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手氣莫名的好,一開始鋼珠已經一顆顆陸續往開始入賞口掉入,立了三次牌後,第四次便中了大獎,螢幕播放著華麗的動畫祝賀,聲光綺爛,其後鋼珠似有磁鐵牽引,全部準確地掉入大奬入賞口,翻倍的小鋼珠哇啦哇啦的不斷往下掉,進入確變機率後,又中了好幾次大奬。賭本只放了一千五百,不消幾小時,八籃小鋼珠放了在悠仁身後。店員和身邊賭客的眼神令悠仁不敢再贏下去,只得按鈴喚人後,在身前比交叉示意離開。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後,替他把鋼珠悉數倒到點算機裏,嘩啦嘩啦的,就算店內聲響嘈雜,還是讓店舖裏不少人朝悠仁投來注目禮……尤其是悄悄地往他方才使用的機台放上「暫停使用」牌子的店員,更是滿臉狐疑地在對講機裏跟後台辦公室溝通。
接過工作人員恭敬地遞來的發票和協助退回的本金,悠仁望著上面印著的數字,撓了撓後頸,感到有點頭痛——他本來只想消磨一下時間,賺兩千塊左右就可以了,結果一口氣贏了那麼多,要是拿去換錢大概會惹上麻煩(這家店可以放一臉還未成年的悠仁進去,相信也不是那麼「正規」的柏青哥店),可是他往兌換處望了又望,也沒找到什麼感興趣的獎品,只得頂著老闆看弱智的眼神,換了三大袋日常用品和食物……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有積分剩下。
大眼瞪小眼了一會。
對講機內,正在後台調查數據的職員說機台沒有問題,翻看閉路電視也沒看出什麼奇怪的小動作,單純地就是運氣好到不可思議。老闆瞄了眼悠仁發票上的金額,回頭望了眼架上的奬品,有點頭痛地說:「所有杯麵都已經給你拿走了,零食剩下也不多,請留點下酒的給其他大叔吧。」,他打量了眼悠仁,摸著下巴遲疑道:「煙酒倒是還有很多,但……」
悠仁正打算搖頭婉拒、表示再換一套洗護髮套裝就可以了,但他還未開口,老闆卻一搥掌心,從櫃檯下拿出一本像相簿似的冊子,從中取了一張卡片出來。桃粉色的紙片上印一個曖昧的人體剪影,燙金的字樣簡單寫了聯絡人的稱呼、電話;左上角大概是公司Logo,反正就是一顆圓潤的蜜桃卡在一扇門板內。
「特殊景品喔。」,老闆朝悠仁眨了眨右眼,把紙片塞到悠仁手裏。
悠仁捏著卡片,雙眉高高揚起。卡片沒有明確寫上是什麼服務,但那暗示卻已足夠直白,「這個……我拿著不是太好吧?」。悠仁正想推辭。
「好好好。」,老闆敷衍道,「無法讓贏錢的客人兌換獎品這種事,說出去後我店的名聲就沒了,懂麼?所以你電話幾號?我替你聯絡那邊預約吧。」
想了想,大概明白了老闆的顧慮,於是乎悠仁便背出自己的電話,並回答了自己下星期方便的在家時間。
「不過,這樣不犯法嗎?」,悠仁問道,並指了指自己的臉,「畢竟我還……」
老闆擺了擺手,一邊低頭按著訊息,一邊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合法的啦、合法的啦,你沒付錢他沒收錢,你情我願之下就只是交個朋友而已。」,他頓了頓,然後舉起手機展示道:「已經替你預約了嘍,詳細地點就到時自己再跟對方確認吧。」
*
隔了一星期後。
門鈴響起,叮叮噹噹的接連響起,充分顯示出門外的人有多不耐煩。本來正在午睡的悠仁打著呵欠,撓著腰背趿拉著拖鞋,拖長了聲音喊道「來了來了」,慢條斯理的打開了門——來人戴著口罩,但還是能看出他正臭著臉。
只見他低著頭一直狂戳手機,最新款的iPhone上佈滿裂痕,但無阻對方沉迷Candy Crush Saga;長度只勉強遮住屁股的灰色百摺裙下是早就退潮流的白色泡泡襪,鵝黃色的背心毛衣上沒有校徽,短䄂襯衫沒扣上頸喉鈕,紅色的蝴蝶領結鬆垮垮的掛在衣領下,無獨有偶地和悠仁染成同樣櫻粉色的頭髮,在右上方用一條檸檬黃色的髮圈綁了個髮辮,一小揪的像條小鳥尾巴。
來人望著他的電話,抬起他那隻戴著PANDORA手鏈、DW錶、波點Scrunchieh的繁忙右手(這些叮叮噹噹之下,悠仁還隱約看到底下有兩圈純黑色的紋身),以尖尖長長的閃亮GEL甲勾下他的口罩。
「我是Sukuna。」,那人語氣極其冷淡地自我介紹了句,但彷彿覺得只是名字就足夠讓對方知道自己是誰般,沒再多說半句。他的臉上畫著不知是化妝還是紋身的妖異花紋,黑色的線條在臉頰兩側畫到下巴,鼻尖也畫了一筆,額頭上畫了朵花苞——悠仁覺得那是花苞——總之,以對方的裝扮,悠仁不可能忘記對方,可是他卻對自稱「Sukuna」的對方毫無印象。
於是悠仁便直白地問:「誰啊?」
聞言,Sukuna總算抬起眼,嫌棄嫌得極其露骨地打量著悠仁,刺人的視線上上下下地來回剜了悠仁幾遍,然後撇了撇嘴,嘆了口氣。態度冷淡到失禮的援交「妹」反問道:「預約的人是你吧?」,看著悠仁從茫然到恍然大悟的愚蠢表情,他響亮地嘖了聲,催促道:「給你三分鐘,趕緊開始、趕緊射完,我還有節目要回家看。」
說著,尖尖的指甲便往悠仁跨下探去,嚇得悠仁趕緊把腿並攏,氣急敗壞地拍開宿儺的手,「至少讓我把門關上啦!」
甩了甩被拍紅了的手,宿儺瞇起了眼。
*
悠仁脫掉褲子,大咧咧的岔著腿坐在床邊,雙手撐在身後,讓臭著臉的援交妹為自己提供手活。
對方把口罩戴了回去,只用一隻手提供服務,另一隻手繼續玩他的Candy Crush Saga。
一樣坐在床邊的Sukuna……是說,悠仁並不認為對方會敬業地跪在他腳邊,但看著Sukuna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坐到床邊,甚至還給悠仁一個「看什麼看」的眼神時,悠仁承認他一點都不懂援交。擠潤滑劑時,過於心不在焉的援交妹一下用力過度,把悠仁的雞雞澆了個透心涼,從龜頭到卵蛋都濕漉漉的,一直流到床單上。
做錯事卻不見絲毫反省的援交妹嘖了聲,從卵蛋往上兜,把多餘的潤滑劑又再從頭澆到陰莖上,玩水般來回玩了幾遍後,他才咯咯笑著捻起蘭花指似的手勢,以姆指、食指和中指隨意套弄悠仁的雞雞。黏黏滑滑的潤滑劑濡溼了指縫和莖身,隨套弄發出咕滋咕滋的聲音;那些長得礙事的假指甲也沾上了,閃亮亮的反著光。
在這段時間內,Sukuna的目光九成都放了在手機上,殺風景的「Sweet」、「Delicious」、「Tasty」之類的音效響個不停。
那些尖長的指甲總讓悠仁覺得危機四伏,再加上對方完全沒把客人看在眼裏的差勁服務態度、過於歡樂的弱智遊戲音樂,讓悠仁這個看著生物課本都能起機的男高中生也無法生什麼反應。
第一次打飛機打到差點睡著的悠仁不由得嘟囔著抱怨:「你就不能拿出點服務精神嗎?這樣硬不起來啦。」,說話間,他瞟了瞟對方的胸。
還是平的。
收到客訴的Sukuna連眼睛都沒抬起,完全是以不耐煩的語氣駁斥:「就不過是打鋼珠贏來的服務,少在那邊頤指氣使。」
「但這是我的第一次耶,第一次交給個全程都在玩電話的對象,那我也太可憐了吧?」,虎杖繼續抱怨。
四拾五入也叫受雇的援交妹嘆了口氣,以一種要是在便利店打工會被即日解僱的無禮嘴臉,低聲但無比清晰地抱怨了句「真麻煩」,然後用沾滿潤滑劑的手,抓起悠仁的手貼在自己的胸上……隔著毛衣和襯衫。理所當然地隔著衣衫,Sukuna根本連手上的髮圈也不會脫下來,他只差從包包裏拿出長䄂外套出來穿上、再把泡泡襪拉高來把腿遮起來——鬼知道這人是在援什麼交。
「揉吧。」,繼續在看手機的他說道,「高興吧?這是胸部喔,死處男。」
平的。
憋了滿心腔吐糟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講起的悠仁,盯著忽然開始嘲諷客人的援交妹,用力揉了兩把那寫作胸部讀作肌肉的肉塊,滿臉嫌棄地抱怨:「好硬……」,又再揉了揉,「胸肌的話我都有啊,完全興奮不來嘛這樣……」
數不清是今天的第幾次,總之Sukuna又再響亮地嘖了聲,相信是戴著美瞳的眼珠沒禮貌地往上翻,完全沒在擔心隱形眼鏡會跑位,紅色的虹膜完全消失得只剩下兩片白得嘲諷的眼白。翻完白眼後,他總算從電話上移開目光,斜睨悠仁,冷笑著反問:「不然你還想怎樣?無套中出?」
「咦?可以嗎?」,悠仁驚訝得連身得坐直了。
在色情片泛濫得舉世聞名的國家,「顏射」、「潮吹」等色情詞彙基本上和「壽司」、「天婦羅」擁有差不多一樣的知名度,也難怪一個看到「是否已滿18歲?」會答「是」的男高中生,在聽到傳說中的「無套中出」時,會像條聞到肉香的狗般張大眼睛滿臉期待。
Sukuna微笑了一下,眼睛彎成兩道月牙。
只聽他把那沙啞的聲線壓得甜膩膩地說:「當然不可以,免費仔還當自己VIP?」
語氣和過分的說話內容完全成反比。
悠仁眨了眨眼睛,消化完對方的話後,喪氣地嘟嚷:「……早知還是換洗頭水算了。」
「沒有中出就瞬間連洗頭水都不如,你們這些看AV長大的小鬼真是……」,忽然擺出一副長輩嘴臉的援交妹碎碎念著拉下了口罩,一邊放下手機在床頭,一邊把勾起耳邊的的碎髮——沒打耳洞這點令悠仁感到幾分驚訝——俯下身來,皺著臉滿臉嫌棄地伸出舌頭,以舌尖推了推龜頭。
幸好有先見之明,潤滑劑準備了可食用的那種,只是味道仍是不怎麼樣,假得要死的草莓味道撲鼻而來。又再用舌尖頂了頂,然後才慢慢沿著柱身舔弄,一下、一下,片刻的溫熱留下唾液後便轉到下個位置,逗得悠仁心癢癢的,大著膽子撫上Sukuna的頭髮,輕按著對方的後腦勺,下意識想留著那感覺極好的溫軟暖舌,卻又無從下手。
本以為處男會秒射,結果Sukuna舔到累了,那根憨東西還硬邦邦的指著自己鼻尖,不得不合上嘴巴稍作休息,換了雙手來招呼。他抬起眼,從下往上剜了悠仁一眼,整根濕得閃閃發亮的雞巴就立在他那張臉旁邊,嘴唇泛著水光。他抿了抿嘴,收回目光,皺著眉似乎有點困擾般瞪著悠仁的陰莖,套弄了幾下後又伸出舌頭舔拭。
Sukuna的容貌絕對不是什麼雌雄莫辦的美少年那類型,就算對方穿著一整套JK制服、頭上欲蓋彌彰地綁了條小辮子也絲毫掩飾不了對方那霸氣到不之得了的雄性氣場,但悠仁不得不承認,從進門那刻便極其高傲囂張沒禮貌的Sukuna,此刻安安靜靜地以口舌服務自己時,這幅風景不可能不令人心動。
等等,心動?
咯噔一聲,悠仁心臟停跳了一拍,屏著呼吸瞠大了眼,嘴型無聲地喃喃著「這不可能吧……」反駁。Sukuna一無所知地繼續咬咬,全然不知道悠仁內的驚濤駭浪,背對著他留下一個髮旋給悠仁看——鬼知道為什麼,但看著不會嘲諷他的髮旋以及蓬鬆的粉色髮絲,悠仁像被下了蠱般,覺得那樣也好可愛。
於是,他揚起手,用力扇了自己一巴。
聽到如此清脆的聲音,Sukuna抬起頭,看到自己扇自己巴掌的悠仁他忽就興高采烈起來,邊說著:「原來你有這種癖好?早說嘛小鬼你!」,邊舉起沾滿潤滑劑的右手,騎到悠仁的膝上一副踴躍試試的樣子。
「不、不是——」,悠仁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Sukuna扇了兩個對稱的手印,紅通通的熱辣辣地痛著。
「感覺不錯吧?」,實際上就是提供這種服務的Sukuna問道,血紅的眼睛愉悅地俯視悠仁,心情好得可怕的他關心道:「硬了麼變態小鬼?」
方才還有點沉船的悠仁覺得自己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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