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 - 爭吵

　　柳燕陽三人帶著江易誠到了房門口，輕敲了門，聽見黎旭說了聲進，才推開門。

　　「師父，江盟主說要見您，不知是否方便。」柳燕陽看著坐在茶几上喝茶的黎旭問。

　　黎旭微頓了一下，久久未開口，直至柳燕陽認為黎旭要拒絕的時候，才點了點頭。

　　「小陽，你等等帶著靈云他們去取晚餐，請江盟主進來的時候順便將門帶上。」黎旭擺弄著桌上的茶具，為未入座的客人添了一杯靈茶。

　　柳燕陽有種預感江易誠這趟必定是件大事，黎旭已經歸隱浮雲山莊多年，他們此趟如此低調，加上方才他及韓靈云都未出手，江易誠幾乎不可能知道他們師承黎旭，不安在柳燕陽心中蔓延。

　　黎旭看著未離開的柳燕陽，讀懂了他眼中的擔憂，開口道，「沒事，就是老朋友敘敘舊，別想太多。」

　　「帶你師妹去領飯，我也有些餓了。」

　　柳燕陽聽見黎旭這樣說，未能反駁些什麼，最後也只能點點頭帶上韓靈云兩人前往食堂領晚飯。

　　江易誠走到黎旭對面作揖，「先生。」

　　「坐吧，多少年都未有人稱我先生了。」黎旭淡淡地說，「往後也不必如此多禮。」

　　江易誠坐到黎旭對側，「先生是對您的敬意，禮可廢，稱呼不可刪。」

　　黎旭未想在這個話題跟江易誠糾纏，直問，「為了夢境來的。」

　　「是的，越近當年與先生訂下之期，夢出現的次數極高，甚是可以說我睡著後必夢此夢。」

　　「所以？」黎旭問。

　　「那人出現的頻率也是越來越常，身型舉動都是越發清晰，但他的面容卻是依舊模糊，當我越想探清時，背部那疤就會開始劇烈疼痛。」江易誠說出他這趟的目的，「我清楚那傷已好，當年是先生為我醫治，極不可能留下甚麼殘毒。」

　　「所以應當是夢境裡的那人喚起了身體的記憶。」江易誠下了定論，「先生，我想知道，那人是誰，究竟跟我失去的那百年記憶和當時為何我會身負重傷被先生救治有何關係！」

　　江易誠說至此已經有些激動。

　　「喝口茶冷靜。」黎旭替江易誠重新砌了一杯新茶。

　　江易誠將靈茶端起淺品了一口，靈茶入口清香，卻有種靜心的功能。

　　「為何想要想起，不怕這是孽緣甚至是仇人嗎？」黎旭開口問道。

　　「是甚麼都無所謂了，都不知道幾個百年過去了，而他依舊在我夢境裡未被時間沖淡，而是越發清晰，是我的心要我記住他，就算是大腦失去了關於他的記憶。」江易誠將心中所想說出，武林皆說他半真半假，像個狐狸狡詐陰險，但不知為何在黎旭面前，他卻可以說出最直白的話語，或許這人對他而言就是再生父母，在父母面前無須偽裝。

　　黎旭看了眼窗外月亮，最終嘆氣道，「當你見到他那天，你便會知道他是誰。」

　　「那還要等多久？」江易誠問到心中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黎旭搖了搖頭，並未給予江易誠一個准信。

　　正當江易誠想繼續追問時，門被敲響了，應當是黎旭三人已經領回晚膳，江易誠也只能作罷。

　　「先生，抱歉叨擾如此之久。」

　　江易誠說完便轉身離開，就在他要打開門時，聽見黎旭開口。

　　「期限將至之期。」

　　江易誠轉身對黎旭深深鞠躬，為多說甚麼便開門離開了。

　　黎旭本以為是柳燕陽三人回來，但實際上只有韓靈云跟柳燄提著三個餐盒進到房內。

　　「小陽呢？」黎旭疑惑問。

　　「師父，師兄說他不餓想去甲板上吹吹海風。」韓靈云一邊指揮著柳燄擺盤一邊回覆，「師父，你說師兄吃飯不積極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韓靈云回過頭，本坐在茶几前的黎旭已經不見蹤影了，向來習慣黎旭的來無影去無蹤，韓靈云則是不在乎的招呼柳燄開始吃起晚膳。

　　「為何一人獨自站在這裡？」黎旭走到柳燕陽身邊同他看著高掛半空的月亮。

　　「師父，你為何總是不讓我稱你師父？」柳燕陽未轉頭看黎旭，則是沒頭沒尾的突然問道。

　　「因為我不是你師父，而你我不可能為師徒。」黎旭毫不猶豫地答道。

　　「可師妹同我都是師承於你，你就允許師妹稱呼你師父，而我不行的原因為何？」柳燕陽像是在壓抑著甚麼問著。

　　「不同，你我不可能為師徒，不論你問多少次都一樣。」黎旭察覺到了柳燕陽不對勁的情緒，因為海風，柳燕陽身上的酒味並不重，要不是看到地上的酒罐子，黎旭才意識到這人喝醉酒了「你喝酒了？不是說過不可再喝酒了，你醉了，我送你回去歇息。」

　　「黎旭，我沒醉，你不要每每談到這個話題就想敷衍過去。」柳燕陽這才轉頭看像黎旭，有些激動的說，「滅族之仇未報，只因父母說不希望；而他人問道我師從何門，我卻不可說出我師父的名諱，只因教導我的師父，從不認我為徒弟。」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甚麼嗎？」柳燕陽紅著眼眶，「我用十三年的時間與你相處以為我了解你，但卻不是，你對我知根知底，而我對你只有你想給我知道的那些。」

　　黎旭從未見過如此的柳燕陽，下意識地想伸手拉對方，卻被躲閃。

　　「莊主，不好意思冒犯了，我累了，先回去歇息了。」柳燕陽語畢後，就轉身離去了。

　　黎旭想挽留的話語在嘴邊繞了繞，最後沒有說出，而他想追上去，但雙腳卻如百斤沉重，無法舉起。

　　「那小子是吃醋了，整個飯堂都在傳你與武林盟主不可言說的兩三事。」

　　不知道從何處竄出的黎暮像是看好戲般的出現。

　　黎旭回頭看了眼黎暮，「期限將至，他也快要記起了，你好自為之。」

　　看著黎暮的臉色下沉，黎旭心裡的焦躁得到一絲緩解。

　　可最終兩師兄弟誰也都沒有先行離去，而是站在甲板上看著已高掛半空的月娘，一發不語。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AG07bN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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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今天的小陽陽是小公舉(比心

　　題外話：恭喜黎旭喜提兒子一枚：江易誠

　　柳燕陽：叫聲爸。

　　江易誠：娘。

　　黎旭：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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