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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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末班的電車正快速的駛離月臺,列車壓著軌道發出了卡啦卡啦的聲響,因加班而夜歸的女上班族提著公事包,靜靜的凝視著末班車無情的離她而去,淌著淚的想著今晚又只能在膠囊旅館過夜了,然後,異變突生,在她面前的電車發出了奇怪的嘰嘎聲,然後開始摺疊、扭曲……最後,整列消失不見了,軌道上空無一物,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女子驚訝的揉了揉雙眼,一股涼意爬上了她的心頭“應該是看錯了吧”她深吸了一口氣,加快步伐離開了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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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裡是,哪裡?」年幼的小女孩顫抖地拉著哥哥的袖子,眼裡盈滿了恐懼的淚水。
少年輕輕揉了揉妹妹的腦袋,努力抑制住自己的不安,放輕語調說「沒事的,電車只是暫時故障而已,很快就能回家的。」
「嗚嗚嗚,但是車子已經停了這麼久了,我們會不會回不去了?都是小津的錯,如果小津沒有提議出來玩……」
「不是小津的錯呦,是哥哥沒注意好時間我們才會搭上這班車,原諒哥哥好嗎?」少年一邊安撫妹妹,一邊望向了敞開著的車門外那醒目的站牌,白底藍字立在月臺上,上方寫著“如月車站”,一股異樣感猶然而生。
「小津先在車上待著,哥哥下去看看。」少年小心奕奕的步下了電車,下一秒,身後的車門迅速關上了,在車門關上的剎那,電車伴隨著小女孩吶喊著“哥哥”的聲音消失的無影無蹤,徒留少年一人跪坐在月臺上,涼風刺痛著他的肌膚,月臺上飄著許許多多詭異的黑影,他的雙目逐漸空洞,意識開始模糊「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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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揉了揉哭累的雙眼,無力的癱倒在車門邊,雙手已經因過多用力拍打車門而泛紅。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車門終於再次打開了,這次迎接她的,沒有恐怖的黑影以及詭譎的站名,而是她所熟悉的車站以及燈火通明的月臺,她搖搖晃晃的下了車,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拖著發軟的雙腿不知不覺得出了車站,便看見一臉焦慮的父母。
見自己女兒這副模樣,本想破口大罵的男子也無法開口了,一語不發的為緊摟著女兒的妻子開了後車門,準備離開,這時方才失了神似的女孩突然開口道「爸爸,哥哥還沒回來,我們等他一下。」男子以及他的妻子擔心的互望了一下,「傻孩子,大半夜說什麼呢?妳沒有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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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黑衣的青年靜靜的在後方望著這副場景,任自己與夜色融為一體,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又是一個誤入了那個出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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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津從床上彈了起來,俊俏的面孔佈滿了汗水,她猛然睜開眼睛,“又是夢嗎?”她苦笑了一下,七年前,她與哥哥意外的誤入了如月車站,從此分別,而在那之後,所有人似乎都遺忘了哥哥的存在, 自己甚至一度被認為發了瘋,這時,她遇到了她的師父,一名無論一年四季都穿著黑色夾克的奇怪男人,他告知了她有關當時的真相,以及有別於她所住的世界~隱世,一個屬於妖怪的世界,而當年他們所誤闖的那個如月車站,便是隱世的其中一個入口,她的哥哥便是不小心掉了進去,才會被現世的人所遺忘的。
她成了師父的閉門子弟,而也成功的被訓練成一名優秀的陰陽師~為填補兩界縫隙而存在的職業。為了防止她當年的災難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以及尋找迷失的兄長,她也十分努力的鍛煉,而最後也以僅十八歲的年紀便考上正式陰陽師,成為協會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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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工作的危險性,正式陰陽師都會被協會配與一個終身的搭檔,而申請條件也是由個人決定,這是一個非常貼心的設定,因為每個陰陽師也因能力不同而擅長不同的攻擊,主要分成法師、補師、馴妖師、盾兵、槍兵以及劍兵,恰當的能力組合才能使陰陽師們的能力發揮到極致,以身為需要一定操縱距離的槍兵而言,津向協會申請的是近戰、力量系的人員,而今天,便是他們見面的日子。
津快迅速的整裝出門,黑色的長直髮已束成利落的馬尾,師父所贈予的西裝筆挺的穿在身上。她迅速的來到了預定見面的地方。“力量系啊,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津默默的思考著,這時,一名少女朝她走來,琉璃色的連毛外套裹著小巧卻凹凸有致的身材,米白色的連身裙下白皙的大腿若隱若現,墨色的黑絲襪咬著筆直的雙腿,勾勒出那美麗的線條,雪白的長髮隨著她跳躍式的步伐小浮度的跳動著,細緻白皙的瓜子臉綻著害羞的微笑,唯獨那雙眼,妖異而猩紅,宛若那禁忌的彼岸花般,卻又純粹而天真,令人不安,少女用那銀鈴似的嗓音道「那個!津君,我是你的搭檔,名字叫琉依,是名法師,請、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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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舊的酒吧裡空蕩蕩的,陳年的擺置貌似未經修正,顯得破爛不堪,暗黃色的燈光一閃一滅的,照著吧臺上厚重的灰塵,整間店宛若廢棄了一般,了無生意。酒吧裡唯一的員工是個不修邊福的青年,一頭亂髮蓋住了半張臉,酒保裝亂糟糟的披在身上,硬是給他穿出了賦閒大叔的風格,更襯得吧內死氣沉沉。
透過玻璃窗看見一片邋遢的店內, 津嘆了口氣,拉開了酒吧的大門,門上的鈴鐺叮噹作響,搖醒了酒吧那一片死寂,站著打盹的酒保晃了一下,一個不穩,一頭哉到了吧臺上,發出了碰的聲響。
津一把跩起了維持哉倒姿勢作死的青年,冰藍色的雙目如寒霜般冷冽而銳利。她語氣冰冷的問到:「那傢伙是怎麼一回事。」
青年一臉哀怨的望著她,舉起了投降的手勢,語調輕佻的說「小津你可是美“少年”啊,這麼暴力不好呦,而且要是毀了我的盛世美顏你可賠不起呢~★」
「別裝傻了!你知道的吧,我的搭檔。」津鬆開了跩住青年衣領的手。
「妳說小琉依呀?她是個好孩子啊。」青年不正經地咧著嘴說。「不像某個暴力狂,人家可是十分溫良恭儉讓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津狠狠地瞪了他一下「那傢伙是法師,而我是狙擊手,這個純遠距攻擊的組合,根本行不通吧。」」
「嚶嚶嚶,小津好兇,為什麼哥哥會撿回來這麼凶狠的徒弟?」青年裝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
「你……」津表示拳頭癢癢的,很想揍人。
「你以後會明白的。」青年正色說「協會所有的安排都是有意義的,而且,那孩子可是……。」
「是?」津疑惑的看著青年
「啊哈哈,小津困惑的表情果然很有趣~★」青年誇張的笑著「才不告訴你呢~~」
他閃過了津飛過來的拳頭,用夾子隨手別起一頭亂髮,露出了瀏海下極為俊秀的面孔,他一個旋轉翻出了吧臺,朝門口奔去「我要去勾搭小姐姐啦~這個破店就交給小津啦~反正也不會有人來~」下一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惡,被耍了。」津一拳用力敲在木質的吧臺上「這傢伙不好好經營自家酒吧,老去別人店裡閒逛,到底在搞什麼鬼。」
青年的名字叫小林薰,長津兩歲,是津的師父的幼弟,做事總不太正經,生得一副好皮像卻邋遢的令人不忍直視,偶爾打扮的稍微人模人樣便是去勾搭小姐姐,聰明才智全用在惡作劇上不誤正業,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被薰坑了。
這時,門再度鈴鈴的被推開了,白髮紅眼的可愛少女走了進來,有些驚訝地看著津問道「好巧啊~津君你也是來接任務的嗎?」
「啊?」津一臉茫然。
「咦?不是嗎?那你為什麼回來到協會入口?」琉依偏了偏腦袋,好奇的問。
津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唔,等一下,我記得是第三架上左邊數來第二瓶威士忌……」琉依走向了吧臺後側的酒架,輕輕的拿出了其中一瓶酒,指了指空出的酒櫃位置說「喏,就是這個啊,津君不知道嗎?」
津走向前,看見原本放置酒瓶的後方擺著一個小巧的盒子。「這個?協會?」
「嘻嘻津君真風趣。」琉依笑著接過了小盒子,打開後拿出了裡面的鑰匙,然後領著津走向了一直深鎖的酒吧地窖。然後用鑰匙轉開了門。強烈的五彩燈光線瞬間照得津睜不開雙眼,吵雜的音樂震著她的耳膜,已經各種「香檳!再來一杯!」還有「乾杯!」的聲音,她煩躁的撥了撥黑色的瀏海,內心裡已經想好了幾百種痛毆薰的方式,這哪裡是安靜、即將荒廢的酒吧啊!根本是夜店了吧。
「恩……陰陽師協會的本部,果然不太優質啊……」琉依苦惱的皺了皺眉頭「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父上母上竟然讓璃也一個人從小接觸這種地方……」
「妳也是第一次來?不會是看錯路了吧。」津有點偏頭痛,酒吧下藏了個夜店已經夠驚悚了,還被誤打誤撞的搭檔拖進了這個怎麼看就是她們年齡未滿(20)不能到的地方,真是不能再糟糕了,現在要做的,應該是通知師父他那敗家的弟弟又在亂搞酒吧了,她伸手摸了摸口袋……空的,看來是掉在店裡了,津感覺胃也開始疼了。
「不會的,我沒看錯,津君你看那裡。」琉依指了指眼前的香檳塔的頂端,一張純白色的小卡,上方寫著:陰陽師協會本部歡迎您,「據我弟弟說,只有天賦高的陰陽師才看的到呦。」
“最好是能力好的才看得到,這根本是考驗視力吧!”津強忍住吐槽,面無表情的跟著一臉興奮、東張西望的少女來到了協會櫃臺前。
「哦呀,新人啊,要來杯生啤酒嗎?」掌櫃是個金色馬尾的小夥子,看起來根薰差不多大,滿臉通紅的,全身散著酒氣,看來是已經喝醉了。
「謝謝您,不過我們才18歲,不能喝酒,我們是來申請任務的,要簡單一點的~謝謝。」琉依回應
「任務啊~」掌櫃搖搖晃晃的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張文件「這個就交給你們啦~嗝,第一次出任務加油啦~嗝」
「謝謝您。」琉依鞠了個躬便被津拉出了協會本部。津可不想在這個奇怪的地方久留,尤其是帶著近戰能力不高的法師,在如此狹小的地方,如果遇到危險,身柔體弱的法師以及毫無防禦力的槍兵沒有一定的緩衝空間根本起不到作用,而協會裡除了一個醉鬼,根本沒有其他人員,她們也無法求救。要是有心懷不軌的刺客型陰陽師混雜其中,她們根本沒辦法勝之。想著想著,她又在內心裡默默抱怨了一次這奇特的搭檔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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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茶生老弟啊,咱要來份A級任務。」經驗豐富的中年陰陽師朝掌管的金髮小夥子喊到。
「好的。」被拉回來顧店的薰灌了酒醒湯後終於清醒了的茶生朝A級任務的櫃子摸了摸,空的?「咦?我記得這個月還有一份啊,二町目的那個任務,怎麼不見了……已經被申請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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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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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二丁目,坐落於亞洲最大的紅燈區—東京歌舞伎町。在這裡集中了約3000家的牛郎店、情人旅館、同志酒吧、風俗店,一到入夜,霓虹閃爍,人群熙攘。這裡是同志吧和俱樂部集中之地。
兩道和這「不夜城」格格不入的身影混雜在人群之中,最終在Lolita這間酒吧前停了下來。
較高的那名長著一張俊秀的面孔,筆直而精瘦的身軀裹在深色的西裝中,像極了牛郎店的host,然而那如同寒霜般冰冷的神情以及生人勿近的氣場讓人不敢親近,彷彿形成了一道牆將他與這歡樂街隔絕。
他的同伴是名看似未經世事的少女,一雙靈動的眼睛好奇的四處打量著這著名的紅燈區,她身著著寬鬆的深色髮袍,但這似乎掩蓋不住那曼妙的身材,好幾個男人試圖上前與她攀談,然而她手上那粗大的棍狀不明物體實在太具威脅感了,那些男人只能吞了吞口水退回原位。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少女確認了一下手中的任務單「小孩子的幽靈出沒嗎……感覺不太符合這裡的氣氛呢……,津君!你有在聽嗎?」
「進去吧。」津皺了皺眉頭,推開了酒吧的大門,她對這次的任務指派很不滿,先說派遣一名狙擊兵以及一名法師到如此狹窄的空間戰鬥簡直毫無合理性,更别說要在店面營業時間進行,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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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今天是兩位客人嗎?」迎接的小姐姐帶著營業式的微笑,臉色卻異常的蒼白,眼神飄浮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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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確認了一下手中的資料,這女孩是這個案件的申報人,是這間酒店老闆的妹妹,和兄長散盡了家產為的是經營間酒吧,怎知兩人夢想實現的第三年,酒吧裡就產生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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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其實…我們是陰陽師協會派來的…」琉依手忙腳亂的掏出了證照,湊到小姐姐耳邊,悄悄的說到。
「啊!感謝上神,你們終於來了…」小姐姐和臺前的店長交換了眼神,然後示意他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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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領著她們來到了酒吧的地窖,裝著自釀葡萄酒的木桶齊齊排放在架子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竟帶給了人一種來到了中世紀古堡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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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小姐姐顫抖的說「我以及受不了了,什麼夜半的琴聲,小孩子的細語,酒桶莫名其妙被打翻,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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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冷靜。我們絕對會幫妳解決問題的。」琉依溫柔的安撫著女子「可以詳細說明一下現在的狀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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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吸了吸鼻子道:「酒吧裡沒有琴,但每到了夜晚,裡面不時傳出鋼琴的旋律,有時還伴隨著大提琴的音色,以及小孩子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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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以為是流浪漢私闖了進來,想要避雨,兄長他也是個好人,打算給點麵包把人打發出去,但走進一看,什麼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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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話未說完,一個木桶突然從架上掉了下來,直直落在打陣頭的津面前,然後裂成了兩半,灑了一地的暗紅色液體伴隨著酒香,稚嫩而天真的童音悠揚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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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arkest val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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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highest mount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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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walk in the name of our br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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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ushing r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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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looming fl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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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cended from heaven we embr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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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一陣腿軟,若不是琉依撐著,她可能已經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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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依看了看離開地窖的樓梯,樓上嬉鬧的聲響穿了下來,客人們依舊在把酒狂歡。她眼裡閃過了一絲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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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身上的銀質燭臺型綴飾帶到小姐姐的手腕上,小姐姐身邊瞬間出現了一圈透明的結界。然後奮力推了她一把「快跑!然後把這裡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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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的小姐姐一個尖叫,直直往樓上奔去。很快就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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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地的葡萄酒開始凝聚成一個冒著泡的水窪,在琉依和津的凝視下,一顆頭緩緩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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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一個擦槍,就要直接轟上去,然而一道身影擋到了她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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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緩緩,那靈魂是無色的,是無害的。」琉依伸手制止了津「我們可以向他們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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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津有些疑惑的看向少女,此時,葡萄酒中的那人終於從完全脫離了液面,那是個年幼的男孩子,短襪子,小短褲,以及襯衫和小領結,十分正式的裝扮,以及一個比男孩還要高的大提琴盒,彷彿要去參加音樂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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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睜著天真的眼眸,望了望兩人,然後打開了琴盒,一個略長於男孩的小女孩從琴盒裡跳了出來,手上抱著鋼琴譜,直直走向了琉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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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了拉少女的衣角,甜甜軟軟的聲音說道:「大姐姐,我們的演出精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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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厲害哦~」琉依微微一笑,憑空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自然到看的津寒毛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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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開心~~」小男孩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也湊了上來「好久沒有人讚美我們了!大家看了都尖叫。不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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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那些大人好奇怪,人家不喜歡他們…」小女孩苦惱的說「還是大姐姐比較好~」小女孩展露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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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一人兩幽靈和樂融融的樣子,看似完全忘了這次的目的是除妖不是結交幽靈朋友,更不是收養幽靈小孩。津很想衝過去給琉依一個爆栗,但捏了捏拳頭,忍了,團隊內訌是不對的,她嘗試催眠自己。這時,小男孩突然說到「你們要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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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離開的姐姐,不是好人。」
「她的哥哥,也不是好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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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突然想起了一個幾個月前的新聞,一股寒意冒上心頭,三個月前,一對年幼的天才音樂家姐弟離奇失蹤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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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食人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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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鬼,吃掉你的身,吃掉你的記憶,吃掉你的情感。突留空殼般的幽靈,飄蕩在空中,我在哪裡,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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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看著尚幼的孩子握緊了槍支,他沒辦法讓這些孩子死而復生,但至少,記憶和情感是可以復還的,只要殺了那對食人鬼兄妹。他絕對,要還他們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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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琉依,想得知她的想法,但一直談笑風生的她此時竟垂著頭,臉上溫和的表情不復存在,眼神陰晴不定,臉色慘白,她一語不發的走向了津,拍了拍他的肩「都是我的錯。」她沒開口,他卻彷彿聽見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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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出身的陰陽師、愚蠢的慈悲、天真、法杖以及高強的天賦,這幾個詞突然在津的腦海中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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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生當時曾不經意的提到,那位傳奇的天才陰陽師少女,一個月修行,便成了陰陽師認證榜首的那名少女,以及,她愚蠢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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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任務
「快逃!」「不要殺我!」「怪物啊!!!」樓上突然傳來的尖叫聲打斷了津的思考。
兩人連忙奔向了地窖的大門,津用力踹了一下門,然而看似脆弱的木門竟不為所動。
而這一踹,一道黑與紅交織的結界瞬間包圍了他們,連同兩隻幽靈。
葡萄酒桶也瞬間一個個開始炸裂,酒水彷彿留不完似的,漸漸開始積了上來,轉眼間,已淹過了小腿。
「可惡。」津再次扳了扳門板,通往上層的門確確實實的鎖死了。「完全被暗算了。」
「大姐姐!這裡!」小男孩朝天花板指了指。
「 通風口!」小女孩拉著弟弟,往上一飄就竄了進去。
津想跟上去,往回一看,卻看到琉依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你先走吧,我想靜靜。不要問我靜靜是誰。」
「那對幽靈姐弟仍保有部份自我意識。以及酒吧裡那些客人。」津背向了她,望著通風口「他們都是那對食屍鬼的獵食目標。」
「過去是無法改變的,我們所掌握的,只有現在。」津冷冷的說到。然而,他眼神裡的落寞卻直直刻印上琉依的心頭。
「你在難過。」琉依平靜的說「傷心的話,哭出來會比較好哦。」「哭泣不是因為懦弱,能忍耐不是因為堅強。」「你,在逃避。」
「那妳,究竟又是為何而逃避。」津冰冷的問。
「魯莽行動是不對的。其實,我在判斷。」少女彼岸花色的眼眸逐漸銳利 “鬼王的眼睛,大概就是這個顏色吧。”這個念頭閃入了津的腦中。
「你的武器,是你師父送的?」琉依突然問到。
「是的。有問題?」津有些困惑。
「沒事,你有個好師父呢。」琉依冷靜的回應「排氣孔太小了,對孩子而言還好,但我們是進不去的。」「津,君,開槍。」
「蛤?」
「這門被妖術下了封印結界,挺強的,但…」琉依視線筆直勾向津,然後淺淺一笑「那把槍的實力,轟掉它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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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緊閉著的門瞬間化為烏有,而門口,幾張破碎的滅魂符以及咒術碎片散了一地。樓梯更是坍塌的無法通行。
「真是險惡啊…」津嘖了一下「這樣根本沒辦法通過。
「津,你先上去吧,我沒辦法朝自己施法。」琉依施了個小小的飛行術「你等著,我會去幫你的。」
下一秒,津看見自己直直朝坍塌樓梯以及那些碎木板飛去。“MD這暴力法師……”這是津撕開防護符前最後的想法。
然而,這些不滿的念頭在到達上層的瞬間立即被恐懼、憤怒以及噁心取代,酒吧中零碎的屍骨,眼神空洞的幽靈,以及,坐在血淋淋的吧臺上,笑的一臉邪魅的男性食屍鬼,手輕撫著一顆頭顱。
「welcome to our party,my fair lady.」男人用葡萄酒色澤的美目勾視著津,優雅地低聲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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