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是R-18(雖然我覺得這樣有點汙辱小於18歲的人......但還是需要標註一下)
天空,正飄著潔白的雪,輕柔如羽絨,美好如幻夢。
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已經下了好一陣子了,大概兩三公分厚的積雪,在我鞋子底下融化,然後又結冰,照著我走過的足跡形成了一排黑色的腳印。
這大概就是復冰現象吧,原本堅硬如冰的固體,化作孱弱如水的液體,以因應受到來自外界的壓力。而當壓力消失,流水再次冰結,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想我留下的腳印也是如此吧,只要在幾個小時,不斷飄落的純白色雪片,也會將我所有的足跡覆蓋,消除掉所有我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從這個高度,我可以看到樓下廣場的小孩子們,開心地推著雪人,或捏起雪球打著雪仗。看起來是那樣的快樂,絲毫不在意那些和在白雪之中的黑泥。
我抬起頭,看著從灰色的雲朵之中不斷落下的雪。真的,好像慢空飛舞的絨羽一般,無拘無束的飄盪著。不過如果真的是絨羽,那有嚴重過敏的我應該已經噴嚏連連了。而且事實上,自由的飛行這件事情,靠的是正羽,只有絨羽的鳥,是飛不起來的。
那為什麼,人們總是用潔白來形容雪呢?如果你看得夠仔細,構成雪花的冰晶之中,是有著各式各樣的雜質的,更別提混則著空氣汙染的各種懸浮微粒和地上的髒污。
樓下打著雪仗的其中一個小男孩,正面被一顆特大雪球擊中以後,黑棕色的泥水好像為了證明我的論點一樣的自他的額頭上流下,在小男孩嘗試擦掉液體的同時沾了他滿臉,但並沒有削減那天真笑容的燦爛程度。
那又為什麼,人們總是用絨羽來形容雪呢?一個溫暖,一個冰冷;一個潔白、一個骯髒。不過我想,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因為它們都一樣,都只能隨風飄蕩,然後墜落。
那是自由的假象,是沾上了黑泥的羽毛。
只有絨羽的鳥,是飛不起來的。
隨風飄蕩,然後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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