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秘書長 - 少女漫中的夜晚

雨點打落在窗外的陽台，濕滑的地面，象徵着另外一個雷電交加的晚上。

—谷家大宅—

谷夫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上的新聞。她的大女兒—谷詩語坐在一旁的飯桌，把雙腿放在桌上，玩着手機遊戲。

谷家二小姐—谷初若坐在客廳的角落，彈着鋼琴，練習着新學的曲子。她的雙手撫摸着黑白間距的琴鍵，敲起一股柔柔的音樂，但還是敵不過雷聲之大。

雨點聲和琴聲也許剛好平衡，可大宅正門被敲的聲音打破了剛習慣的舒適。

一名長滿白髮的老管家焦急地上前打開大門，任由雨聲進入。黑色的夜幕裏，只見門外站着兩位被大雨弄得狼狽的人。

其中一人，身上穿着西裝，頭髮皆白了。

管家早已認出，那就是谷家老爺，便二話不說上前協助。

「老爺！您怎麼把自己弄得像落湯雞一樣，讓我拿毛巾給你吧。」

谷老爺點頭示意，一邊扶着旁邊的男子。一邊走到早已排成一行的三位女士面前。

谷夫人用管家拿出的毛巾象徵式地幫自己的丈夫擦乾衣服表面上的雨水。

谷老爺卻拿起管家手上另一條毛巾為旁邊的男子擦擦面。

谷夫人這時顯得有點尷尬：「這位是...？」

只見那男子低着頭，身上披着一件大衣，帽子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

谷初若和谷詩語感到十分奇怪。一直有話直說的谷詩語上前拉着谷老爺的手並搶過毛巾。

谷詩語試圖討好那名男子，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學着母親為父親擦乾雨水的動作：「你好！我叫谷詩語！」

可父親並沒有打算阻止谷詩語，反而邀請所有人到客廳的沙發坐。

谷老爺坐在正中間的三人沙發，右邊坐的是谷夫人，左邊則是那名男子。

而谷初若和谷詩語分別坐在主沙發旁的兩個個人沙發，等候着父親說話。

此時電視傳出一則新聞。

「反政軍早已到達市政大樓，並以大量武器嘗試攻入大樓。本國首相已於較早前在專人護送下離開市政大樓。」

眾人看着一行行的字幕，還未反應過來。

谷老爺看似淡定地向眾人解釋：「谷家族一向為代代首相的秘書。相信大家也知道，這次的襲擊是一早安排好的。幸運的是我們能及時送阮首相離開，可中途還是受到攻擊。在逃跑過程中，我救了身邊這位……」

男子這才抬起了頭，脫下了連帽衣：「多謝恩人，你們好！我叫晚兒。」

在谷初若抬頭去看那自稱晚兒的臉，她震驚了。

因為那一張臉……是屬於她的前男友—凌晚煜。

接着她又思考了一會兒，臉上盡是複雜。

谷老爺把谷初若的表情收在眼底裏，心裏也沉思了一會兒。

倒是谷夫人表現得像要嫁女兒一樣：「我們谷家歡迎你來，你是打算長住嗎？」

坐在谷夫人微笑地看着她所知道的晚兒。

凌晚煜假裝笑來回應，看似有禮貌，也有可能是感到尷尬。

谷老爺喝着茶，淡淡道：「晚兒這段時間會一直住在這裏。麻煩管家安排客房，也麻煩各位少女們互相照顧。」

谷初若眼看着前男友，心裏除了不安，大腦也告訴她這件事並不簡單。

這一刻，她也只能點頭回應谷老爺的安排。

谷老爺：「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

說罷，谷老爺便起身上二樓回房間，谷夫人也在他身後跟着。

客廳裏，只剩下谷氏姊妹和凌晚煜三人。

每人各佔了一個沙發，各自心裏也有自己的想法。

谷初若：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面對？我真怕他會影響我思緒。

谷詩語：他長得好帥呀！是我的菜！

凌晚煜看着自己深深愛着卻低着頭的前女友，再轉看一直流着口水看着他的谷詩語，心想：但願這日子能好過。

這詭異的氣氛維持了一會，管家便帶領凌晚煜到他的寢室。

見晚兒回房，谷詩語便自覺無趣，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整個客廳，只剩下慢慢走向鋼琴的谷初若。

外面雖下着雨而且冷，屋內卻是維持着常溫。可谷初若還是感覺身體有點冰涼。

這少女漫畫般的劇情，還真的會發生在現實世界裏。

谷初若的指腹滑過長長的白鍵，一首歌曲慢慢地演奏在空氣中。

先悲，再怒，之後便都是浮雲。

琴譜上，刻畫着不同節拍的音符，也遺留着少許的歌詞。

可谷初若並沒有唱出那些歌詞。

直至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便聽見一旁的某人的拍手聲：「谷二小姐，為何有詞不唱呢？見識了你的琴藝，還想聽聽你的歌聲呢。」

轉頭看着那個聲音的主人，初若更加不明白了，因此選擇無視。

面對沉默的回答，換上居家服的凌晚煜一步一步走下樓梯，向表演者走來。

他：「才一年沒見你，你的琴藝真的進步了不少，還作了一首新曲。不會是因為我那一句話吧？」

凌晚煜此刻只離谷初若半步，他睜大眼睛看着他的夢中情人，像是期待着一個回覆。

凌晚煜︰如果是一年前的她，恐怕早已髒話連天，大膽地反駁我的話吧。

谷初若︰他這是腦進水了嗎？我們早已分手了，難道他想復合？不，不會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谷初若，冷靜點！

反應過來的谷初若自己先退後一步，再向凌晚煜鞠躬：「打擾到你的休息時間，真的不好意思。」

平淡得像個陌生人，很好！

話越說越快，谷初若一心只想離開，去一個沒有他的地方。

越過凌晚煜，谷初若的心越跳越快。但還是快不過凌晚煜的一個轉身。他手一伸便把谷初若拉回來。

根據力學，谷初若應該會被凌晚煜拉回，並投進他的懷抱。這可是經典的少女漫畫情節呀！

在現實，谷初若的確被拉到凌晚煜的懷裏。小小依人再嘗試掙扎出去，可他還拉着她的手。一不小心，兩人就掉到了地上。

說好的少女漫畫的夜晚，當然是凌晚煜壓在她的上方，哈哈。

視線只剩下最不想面對的人，谷初若耳朵都紅了。可要是再掙扎，誰會知道結果是甚麼。

見到身下的人終於安靜下來，凌晚煜被打亂的呼吸才慢慢平復下來。

那磁性的聲音溫柔道：「我能跟你說幾句嗎？」

谷初若聽到後卻不高興了。說幾句用得了這樣的姿勢？用得了剛才的諷剌？

女孩感到不滿：「有你這樣和你恩人的女兒說話嗎？」

空氣中傳來了幾分尷尬，更多的是曖昧和隱藏。

谷初若知道不能逃避一世，選擇起身坐回琴椅上。

而凌晚煜則不知何時找來一張椅子坐在她旁邊坐下來。

被理智拉回現實的谷初若聲音變得冷漠，卻有幾分刻意：「你就不怕其他人看見？」

一直看着她的凌晚煜，眼淚充滿了失望，卻很快回過神，笑道：「就說你在教我彈鋼琴，跟在學校那時一樣不就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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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少男少女，在音樂室被老師問話，就是用這理由避過一劫。

回憶飛快地在兩人的腦海中閃過，最快想出的是誰？是誰又如何？

這次谷初若選擇不看他的眼睛，而是面向鋼琴，繼續演奏。

谷初若：「說，你這次的目的。為甚麼靠近我爸？」

谷初若努力把專注放回在鋼琴上，一邊等待着凌晚煜的回答。

凌晚煜沉默了，像是內疚，像是委屈，像是在思考。

答案卡在喉嚨裏，怎也出不來。

谷初若看着曾經深愛的少年，那一張明明那麼想忘記，卻又那麼熟悉的臉。

真實的答案總是那麼傷人，謊話卻如此美麗。

凌晚煜低着頭，是在道歉，是在澄清：「我這次並沒有任何惡意，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誰知他的淚水只能一直停留在眼框內，任由它模糊了雙眼，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初若的身影。

淚水早已滑過少女的面龐，掉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可可能只有谷初若知道，他們是回不去了，就像地上那一滴淚。

兩人皆選擇默默流淚，沒有人願意先踏出第一步。

為的是保留自尊？還是只是在逞強？

谷初若努力克制自己：「這次，我不會再選擇相信你。」

這次，對於她再一次擦身離開，凌晚煜早已無力拉着她的手挽回，只能看着她的離開，自己的心在滴血。

很久沒有感受到心痛的感覺了，真好。

少女漫畫中的夜晚，應該更加美好吧。3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OceqmSu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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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漫中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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