勢使然，洪水在東側的岩壁前只能止步，積聚在村落裡無法散退，水位與白色花朵的高度相當接近。待水流安定，他撐著小船，小心翼翼地來到白色花朵的前面。

　　

　　他沒有摘下來，反而潸然涕下，然後默默地走回頭。越過浮木，無視求救的聲音，他昂首天際，繼續幻想攀登上去後，會如何賞玩這支曇花。

　　

　　曇花的一現，往往迷人得教人窒息。背後的原因，是趕不及把美麗盡收眼底？抑或，純粹為短暫的片刻留下綺麗的幻想？4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6UUSCs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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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高嶺之花

#2 內有惡犬

#3 不給糖就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