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是日常的延伸、身體活動的反射，最後也不記得做過哪些事了又或沒有。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IyOkjvV1
無法阻止負面的情緒不停鑽入，心緒也被大眾使用的詞彙覆及，訴諸於口形容的感受大同小異，如同任由螻蟻啃咬，卻也似被沙粒堆疊。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UvDE3PIY
起先是能夠鬆手俯瞰它滑落的，但不明白為什麼，也不明白從何開始，積攢的重量連同支撐它的力氣也一併從指掌間流失了。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6f0Ohtf7
只在固定的時間做固定的事，不記得上一餐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並不特別感覺飢餓，撫挲肚腩，像飽得沒辦法再踏入任何一家餐館了卻還是踏入進去；抑或結束後但仍覺得空蕩。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9Cktluef
兩種情況相互交疊在每一天上演，即便是像這樣的小事而已，但逐漸的什麼都沒把握了。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pbqcIOKF
將自己的情緒交付到另外一個空間裡，在這裡儘管笑著，你並不認為這是完全虛假的。但要離開接連灌注的方格內你感覺到遲疑，也不再能夠篤定自己身處在哪裡。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1dsvanPQ
竟夜蜷縮在公寓一隅，盤腿凝睇胯間的螢幕，什麼也都沒搞明白。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eGv8MQZH
興許疲乏厭倦，是以當他看見暗巷裡那一幕，與其說因為意外而愕然，倒不如說彷彿陷入命中註定的泡沫裡。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DOg0t8bw
在他意識到自己走近那名槍手平舉的武器，他毫不猶豫沒入自己的腔壁。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OhKrRm3i
槍口必須對準上顎才行。唯有如此方能貫穿腦袋，但當他擊叩扳機時子彈卻已用盡。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QsjxEkmb
他忍不住雙膝跪地，並不是因此而感覺到清醒，而是明白就連這樣的機會他也不斷在錯過。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TEYUldH7
櫛比鱗次的公寓大廈，壅塞得叫人難以想像，屋齡恐怕已有四十年以上，外牆薄磚多已脫落，毫無粉飾的水泥牆滿佈塗鴉及尿漬。
從外部來看會誤以為這裡是條小巷，直到抬頦瞻視便將對眼前如此緊密排列的隔間設置感到驚訝。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FuSEMYbs
宛若底部開口的方形格局，左側兩棟，右側並列三棟，正前方一棟。陽台相互對向彼此，且因過分狹隘致使人可輕易橫越，也可視每戶人家毫不避諱晾曬的衣物。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al6fkdoI
除設置冷氣壓縮機外，有的陽台另外裝設天線；部份陽台堆攢鼓漲的垃圾袋，似乎也沒有人在意裡頭有可能會是什麼；及更多看來扔置已久的生活廢棄物，舊木櫃、鐵桶、冰箱，尚有烤肉盤。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OAMLlrSy
少數住戶似乎也將公寓作為辦公使用，陽台下緣釘有看板；也有直接以手寫布條充當向陽遮蔽物，披掛在窗外的業務內容。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M4yL70Mf
但無論宣傳看板，抑或積累的垃圾，皆顯得泛白陳舊，令人質疑這裡是否已然化作廢墟。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jwkJA7WH
不過確實有人住在這裡。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22izkZZt
自敞開的落地窗確實可以聽見電視播報新聞的聲音，收音機廣播聲和孩子的哭鬧，與費力咳嗽後的清痰；及鍋碗瓢盆相互撞擊，又及人們彼此擦撞——無論那是在爭執途中或宣洩慾望，毫無隔牆似的呶嚷總在一處平息後再在另一處響起。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cfBWUZGw
各色人種做著各式雜工，妓女與毒蟲，和其他同你我一樣的人，頻頻說要離開卻毫無行動，這種事屢見不鮮。
因為這個地方鄰近市區，又因其社區老舊價格相較其他地段便宜許多。
不明為何，這裡也彷若遭受政府遺棄那般，從未有人出面說明要拆建或者革新這裡。
儼如這裡並不存在。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0cS6rKy1
身穿西裝的男人明顯喝醉了。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1QDOwe7b
不只他身上的酒臭味，以及步履不穩的身姿都說明了這一點。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RWz0RMrW
當時已凌晨一點，大廈中央廣場仍有人在外遊蕩。綽號奴虫的小子和他的朋友便是其中一夥人馬。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5ytkzaU3
奴虫已經認得那名男人了。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50OZZojF
所以當男人路經奴虫面前，險些要以臉貼地的時候，奴虫伸臂攔截了他。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nblHdGgu
其他同夥見狀不由得竊笑，在被問及奴虫接下來要怎麼做時，奴虫只說要帶他回家。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vkUqlzruE
「你是認真的？」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cGZBfXLj
「這傢伙我見過幾次。」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kduftXLN
其他人面面相覷過後聳肩。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K9AbfU6w
「隨你高興。」
男人被近在耳旁的碰擊聲吵醒。當他醒來遂向旁瞟視，率先入目的是遍及後頸和雙臂的刺青；而一條臂膀擱置在床沿，挨傍在床墊旁的青年則側過頭來，面容滿佈洞環，指腹壓緊橫放的螢幕裡有著他任由青年衝刺的哀鳴。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R2hBFawu
青年第一句話即是要脅，而他根本無所謂。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8WhAQESo
但也不能說他不感到震驚。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JjYe7UcU
「就算你威脅我也沒用，我已經失業好一陣子，剩下一點存款你恐怕也吸不了幾管。」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X5R6kkeq
「是嗎？」青年似是毫不以為意的起身：「吃麵可以嗎？」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IAPrjg0z
「什麼？」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webjX9Oe
「雖然我已經煮了。」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sbTefOBV
莫名的男人開始食用早已冷掉並發糊的泡麵，而介紹自己喚作奴虫的青年則趴坐在床緣，屈起胳膊埋入肘窩之間，僅注視著他吃飯。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t3xgl0xW
「你不吃嗎？」任人盯視著實在難以下嚥，男人詢問道。
「那是最後一包麵了。」奴虫回應顯得理所應當。
「那麼我們分著吃吧。」
奴虫聞言挑眉，下一瞬他驀地撫上男人的腿根，男人抬眼瞄向他。
「……不用，如果你打算留下來吃晚飯，我可以現在就去買點吃的。」
「我為什麼要……」未等男人說完，奴虫當即落下一吻，俯首迎睇男人的雙目。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9uGviIwY
「你就留下來吧，然後你不要的這條命就給我吧。」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BrqHTd15
男人聽聞這句話不禁愕然，他仰頭諦視身前的青年，才意識到那晚因夜色昏暗，是以他並未看清楚對方的相貌。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WzhL8jZyk
「……你是什麼意思？我可不想攪和販毒那些有的沒的。」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LrRQ5vV0
「嗯。」奴虫努嘴頷首，他背過男人坐回床沿下方。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3Ng9DleF
男人原先以為那樣的話語會使青年憤怒，但意外的他並不予以否認。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fgwM6WiU
「我不知道求職需要注意哪些事，所以在那之前你就手把手教我吧。事成後我會養你的。」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PjCIzFw2
「……我才不想被個小鬼包養。而且八成在你找到人用你以前，我都已經二度就業了。」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JSfmGojg
「嗯，所以就這段期間而已，我們兩個人一起找吧。」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2fDnHUAn
「一個人重新開始的話很可怕，但如果兩個人的話或許就比較不那麼嚇人了，不是嗎？」奴虫掌心撫挲著後頸，即使刺青近乎掩蓋膚色，但耳後可是毫無遮攔。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Sn2BixUk
男人沒有想到他會聽見這些話。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lvvmhuSw
不是激勵也不是聊表同理。哪怕可能只是眼前的青年一時興起也好。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SO9rk3l5
他以掌心掩面。他沒有青年的坦率，無法在適當的時機坦承，表露出來。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sYjJJQ6y
「對不起。」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8YUnQeiN
「嗯。」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LXcT97wp
「我不是故意要講那些話的。」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rmvW1RsG
「嗯，是故意的話我就要揍人了。」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04H9uPDB
「……對不起。」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5t471tKc
奴虫起身將男人擁入懷中：「沒事的，沒關係。」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RRyK41ss
「為什麼是我？」男人無法理解青年的用意，在他印象中他們也僅只見過一次面而已；也許過去曾經擦肩而過幾次，但那也不構成原因。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TjFPTSxj
「要我說的話，那一天晚上你含著槍口的時候，我就有點勃起了。」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vOnPeKve
「你……什麼？」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JrcMWFUN
「勃起。我已經很久沒有勃起了，我說真的，當下我就想讓你含點別的東西。」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WloyesUg
「……」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Zm94opjvs
「老天，我想我們還是明天一早便趕緊來找份工作吧。」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aqT0paaG
男人舉目看著一副無辜表情的奴虫失笑。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NSpSnTEf
「首先要從哪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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