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L

當你靠近我耳邊呢喃，你知道那股香水味是有意義的嗎？

當你說到一半忍俊不禁，你知道那輕微的笑聲以及吐息有全交給我解讀的意思嗎？

當你掌心拍上我的肩頭，你知道那熾熱的溫度宛如烙印，標記了我嗎？

我是你的。

我的所有權是你的，但是你真的想要嗎？

我想要。你的所有權。想要你眼中映著的永遠是我，想要你的香味只包圍住我，想要你的呢喃裡沒有第三人。

※

「嗯……唔……」

男人的嘴唇不是掠過耳邊，而是磨擦他的嘴唇。

香水味揉合酒的氣息竄入鼻腔，帶來濃郁的暈眩。

他掌心按著男人的頸項，一時由著對方侵犯。

「你知道你流很多出來嗎？」男人單手解開他褲頭，伸進裡面恣意觸碰，然後提問。

廢話，他在對方問「要吃沙拉嗎？」的時候就有反應了。他稍微咬了下男人的下巴，用舌頭交纏當作回答。

「你很好聞……」男人含吮他的上唇，移動到他頸動脈處嗅著，再輕嚙。

不管是否會被留下齒痕，他手臂穿過對方腋下，勾著對方肩膀，也汲取胸膛的熱度。

「嗯啊。」男人厚實的指腹試圖揉開他的穴口，他輕叫一聲，肌肉抽動，穴口稍微含住男人的手指。

轉眼間他已經趴在對方胸膛，彼此性器摩擦，潤滑液擴張產生聲響，偶爾混合他的低吟。

「哈、啊啊……！」為了降低他的不適，男人從後方插入，慢慢埋進整根性器。

「還好嗎？」男人語氣溫柔，撫摸他的後頸。

不好。整個人被填滿的感覺讓人逼近崩潰，他有些緊張。

所以男人退出一點，同時輕捋他前方性器。「有好一點嗎？」

不好。對方的前端劃過他內壁，觸發更多敏感，結果性器還被刺激。

「這邊先不……」他抓住男人手腕，話尾未落，男人舔吻他後頸，重新填滿他，開始抽送。「啊啊！嗚──！」

他潰堤，碎塊漂浮在性愛的海上，沒有方向。

眼前是米白色的枕頭、棉被，空氣中是男人的熱度跟味道，他仍然載浮載沉，一時分不清嘴裡發出的呻吟是歡愉還是悲鳴。

「這樣呢？」男人猛地插到底，扣住他的大腿內側，上下大幅挪動。

他瞬間幾乎是尖叫混雜喘息，語焉不詳，嗯嗯啊啊。

以他舒服為優先，以他快感為優先，是男人沒經過他本人親口證實的諸多推斷，但他難以指謫這份該死的溫柔。

「看、看不、到……！」他支離破碎地說。「停、停一下……」

男人依言中止動作，「怎麼了？」

他拿開男人的手，緩和呼吸，如願轉身正對對方。「這樣……好一點……」他伸長手臂圈住男人肩頸，偏頭噙住嘴唇。

男人立刻回吻，拉開他雙腿，再次突進。

他所有言語在男人嘴裡模糊，宛如人魚公主的泡沫，為了不讓意識沉沒，他緊緊攀住男人後背，力抗情慾的汗水，指尖陷入肌肉。

「哈、嗯……哈啊……」糾纏的唇舌分離，他大口吸氣，雙眼重新對焦，男人眉頭緊蹙，面色凝重，銳利的視線向著他。

他知道那是什麼。

對方的汗滴降落在他的臉頰上。

那是男人對他的欲求。

「好多了嗎？」即使如此，在這樣的時刻，對方還是按捺私心關切著他。

「嗯。」好多了。好得不得了。

「我喜歡你」，男人的言行舉止營造可以脫口而出這句話的錯覺。

不過他懂男人從不把這句話納入推斷的結果。一開始就說好了，他們需要的是朋友。

但是很喜歡。縱使明白男人對他爆發劇烈的好感，並不能與他的喜歡劃上等號，他依然很喜歡。

容許他這是人生第一次體驗到認真的喜歡一個人……不想趁勢成為騙子以及加害者，他閉起雙眸，縮緊內部，密密地裹住男人的性器。

男人在他耳畔喘息，他睜開眼，因為隱約聽到自己的名字斷斷續續被拼湊。

對方直勾勾盯著他，眉頭依然皺著，銳利眼神多了份霧氣，看起來不再是單純的光芒。

「嗯？」他有些疑惑，看著男人俯首，額頭貼著他的，用那份霧氣壟罩他。

「……我喜歡你。」

話語在他口中綻放，不是出自他。他內心震顫，措手不及，男人堵住他的嘴，像要將它們封存，與他身體裡的愛意碰撞。

霧氣成為水珠，從他眼角滑落。

他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他的欲求。

男人收下了他的所有權，化做酣暢淋漓的欲求。

他摟住對方，摟住對方的所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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