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仔的輪迴六道 - 古仔的輪迴六道（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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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仔的輪迴六道（一）

HaHa 孫

May 25, 2019

308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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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攞杯熱水畀妳好嗎？”望著老婆在睇手機時乾咳了幾聲，邊説著起身離座去水吧櫃枱取熱水，走了兩步才聽到在煲劇入迷的人輕聲說了聲“好”。

　　“小心慢慢飲，全滾的水，”看著老婆輕吮著滾燙的熱水，眼睛卻是從未離開手機螢幕半秒，難道我是隱形人？算了吧，這半小時的飯後空閒，是她日間唯一的片刻享受時段。

　　我是老古，雖已六十有多，熟朋友間還是叫我古仔，打從四年前退休那天開始，每天就是這樣，有規律的簡單重覆著每一個環節。

　　不過我不會用沉悶來形容，暫時吧，畢竟精彩還在小節尋。

　　老婆仍在上班，雖然我們算是薄有資産，往後的衣食住行都安妥無乏，但是女人總是欠缺安全感的動物，她上的是夜班，晚上回來已是隔天凌晨三點鐘後的事，所以每天都要下午兩點才吃下午茶作第一餐。

　　每天來的都是這家快餐店，每天點的是同一個茶餐，每天都是吃完休息半小時便要趕去公司。

　　老婆低頭看著手機，我則閑著無聊，我起床早，手機上的新聞早已看過幾篇。

　　望著周圍的人，靠牆單邊座的年青小哥，看衣著打扮是跑街的推銷員，應是約了客人時間快到了，坐下便低頭狼嚥，不消五分鐘便完事離去；轉頭望望隔兩張抬的老人家還在小飲細嚼，瘦瘦的看來有八十多了，剛來的時候已見他在進食，難怪他能活到這把年紀，慢食養生可不是假的！

　　“我走啦，你坐多一陣好啦，唔好坐咁耐，呢度人多病菌多，”原來老婆已經收拾好手機銀包，站起身要返工了。

　　每天這一刻來臨，我都機械式的回答：“得啦，你過馬路小心睇車，唔好心急，返到公司記得畀電話我。”

　　例牌的，老婆不作回應，轉身便走了。

　　坐多幾分鐘，翻翻手機，不見有新聞更新，不如出去走走吧。

　　走出快餐店，這家地鐵站上蓋的商場，一如以往，每天下午三、四點時人多的不得了，怎的這麼多人不用上班？食公援？

　　這個時刻亦是附近的中小學生放學時間，在商場逛的、地鐵站上下而來的都很多。

　　太多人了，反正這商場已走過N次，就回家吧。

　　望望那道由地鐵站商場通往地面長長的電扶梯，走一趟上下，起碼有一分半鐘以上。

　　踏上電扶梯，聽著廣播:“請緊握扶手”，手便不自覺放上去扶手膠帶。抬頭往上望著右手邊往下來的電扶梯，擠的每一級都站了人，難得全是乖孩子，每人都伸出手握著扶手膠帶，看著覺得很有趣，那就像一長條大蜈蚣，一百對腳同時伸出來。

　　習慣性地低下頭，望著腳下梯級連續不斷往上移動著，咦，怎麼腳下這級看來特別的髒，下意識便往前踏上一級。

　　“哎吔，”剛踏前一步，右邊頭頂突然一陣痛感傳來，下意識抬頭望向右邊扶梯，原來有一群小學生由上迎面而下，這些小壞蛋嘻哈著不斷在袋中掏出小石子拋向這邊上行線，眼看前後多人都不斷跟我一樣中頭彩，但也是徒呼荷荷，沒奈何只能目送他們在一片斥駡聲中往下離去。

　　摸摸頭頂，攤開手心，還好沒有流血，不幸中大幸，低下頭用手不停搓揉。

　　搓著揉著，眼睛望著梯級，怎地今天扶梯走的特別慢？應該已過了五六分鐘了，剛想著，抬頭已是到了地面。

　　“唔。。，”今天街道上的人車明顯比平常的少，望望這邊無車過來便怱怱跑過馬路，還要穿過對面的大商場才能找到回屋苑的小路。

　　“嘩，”馬路對面方向那架紅色小車的司機趕住去邊？看著我走過馬路還加油衝過來，想攞阿伯命？

　　雖然不是四十年前的賽跑冠軍，總算給我安全跑了過來。

　　擰轉頭望望那部亡命飛車，還不是要停在不遠的紅燈前！快得去邊？

　　“睇路呀，盲㗎”

　　忙不迭停步轉回頭，原來差點撞到那瘦小的駝背老婆婆，乜今日唔使執紙皮咩？以前經常見佢推住紙皮車，重成日見佢淋水落紙皮想呃秤，不過有幾年冇見佢咯。

　　又是扶手電梯，帶著我上了二樓，穿過商場走了十多米，眼睛望著場中間那些Pop-up shop，幸好剛轉眼望另一邊，見到一件二百多磅的人形物壓面而來，扭腰一閃，剛好避開，怎麼今天的人都是盲的往人撞過來。

　　今天真是夠慘了，中了頭彩餘痛還未消，現在又給肥婆害閃了腰扭了腳，右手按頭左手扶腰，一拐一拐的慢慢走，用了五倍時間終於來到住所大廈玻璃大門前。

　　在門前張望一下，平常安保大姐老遠見到我已跑出來替我開門，尤其是已快過年，難道不想要大利是了？站了一會還不見人出來，去了吞pot？

　　終於有人來開門了，咦，怎麼是譚伯？譚伯十多年前已經退休去享兒女福，重出江湖，等錢使？

　　故人相逢，忍著痛，還是少不了與他應酬一番，噓寒問暖一會。

　　啊，終於回到可愛的家，進門便往梳化上一靠，都不願起來了，直到天色黑齊，雖然絲毫不覺肚餓，還是要起身去弄飯，像往常一般，打開雪櫃，各樣剩菜各夾一些就用微波爐叮叮，一個人無所謂。

　　每天的生活其實就是一天的生活，好像也有點膩了。

　　飯後如常坐在電腦枱邊，有那些在追看的美劇更新了就下載來看。

　　坐在梳化，美劇看完一集又看另一集，眼皮倦了就開一包蝦條吃來提神，要不然就是拿幾塊Digestive，過一會又不行了，再抓一把花生瓜子來剝，難怪退休這幾年腰圍發漲了十吋，體重加了五十磅。

　　凌晨兩點，要上床睡了，關上電視熄了所有燈，祇留下一盞小小門廊燈，方便老婆稍後回家進門。

　　不知睡了多久，老人多夜尿，要上厠所去，摸摸旁邊，老婆還沒回來，方便後，望望牆上掛鐘，驚覺已是早上六點半，望出窗外已漸見魚肚白，怎麼還沒回來？

　　一陣不安感湧上心頭，立即撥老婆手機，沒有人接聽，鈴響到斷線，重撥三次也如是，會不會。。。？

　　怎麼辦呢？看看手機即時突發新聞會不會有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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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古仔的輪迴六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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