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 偶遇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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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冰雕燕子

Feb 28, 2021

275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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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陰雨綿綿，我獨自一人走在往學校的途中，街上的路人們都撐著傘，看不到臉，似乎是一如往常的雨景。但那次遇見了另一幅光景，十分不可思議。

有一個人佇立在雨中，手中沒有撐著傘，但他並沒有被雨淋濕，雨水自動避開了他，像是有一層無形的保護罩。我望向他時，他突然轉過來，不小心和他對上眼了，我快速地撇開頭，但那雙瞳已烙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從小，我不相信那些超自然的東西，也不認為有幽靈的存在，或是有時大人們會提起的那些傳說。因為那些東西都無法用常理來解釋，在科學上尚未獲得完整的理論。就算那些故事多麼的美好，都不會發生在現實世界，更不可能在我身邊發生。

那麼，現在眼前的景象該如何說明呢？

我沒有辦法將它套用在科學上。

現在，或許應該選擇相信不科學的那一邊，這樣就能讓他在我的認知裡獲得解釋。那雖然只是我一個小小的想法上的改變，但事情似乎就這樣不尋常的展開了。

在那之後的每一個雨天，我總會遇見佇立在雨中卻不曾被淋濕的他。有時看到他的背影，有時出現在岔路口，而有時候甚至正面對上了那雙瞳。

好想給他一把傘，雖然雨傘對他來說沒什麼用處，只是我想找個理由和他說話，有數不清的問題想問他，為什麼不會被雨水淋濕？為什麼那雙瞳的顏色左右不一樣？

一直想著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和他說話，不知不覺間我好像被這樣特別的人給吸引，他散發出一種異於日常的氣息。

只有在下雨天才會看見他，真是奇妙的人。他應該不是人，畢竟人類辦不到這種事情。但如果不是人類的話，那他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

圖書館應該可以找到關於這份不尋常的資料。

對於不科學的東西完全不去理解，倒不如說是不想知道或去認識自己不認同、無法接受的事物，以自己的想法為中心，排斥和自己不同的全部。過去的我似乎是這麼一回事，但現在已經行不通了。

經過了一個早上，完全沒有收穫，像他這類的存在，從古至今都沒有相關的記載，倒是看了不少靈異怪談。

🌂

『妳又在思考什麼人生大道理了？」

碰――「別嚇我啊！」差點從椅子摔下去了。

「上課時精神恍惚，有時看著黑板發呆，有時還會對著空氣傻笑。」軒妤盯著我的雙眼，「妳今天是吃錯藥還是沒吃藥？還是說已經壞掉了？」

「沒有壞掉，只是在想事情。」

「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啊，看妳要諮詢什麼都可以喔！」她擺出可靠的樣子，「沒有專心上課可是大忌，尤其是妳還在神遊。」

「那問妳一個問題。」我吞了口水，「妳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那些不科學的存在嗎？」

「發生什麼事了嗎？」

🌂

只要一思考到有關他的問題，腦海中就會浮現第一次遇見他的樣貌，有著異色的雙瞳，斜長的瀏海在額前飄逸，白淨俊俏的臉龐看起來像是個少年，穿著黑色的連帽外套配上藍色的牛仔褲，一臉淡然的神情，彷彿什麼的不在乎。

真的很在意，我決定在下一次的雨天，去買一把傘，在遇到的時候把傘遞給他。

我行動了。

🌂

那天，和之前那次一樣，陰雨綿綿，我同樣往在學校的途中，只不過手上多了一把傘，我注意著周遭，等待他的出現。

快到學校了，他還沒出現。

「——」有人從背後戳了我。

我轉過頭往後一看，他居然就站在我身後，難道每次雨天都會看到他，是因為他在跟蹤我？

他淡淡的笑了，『妳在找我，對吧？』

聲音很好聽，但這不是重點。為什麼他會知道我在找他？

「你不用撐傘嗎？」總不能直接問『你為什麼不會被淋濕』吧！

『沒差啊！』

好隨便的回答，雖然對他來說的確是這樣，但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

「你是人類嗎？」既然雨傘白買了，總要確定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是非人類，但不是鬼或幽靈的那種。』

真是奇妙的說法。這樣的意思，是指他比『那種』更高級？

「楓婕，快遲到了。」

「妳在和誰說話啊？」

「沒有啦。妳們先去，不用等我。」偏偏在這種時候遇到她們。等一下，難道她們看不到他？

『一般人是看不到我的。』

「誒？」所以不撐傘也沒有關係，只要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就好了。

『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妳看得到我呢！照理來說是不可能的。』

直接說出了剛才我想問的問題。所以事實上他也不清楚囉？「不是一般人就看得到嗎？」

『特定人士是可以的，但妳並不是。』他偏著頭盯著我的眼睛，『應該也沒有什麼特殊體質吧。』

「我只有在雨天才看到你，和這個有關係嗎？」他似乎有點疑惑，「就像現在，下雨天的時候。」

天空開始放晴，太陽從雲的縫隙間灑下光芒。但是他居然還在！

『沒下雨的時候妳應該也有看到我，只是我和路人混在一起。』他望著天空，『下雨時我沒有拿傘，顯得很突兀，所以妳才會覺得我只有在下雨天時出現吧？』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學校的鐘聲從遠處傳來。他好像有說了什麼，但被鐘聲蓋過去，只是已經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了，我快遲到了，得趕快離開這裡。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他叫住了我，『可以把那把傘給我嗎？』

我不知道一個不需要撐傘的人為什麼要傘，但還是把傘遞給他，畢竟這本來就是要給他的東西。

我往學校的方向奔跑著。想必現在的我看起來像個瘋子，一邊跑一邊對著空氣傻笑，太不合邏輯了。

不過能和他說話真是太好了呢，雖然也證實了他不是人類。

那天，下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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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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