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這個年紀,對於朋友們而言仿佛是個轉捩點,許多曾經並不知道的秘辛,在他們到了十六歲之後,就像是缺堤的洪水一樣湧現。我一向是個不怎麼敏銳的人,對於朋友們有時候曖昧的調笑,我大多時候的不明所以,但,我也不會追問。
一切仿佛蒙著一張和紙,能約莫看到,卻遲遲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直到我十六歲生日這天,我才明白到,原來我一直遲遲未領會的,是慾望。是我曾覺得俗氣、不雅、羞恥、恐懼的性慾。原來,滿足性慾是常態、是習慣、是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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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我們的壽星快來切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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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派對房內,朋友們熱情地招呼著我切蛋糕,他們似乎準備了很多節目,卻只有我這個主角對今天的行程一無所知。我應著他們的要求,順勢坐在了主位,但切蛋糕似乎並不是主要目的,拍了幾張照片後,那個蛋糕就被推到了一邊,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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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地,是琳瑯滿目的酒。就我所見,這大概是不醉不歸的分量:燒酒、啤酒、威士忌、伏特加、甚至還有一壺把多種酒混在一起的不知名物體,味道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絕對不想虐待自己喝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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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重頭戲——不醉無歸真心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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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身邊的閨蜜異常興奮,這跟我印象中的她不一樣。我一直以為,她跟我是一樣的人——安靜、優雅、不愛湊熱鬧,但現在看來,這似乎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看著大家都興致勃勃的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麼,雖然這是我的生日,但大家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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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事先準備好的問題卡就被洗均放在了桌子上,我作為壽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第一個抽卡的勇士。把牌翻開,題目是“你曾經交過多少個男/女朋友?”,我不禁鬆了一口氣,幸虧不是什麼露骨的題目,這種問題很容易回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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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單身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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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抽卡的是閨蜜,待她把題目念出來之後,我才知道所謂的容易,絕對又是我的一廂情願。她的題目是“第一次是什麼時候?”我以為,大概是最近的事,但是閨蜜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出了讓我震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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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十三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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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十幾個朋友都起哄著,曖昧的眼神互相掃視,這大概就是這個遊戲的目的吧?赤裸地呈現,不為人知的、沉溺於慾望的一面。此時的我,不知該用什麼心情面對閨蜜,這真的是我所熟悉的人嗎?所幸,接下來的問題也很勁爆,我根本沒多少時間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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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條題目是“有試過3p嗎?感覺如何?”回答的是一個看著腼腆的男生,我想,沒試過這個答案大概毫無意外了吧?這個問題也出得太差,有多少人會試過呢?誰知,人不可貌相,越是看著純潔的人越是語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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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試過兩男一女和兩女一男,感覺就是……兩男一女三明治更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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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明治?我雖然不理解,卻還是從他們一瞬間的歡呼了解到了——這大概是什麼特別的玩法。我看著桌面上那一副,看著很像撲克牌的問題卡,再一次了解到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真實度。我到底,認識了一群什麼樣的朋友?這真的是,我所了解的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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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還在繼續著,儘管我被這接二連三的語出驚人震懾到了,他們仍然樂此不疲。這仿佛成了他們的主場,而我,則顯得格格不入?是我太固步自封了嗎?怎麼好像,這些本不該成為日常的事,在他們眼中如喝水一樣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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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婭?到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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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趕緊抽了一張卡,翻過來一看,竟是一條我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最喜歡什麼類型的AV”,我該說我從未看過嗎?還是我該爽快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呢?讓他們發現我的不同,大概不會是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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