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處,枝密茂盛,樹木高聳入天,層層疊砌的樹葉連陽光都無法穿透,空氣中瀰漫著樹葉或是死屍腐爛所特有的氣味,耳邊不時傳來生物所發出的細小窸窣聲,鳥聲、蟲鳴、毛皮摩擦樹幹所發出的聲音….
身穿奇特民族服裝的老者佇立樹林中,就好像頻空長出來似的。
他頭花發白,捲曲的鬍子在嘴邊形了兩個可愛的圈,他將手交握背在身後,左手食指及右手大拇指不停的摩擦轉圈,這是老人認真思考時的小習慣。
不疾不徐地走著,地面上那些深及腳踝的腐枝殘葉絲毫沒有阻礙到他的移動。
一堵木牆擋住了他的去路,不…,是一堵大的離譜的樹根擋住了他,樹跟上爬滿了稀疏又曲曲捲捲的淺綠色寄生植物,混合著泥土及其他物質的樹根顏色很深趨近於黑色,因著潮濕而衝進鼻子的泥土味讓老人皺起了眉頭。
老人舉目,輕輕地用左腳敲了下右腳的腳跟,整個人便緩緩地飄了起來,他邁出腳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他右腳跨過了巨大的樹根,看到了棲息在樹幹上的橘色長耳蜥蜴正匍匐著並睜著它亮綠色的大圓眼疑惑的看著這個飄在半空的不速之客。
老人沒有停留在此,他維持著穩定的步伐及速度在林間向前穿梭,惹的許多珍稀生物躲在樹葉及枝幹後偷看,一雙雙亮黃或淺綠的大眼都盯著老人猛瞧,但卻沒有生物及魔獸敢貿然靠近,老人一臉悠閒慈祥,但擁有原始本能的動物們一眼就能看出穩定維持在他身體及四肢的強大生命氣息。
吃不得,惹不起。
老人在半空中走了很久卻沒有絲毫倦容,他的步伐沒有一絲刎亂,原本背在身後的手此刻在胸前胡亂摸索,他無奈地垂垂眼。
下次得記得把懷錶帶出來,老人心想。
老人繼續在半空中走著,沒帶懷錶而不能準確知曉時間流逝的不和諧感及身旁一成不變地原始景色讓他稍感煩躁,他的速度一度被打亂,他沉沉的吐了口氣略作調整很快便踏著沉穩的步伐繼續前進。
當粗的離譜的樹木從需要十幾人環抱的粗度變成五六個人就可以還抱起的粗度時他知道,他找對地方了。
高不見頂的樹木隨著他步伐的前進也慢慢的矮了下來,奇形怪狀且對他不懷好意的魔獸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孤狼、野鹿、等正常許多地的動物。
陽光開始慢慢隨著樹叢交錯而形成的小方格灑下來,前方較矮樹層上的露珠閃閃發光,陰鬱難聞的腐木的味道被留在了身後,取而代之的是大雨過後好聞且留香的青草味,微風輕撲著老人的面頰,為他帶來了丁香及刺耳草的香氣。
在往遠處走一點,來自小溪的潺潺流水聲將他包圍,老人停下了腳步,飄在半空中,腳下是條兩個成人寬的溪流,不時還能看見撲騰在水裡的魚所濺出的水花,老人隨著溪流流淌的方向再次邁開了腳步。
溪流的盡頭高低不一的樹木開得茂密他們交錯綻放,鬱鬱蔥蔥。
穿過草坪,是碧波的湖水。
在陽光的照射下,湖面上盪起了好幾條銀色的長帶,湖泊的對面是高大的樹木遙遙相望,樹木的深處似有霧氣冉冉飄浮,再遠就看不清森林的全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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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飄浮在草坪與湖水的交接處,波光粼粼的湖水映在他寶藍色的眼眸中,襯得他的眼中好像有光,耳邊盡是湖水拍打泥土所發出的趴搭聲...他用右腳跟輕敲了下左腳,整個人像根羽毛,軟軟的往下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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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背手站在湖邊,他站的很直,寶藍色的眼睛盯著湖面若有所思,他的背後是青綠及墨綠色交錯的森林,風從耳鬢拂過稍稍捲起了他的小鬍子,為他帶來了樹葉的沙沙聲及鳥語的嘰嘰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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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就這麼站著,偶爾抬頭看看比湖水還淡一個色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沿著草皮與樹木的交界處這樣來回的走,嚇走了正在藏果子的松鼠以及乘涼的小蜥蜴,最後老人索性脫了鞋找了棵茂密樹葉的樹閒閒地坐在樹下的陰影處乘涼直到太陽變成了一顆火紅的橘子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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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映紅了整片天,連湖水也變成了緋紅色,老人的臉被餘暉照的紅通通,他看著原本碧波蕩漾的湖水,寶藍色的眼眸也被染成了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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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直等到第一顆星星探出頭時才緩緩起身,他一隻手往兜裡摸索著,另一隻手則握著一盒火柴,一隻筒狀信號槍被摸了出來,老人抓起尾端的引信並用手裡的火柴點燃,火花快速的燃燒,老人舉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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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信號彈順利的升空,爆炸。
白色的閃光持續閃爍,將湖水及森林的面貌照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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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趁著白光還沒有消失,一個箭步就爬上了稍早用來乘涼的樹上,他麻利的將他手臂粗的樹枝折斷丟下,一直重複這個動作直到下方的樹枝堆得夠多為止,接著他跳下樹,又將樹枝平均的分成三等份,以三角形的方向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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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哼著奇怪的曲調,拿出一根細長的樹枝開始鑽木取火,用打火石會快的多但老人似乎也忘了帶來,他也沒想到自己今天就找到了適合的地點,老人的手速極快,三兩下的功夫就有了點點火星,他深吸了口氣,往火星這麼一吹,火星變成了小火點,他將一旁的嫩草拔下,撒在火上,接著如法炮製其他兩堆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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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堆爐火開始熊熊燃燒時,月亮也悄悄的從森林的一邊爬了上來,銀色的月光灑在湖面上,今天應該是滿月,露出半個頭的月亮又黃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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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影踏著月光從森林裡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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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啦,沒遇到什麼麻煩吧。」老人抬頭望著月亮說。
「走到一半起霧了,有點迷失了方向所以花了點時間。」一個身穿跟老人相同款式服裝的金髮青年走到了老人身邊,他的眼睛跟老人一樣,是漂亮的寶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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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摸索系在腰間的背包,將一個木頭雕的菸斗拿出來給老人,老人睜大雙眼,露出了大列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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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要點菸趁現在吧,等下有小孩子就不能抽了。」青年幫長老將菸斗裡的煙草點燃,老人接過菸斗,吸了口,滿足的吐了個煙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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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安靜地看著灑滿月光的湖水,夜裡的蟲鳴鳥叫大的像交響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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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帶他們來吧。」老人吐出了最後一個煙圈並揮揮手將它拍散,接著往火堆走去,把菸斗了的灰燼全倒進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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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點了點頭,走到離火堆不遠的地方,抬頭看了眼月亮,銀色的月光映在他藍的發亮眼睛裡,他閉起眼,再抬頭,眼珠紅的像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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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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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簡樸的木門就這樣頻空出現在青年的面前,他走到門前將黃銅門轉開,並
向裡頭喊了聲「可以出來了」,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黑髮青年探出了頭對他點了點頭,接著各個身穿相同服裝的男女老少相繼走出,他們都或提或揹著自己的家當,人群有些緊張,但當他們看到不遠處坐在火堆旁的長老時,不禁都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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墊底的是三個抱著孩子的母親,青年在確定人數沒有錯後,抬抬手,頻空出現的木門便消失了,青年的眼睛也恢復成了漂亮的寶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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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慢慢地向火堆聚集,一個抱著孩子的長髮女子卻沒有移動,她看著銀光閃閃的湖水愣愣的出神,直到懷中的孩子嗚噎了一聲後她才慢悠悠的往火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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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個抱著孩子的母親幫她在火堆旁留了個位置,她客氣的跟他們道了謝後便安靜的坐在了角落,火光在她的臉龐上跳動,卻沒有為她冰冷的目光增加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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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看著大家都已坐定,便站起了身子,底下群眾嗡嗡作響的說話聲瞬間安靜了下來目光都集中在了長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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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這麼晚了還讓讓大家勞師動眾真的很抱歉」長老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甚至帶了點俏皮。
「我知道大家已經在舊的居住地下了很大心血,但最近在附近的足跡實在太可疑,我們不得不做出搬家這個打算」
「在有新生兒的狀況下,實在不適合冒險留在原本的居住地。」長老朝著三個抱著孩子的母親看了看。
「今天的天色已經很晚了等會兒我會搭幾個臨時的帳篷,明早大家可以去附近逛逛,如果滿意我們就住下,如果大夥們不滿意我們再繼續找。」
長老說完便點了幾個壯漢去搭帳篷,在等待的期間他走下人群,對著族人噓寒問暖,最後便走到了三個母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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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說是兩對夫妻和一個母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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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看酷拉皮卡睡的可真香。」有著頭金色俏麗短髮的年輕少婦看著懷中的寶貝兒子睡的香,臉上也浮現幸福的微笑,陪在身旁的父親也是一臉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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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有著褐色長髮的母親則是輕輕地拍著懷中小兒,口中溫柔地唱著自創的兒歌,一旁的褐髮丈夫也是笑著溫柔地摟著母子倆。
「快睡吧,小派羅,風之精靈會保護你的,爸爸媽媽也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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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哄孩子的歌本該無比溫馨但她只覺得刺耳,她將懷中的孩子圈的緊緊的並將自己的臉埋進孩子的胸口,嬰兒柔軟又帶有奶味的體香讓她有點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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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有人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強而有力卻又溫暖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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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絲卡,振作點吧….」
西絲卡親了親懷中的小女嬰,她抬起頭,月光下她的雙目血紅眼下有點青顯示出她應該有陣子沒睡好了,她對著長老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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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離開居住地了長老爺爺….獵人執照我丟在原本的房子裡了,不需要了。」
西絲卡的尾音有點哽咽,回憶盡是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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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可以當自己孫女的西絲卡如此傷心,長老的面色也暗了幾分,他摸了摸西絲卡的頭順了順她筆直的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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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帶著厚繭的手讓西絲卡有種安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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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不想讓妳離開刁難了妳一陣子…爺爺跟你道歉,但爺爺其實很希望你還有族裡的每個人都能快樂的生活在陽光下,回來了就好,外面那些糟心事也別再去想了西絲卡,族裡的好男人多的是,不要老惦記那瞎了狗眼的王八羔子….。」
西絲卡愣了愣,將頭倚在長老厚實的肩膀上….,聽著四周的蟲鳴鳥叫及族人們疏疏落落聊天所帶來的吵雜聲,她亂糟糟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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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木頭上跳躍,劈啪作響,橘紅的火光與陰影在西絲卡的臉上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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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眼睛的惡魔離我遠一點!」
「大姊姊你的眼睛好噁心….」
「你帶著孩子走吧….我實在沒辦法愛有這樣眼睛的你們….抱歉西絲卡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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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惡毒的話像蛇一樣鑽入新西絲卡的腦中無孔不入,火焰在眼中跳舞,淚水沾濕眼角,一道道水痕滑至下巴,滴到腳邊的青綠的雜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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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搭好後,長老拍了拍倚在他肩上的西絲卡,囑咐她累了就帶著孩子去帳篷休息,他知道多說無益,只能等這孩子自己想通,長老摸了摸西絲卡懷中女娃的柔軟小臉,一隻小手抓著他的袖口,湖水藍的眼睛雪亮,好奇的表情也很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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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絲卡點點頭,抱起嬰兒走向了帳篷區,留下長老獨自看著跳動的營火,她回頭看了眼長老的背影,他的影子被火光拉得長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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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精靈呀,請您保佑我們的族人,請您保佑窟魯塔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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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絲卡剛走進帳篷區就被一個短髮女子叫住,是酷拉皮卡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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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和派羅都在最靠近樹的那個帳篷裡,西絲卡也把西維亞抱過去吧。」
眼角流露著溫暖,她是個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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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道謝過後西絲卡逕直的往帳篷走去,守著帳篷的男人是酷拉皮卡的父親,他的外表沒有像他妻子那邊惹人注目,但一顰一笑也是極其溫柔,他們會結為夫妻倒也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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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點了個頭後西絲卡掀開帳篷入口的擋布,兩個玉石粉嫩的小嬰兒靜靜的在裏頭睡著,她小心的移動並將西維亞放在派羅旁,看著睡顏極其可愛的兩人輕笑了一聲,接著替酷拉皮卡拉好他踢開的小被子,最後則是在三人的臉上都留下了個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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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睡吧,有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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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絲卡走出帳篷,越過人群,漫無目的地走到湖邊,渾圓飽滿的月亮已經升至天空的最頂端,月色太亮,星星隱沒,如絲綢般深藍的天空只有幾顆星星的微光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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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上天賜與奇蹟與窟盧塔土地,願我們的心靈能永保安康…..」
西絲卡看著平靜的湖水,內心久違的感受到平靜,神靈賜與窟魯塔族新的土地,她也要把惱人的過去拋掉,她想到她的孩子,臉上浮出了暖暖的微笑眼睛也彎成了溫柔的弧度,她雙手緊握,朝著月亮的方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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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永遠守護我的孩子,請您永遠讚美窟盧塔族的人民。」
「讓我們以紅色的火紅眼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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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些設定,希望能讓文意通順點,也改了一些不太能接得上的事件,但整體方向大致不會變。
祝早安午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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