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手從黑色毛衣的下擺探進去,張開骨節分明的手掌,更大範圍的貼近那帶有火熱溫度的腹肌,接著開始了沒有章法的摸索,在那深深淺淺的肌理上留連往返,不時又在腰則捏上幾把,然後逐漸往上揉,攻佔更多的領地。
那結實的胸膛極具軔性,不同於腹肌的堅硬,也不似女人般的溫軟,我的手在那滑膩的肌膚上游移,感受左邊的胸口在我手心下失控的跳動,本能的收攏掌心,嘗試把它把玩在手裡,但男人鍛練有素的胸肌難以像女人般被一手駕馭,我心裡不由得一陣煩躁,低下頭隔著毛衣就往他胸口上咬——「哎西!」男人啞著嗓子的低喊了一聲。
我愣了大概一秒左右,因為這個「版本」的咒罵是如此陌生,這個健碩的男人半是喘著氣半是忍著痛楚的低聲嘶吼,聲音甚至輕的聽不清楚,我只大抵憑著空氣在耳邊的震動,和隱約聽到那被壓在喉頂的哭腔,來分辨出這是能力者示弱的聲音。
我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抬頭,去看看他是否被我逼哭了,那在笑時彎的特別細的眼睛是否紅了……我想看看他有沒有看著我,有沒有看著我在對他做的事。
但我怕他看到我眼中的瘋狂。我更怕他知道我沒有醉……
我繼續低頭,這次粗魯的往他脖子上又咬又吮,其中特別鍾愛他那不甚明顯的喉結,每當他被我雙手的動作撩撥得難以忍受時,他的頭都不自禁往後仰,獻祭一般把頸項送到我的嘴邊,喉嚨無措的在我濕潤的舌齒之間顫抖。
「哥,你在幹嘛?不要咬……」他禁不起這樣的玩弄,伸手把我的頭推開,那力道可不是說笑,我被動的從他身上翻了下去,他是想要立刻起床,但我的反應也不慢,長臂一伸,摟著他如花豹般性感帶勁的腰又翻了上去。
或許我的敏捷不像是一個醉了的人,但我的話像︰「我很想你……不要走……求求你……我想要你……」——靜恩——我應該這樣叫他,我應該要讓他誤會這只是一場「誤會」,我應該要偽裝我已經醉得分不清眼前的人。
但我叫不出口。
「不要走!我想要你,我想要你!」——我想要你啊,國鐘!
真正的名字在我嘴邊,我卻更不能說出口,我只好胡言亂語,卻把名字永遠藏在心裡。
他聽著我的胡話,心軟了,放輕了掙扎,我不知道他是在可憐我這個離了婚的男人,還是被我的悲鳴震懾到了。他強壯有力的四肢僵在床舖之上,如同作繭自縛。
我苦笑,真是一個善良的傻瓜。
可我不同,我是狡猾的劉魯斯威利斯,你的仁慈只是放縱了我,放縱了我心裡任意妄為的肖想。
「我想要你……」一邊說著,一邊沿著頸項的風景線舔弄上去,輕輕啃上那曾被懵智評為小巧精緻的下顎,手上也沒有閒著,長繭的手指橫蠻粗暴的挑逗著,以他因慌張而緊繃著的軀體作為樂器,譜出一段糜爛的伴奏。大概是因為在節目中被他欺壓多了,現在總是想要「報復」他——比起溫柔的手段,我採取強勢而霸道的力量,毫不猶豫的在他陽剛的軀體上留下痛楚的記號。
能力者會怕痛在Running Man中並不是什麼秘密,在我的身下,他的呼吸又急了一拍,聲音也變了調︰「嗯……哥,別弄了!」
我繼續裝著聽不見,嘴上含糊的呢喃著︰「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你知道嗎?為什麼要走?不要走好嗎?」說著說著,我不禁懷疑我真的醉了,不然怎會變得如此矯情,把心裡的話都一股腦兒的說了呢?
他始終沒有反抗,我利用了他對我的信任和心疼,用簡單的幾句話就把他釘在那兒。
我知道,平時在節目中強硬的話語、愛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形象都是假象,私底下他只是一個總會顧慮別人感受的傻瓜,所以經常在無意之間把自己置於弱勢……
明明可以像節目中用力推開我這個「醉鬼」。但他只是無措的一手抵在我的胸前,卻又不敢施力,另一隻手緊握著拳頭,整條手臂橫放在額上,遮擋著自己的視線,同時也掩蓋著自己通紅的臉。
我突然想到——他在李光洙的床上是不是也是這般模樣?
心中霎時泛起一陣酸澀,這樣的嫉妒是如此蒼白無力。
李光洙是他的男友,而我只是他回憶中愛過的男人,當初甚至是我選擇放棄去擁有這段愛情的——我有什麼資格去吃他跟他男朋友的醋?
雖然理智是這般想,我的身體卻仍然忍不住想要去攻陷他,放過那惹人憐愛的耳垂,我吻上那涼薄的嘴唇,含著他的下唇憤怒的咬了一口。
「啊!」他痛得叫了出聲,全身顫了一下,彷彿被突如其來的痛楚喚回了理智。
我承認我此刻是絕望的,所以才會急躁得像個黃毛小子一般沒有章法。曾經我想過可能的話,會溫柔的待他,盡我技巧之能事,讓他也一步一步的陷入欲望之中,但他的放任激怒了我,那種既不是享受,又不是拒絕的放任,令我感到絕望。
我舔過他唇邊腥甜的血絲,便嘗試用舌頭撬開他刀刻般的唇瓣。比起剛才纏綿的挑逗,現在開始的是充滿欲望的求歡,我的手更加的放肆,一寸一寸的向下摸索,越過金屬製的皮帶扣,直奔主題,隔著牛仔布料往他重點位置按壓下去,雖然從未跟同性做過,但身為男人,我還是懂得如何在男人身上點火的。
「不行!」抵在我胸膛上的手終於施力,以不能忽視的力道推開了我。
這就是他的底線。
「在錫哥!醒醒吧,是我。」
「不要走……不要……」我貫徹始終的耍著酒瘋,試著再一次的撲向他。
他沒有被我唬弄過去,只是搖了搖頭,輕輕的說︰「在錫哥,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他的面頰依然泛著紅暈,但眼神已清明了不少,右手直挺的抵著我,態度是堅定不移的。
果然是能力者,不會輕易被我迷惑到。
我傻傻的笑了笑,翻身倒在床上,裝著酒勁上腦,昏睡過去了。聽著身後門關上的聲音,我嘴裡苦得像含了一口膽汁一般,對於自己這種裝醉賣瘋的行徑,簡直讓我噁心得快想吐了!
如果,如果當初不顧一切跟他一起了……
如果當時我願意承認自己是愛他的……
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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