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簽署各種保密協定,加入薩莎之後,萊納便在一紙信件的指引下,前往當時所在地的神盟維和部隊大樓,在某個祕密的辦公室裡領取了證件:帶有神盟警徽的皮套以及祁佩共和國的警察証。由於他們不是真正的警察,拿的證件版本在鋼印和一些細節上稍有不同。
向嫌疑人自報身分時,主要使用的單位與職稱是「MUPD」(神盟警察該國分部)。
幾天前寄到萊納位於列夫柯夏的住所的,是符合他的身材的制服與皮帶、背包、帽子一類裝備。制服分為兩套,一套是類似特殊警察戰鬥服的黑色實用性套裝,另一套則是繡有警徽等圖案的白色短袖襯衫與藍色西褲的組合,充滿了祁佩清爽的海島風格。
其實薩莎並沒有制服規定,他們平時就穿著自己日常生活、工作的服裝即可,出去調查時也像刑警一樣可以依需求改變自己的裝扮。只有在類似與當地警方聯合出擊或者一些需要能一眼標明身份的場合,才需要用到制服。制服上所繡的人名和編號等,也有一定的暗號化。
在事前指引中也提到,到了小隊基地後,每人會被分配自己的辦公空間、工作用的電腦以及手機等裝備,屆時前輩們會進行一些工作文化相關的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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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納和布麗姬換上休閒西裝加白袍——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上班時最常穿的衣服,那件白袍不是做實驗或看病用的,而是一種類似於制服外套的存在。
他們進入病毒所所在的醫學院第二研究大樓,坐一般公用電梯到了地下二樓,在員工停車場內走了一小段路,進入一個平時不會使用的備用貨梯間。布麗姬刷卡打開貨梯,兩人進入,電梯門關上後,安裝於鏡子牆上的人臉辨識自動啟用,電梯也隨之自行啟動上升,停在了顯示為A的樓層。
走出電梯後,便是第二小隊的總部了。
室內的布局其實和一般商業公司頗為類似,只是沒有玻璃大窗戶。電梯出口有裝飾性隔間牆擋住視線作為玄關,上面沒有任何商標圖案。繞過屏障之後是類似會客空間的明亮區域,左邊是放著沙發和茶几的會客區,右邊則是走廊,走廊上有兩道門,也許是通往茶水間和洗手間,走廊盡頭則是通往樓梯間的緊急逃生出口防火門。
會客空間與內部由毛玻璃和玻璃門隔開,走入內部,是看似平凡的辦公區域,中間為走道,面對著空白的投影牆,兩邊各有六對被屏風隔開的辦公桌椅。辦公室外牆有好幾扇門,最左邊「隊長辦公室」,其次是「會議室」,右邊兩間則沒有標明用途,房門是不透光的材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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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還真的大家都遲到!啊,小趙,好久不見。」布麗姬環繞了一下辦公室。
「嗨。」
萊納順著聲音往斜前方看去,最遠的辦公屏風後的三個螢幕後面露出一顆頭,看來是對方身材太矮小,坐下時被擋住了。一名女孩從座位上走了出來,那是一名五官頗具東洋風格,膚色蒼白的少女,戴著藍色的隱形眼鏡,頂著一頭典型的漆黑長直髮和整齊的瀏海。她身上穿著知名運動品牌的黑色夾克與長褲套裝,腳上也只是拖鞋,與精緻的容顏產生反差感。
「你好,H。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趙或芝芝,如果發音太難的話,可以叫我的代號ZH或者『羅薩琳』。我和我的搭檔切薩——呃,CS,是隊裡的IT部門。」
「您好,我是萊納.漢森,代號H。雖然我年紀和您相比算是大叔了,但還是可以直接叫我萊納。」想必面前的女孩已經知道自己的幾乎全部資訊了,但萊納還是禮貌性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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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側傳出了辦公室門打開的聲音。
「唉呀,你們到了,K去支援利扎和希爾了,應該來得及趕過來。」
V從隊長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向他們打招呼。
「隊長好。」萊納說道。而兩個女孩只是叫了聲「V」。
每個人都有一個代號,是一個或兩個字母,且不是自己取而是上層分配的,萊納被告知他的代號是「H」,也許是取自他的姓氏漢森吧。
「小隊裡面除了隊長,沒有分職級高低,你也叫我V就可以,免用其他頭銜,代號有類似於『某某警官』這樣的作用。當然,你們私下彼此之間喜歡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有外人在場時請記得使用證件名或者你當時使用的假名。」
他們跟著V走到會客區,V伸手指向防火門,向萊納介紹:「這裡是第七層,出了防火門可以走樓梯到第六層,這兩層都屬於我們小隊,可以自由使用。下面那一層為生活區,有健身器材、廚房、餐廳、衛浴、儲藏是等等,以及必要時可以使用的寢室。」
「公費的裝備支出另外有一套會計,而大多數人使用的文具和食材等等是私人物品,但辦公室和生活區的物品由我統一清點管理,損壞報修、購物請款等等請向我匯報,就和大學的研究室經費差不多。」布麗姬補充道。
「H,你的公務手機已經設定得差不多了,還有少數需要調整的地方,晚一點我會給你電梯卡。明天你再來的時候,我會給你公務手機,再說明一些加密方式和我們內部共用的通訊工具。」芝芝抬頭說話,看起來有些吃力,畢竟萊納比她高了三十幾公分。
能夠在薩莎工作的人年紀應該不會太小,但看著娃娃般精緻的東方女孩,萊納懷疑她究竟成年了沒有。
「謝謝妳,嘰⋯⋯呃,芝?呃,ZR。」
「不用勉強。」女子不以為意,轉頭向V說道:「CH今天也在協助警察總局的機房搬家,不過他應該快過來了。」
「我們先到六樓休息,等大家集合吧,準備一點飲料點心,畢竟今天有新人加入,得輪流自我介紹一下。芝芝,麻煩你催促一下大家。」
V向芝芝說完便往樓梯間走去,芝芝拿起手機,以飛快的速度發出了一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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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樓除了廚房和八人座的普通木製餐桌椅以外,在廚房與客廳之間還有大而圓的高腳桌子,讓萊納想起在北方國家的市集,小吃攤外面總會有一些讓客人站著吃東西、喝熱紅酒的站立用餐桌。
「冰箱裡有一些公費的氣泡水、紅酒、果汁等等,自己選用,杯子請用這一組玻璃杯,其他長得不一樣的大都是某個成員的私人用品。」布麗姬打開冰箱,一邊審視內容一邊說道:「對了,漢森博士,這裡有個小規矩要提醒你:打開的零食、飲料、酒等等如果沒有食用完畢,請直接廢棄,不要帶走,也不要給別人。」
基於長久以來的習慣,多數薩莎同仁只會喝全新的、自己看著開封的飲品,而且,在自己家以外的任何場合,只要食物或飲料離開過自己的視線,就不會再碰。
眼看成員暫時還不會到齊,芝芝拉開一張餐桌椅坐下,背對著他們,專注地玩起了手機。
雖然行事作風看起來挺酷的,她身上飄著類似蘭花和其他一些花卉混雜乾燥植物的微甜氣息,想必是一名Omega女性。萊納往她的背影看了看,一頭黑髮遮住了後背,但方才見面時她並沒有戴保護後頸用的頸環或類似飾品,也沒有對萊納的氣息有明顯反應,可以推測她大概已經與Alpha進行過標記契約了。在這種情況下,AO腺體對外在毒株的反應與交互作用活性大致會降至原本的兩成以下,或者在六級等制度裡下降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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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已經見過薩莎寄發的組織架構了吧——我知道,故意寫得不清不楚的——正好,我藉這個時間口頭說明一下。」
「好的。」
V倚在桌邊,向萊納解釋起來。
第二性剝削對策特勤組織(SAaSSA)是個成立還不滿五年的年輕機構,早期是由各國密切的國際追兇、緝毒等行動發展而來,讓神盟內各國的政府決定成立一個獨立於一般警察系統外的組織。早期成員多為資深情報、警探、特種部隊出身,最近兩年招募的標準有若干改變,募集了若干在學術、醫學、語言方面有特長的成員,以及案件中所發現或自願加入的,擁有特殊AO毒株或體質特異、有培育潛力的新人。
組織慢慢上軌道後,在一年前基於不同方向性,由鬆散的大組織重新分成了不同的小分隊。
隊長向組織委員會及會長負責,委員會是由神盟各國情報部門、國際警察、軍方、外交代表的少數官員組成,最終決策權在神盟維和部隊警察部門長官、祁佩治安部警政署署長、美翠琳王家警察局長三者身上。對外公布的成員名單只有這三者,以及薩莎組織名義上的負責人:女神大陸諸國聯盟議會主席,出身於美翠琳王國的依里亞娜.奧爾加.美琉斯(Iliana Olga Meyrius),前一任美翠琳女王的第三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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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V小隊是第二分隊,和我們比較常打交道的是第一分隊Y小隊和負責後勤的第三分隊OS小隊,不過他們的基地都不在祁佩共和國。和學術派的我們不一樣,第一小隊是比較武鬥派的,戰鬥經驗也比較豐富,會直接去剿滅反社會組織那種。我知道的Y小隊成員只有N和CL。CL是個男Alpha傳令兵,偶爾會有文件或資訊對接,」布麗姬的眼睛閃爍著光芒:「N則是一名超厲害的女Beta,特種部隊出身,擅長狙擊,算是個傳奇人物。」
「基於安全考量,我們不會把每個人的資料以電子或紙本的形式發給每個人,以免外洩,今天晚上認識大家時,可能要請你多發揮一下記憶力了。」V啜了一口白酒,向萊納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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