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最後一個星期?孟妡穎想到那時蕭宇杭在替自己輔導功課,確實是在最後一個星期他了無訊息,沒出現在她眼前,也沒跟她有任何聯絡。
原來那時的他被家人給禁足在家了,原因呢?為什麼?
「應該是因為幫妳輔導的原因吧。」這件事好友沒跟他提及過,只是錯愕許久沒被家人懲處的他,莫名其妙的又被關在家中不准外出了。
不過,這事也不難猜,暑假時學校論壇都在傳他跟孟妡穎的事,他早有猜測了。
「好了,不跟妳多聊,我還要去宇杭家。」當跑路工這種事,許士新很樂意替兄弟做,盡自己的一份心力。「真有什麼話想問,晚上等電話,他會打給妳的。」
牽著腳踏車,孟妡穎渾渾噩噩的走在校園裡,張妍臻早就離開學校去打工了,許士新跟她說完話後也走人了,她正要回家。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0MXDeYW5P
只是情緒低落的讓她快要喘不過氣,心理也蒙上了一層抹不開的灰。
回到家中,她又把自己關在房裡融合在黑暗中,再多的色彩都無法點亮她眼中的陰霾,身上的陰鬱又濃又重,含著心慌意亂與心疼不捨的情緒。
這個時候她不該放任自己沉浸在這種迷茫中,她應該要嚴謹面對期中考試的準備,可是心裡亂糟糟的讓她無法平靜,她在等電話,能讓她安心的電話。
八點整,手機響了,手機發出亮光在黑漆的房間裡格外刺眼,螢幕上顯示的連絡人是自己在等待的那個人,一個聲響她馬上接了起來。
「蕭宇杭...。」濃濃的鼻音洩漏了她此刻鬱悶的情緒。
「怎麼了?」即使沒看到人,蕭宇杭也猜得出她難過的心情,肯定是為著他被禁足的事。「打開視訊,我想看看妳。」
「不要。」孟妡穎沒想拒絕他,只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悲傷惆悵的一面。
「呵,是不想跟我通電話嗎?那我掛囉。」他的語氣顯的從容,不像是受處罰的人該有沉悶,蕭宇杭反倒戲謔的逗弄起她來了。
電話那裡無人回應,但鏡頭確實被開啟了,一片黑的讓人看不清。
「開燈。」見狀,他不由得失笑。「不想醜醜的面對我,就先把自己的情緒收拾好,我等妳。」其實,他也不想看她難過負疚的神情。
禁足,他心甘情願,甘之如飴,沒她想的那樣嚴重。
還是無人回應,但屏幕裡有黑影閃動,蕭宇杭知道是她,他耐心等候著。
燈被打開,畫面也亮了起來,他能清楚看到女孩所處的環境。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7H3oBHIUb
在她的房間裡,坐在床沿邊,但鏡頭裡的她卻隔的有些遙遠,手機該是離她有些距離,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放在書桌上。
「呵呵。」女朋友怎麼就這麼可愛了,那行為舉止總能讓他會心一笑。「隔那麼遠我都快看不清妳了。」
孟妡穎扁嘴,還是沒動,她看到他翩翩風度的笑顏,像暖洋洋又輕飄飄的風,吹散了她心裡頭那抹化不開的淤。「你還好嗎?」
「不能說好,但沒有太大影響,只是不能和妳見面難免失落。」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Jfzy19msh
禁足於他而言,確實沒太大影響,學校的課程進度他就算沒去上也能理解,期中考試他也只當一般的小考測驗,複習過往所學罷了。
「妳不用擔心我,妳該擔心自己,有好好上課嗎?」
「禁足的用意是什麼,只因為你沒有乖乖的受他們控制嗎?」孟妡穎不回應他的話,只問出讓自己耿耿於懷,無法排遣的困惑。
不以為意的聳了個肩,蕭宇杭很是淡然。
「這只是其中的原由之一,有一部分還是不希望我和妳多接近,也不想讓我有機會為妳輔導功課,想讓妳的考試成績沒有任何起色。」
這樣,他們才更有說詞去逼退她,讓她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不夠與他匹配的資格。
禁足,其實是關不住他的。但他想讓孟妡穎好好專心應付考試,只得隱忍順從父母的懲罰。反抗的戰爭一但有了開端,他就沒有再走回頭路的道理。
他,不是被禁足,而是在待機而動,這扇門鎖不住他,這個家也留不住他。
「穎子,這些不屬於妳的煩惱由我來承擔就好了,現在重要的是...妳的功課。」說著,蕭宇杭順便拿出許士新送來給他過目講義習題。
「打開妳的電腦,我要來連線為妳講解題目了。」講義上滿滿的註解都是她做錯的題型,蕭宇杭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數學還真的是她的罩門。
這一科目迄今都沒被當過,也是神蹟啊,神的庇佑。
孟妡穎不在那麼糾結於自己的情緒裡,於事無補毫無意義。見他人也好端端的沒什麼影響,就乖乖聽話打開電腦和他視訊連線。
既然都知道蕭宇杭會被關在家裡的原由了,那她還真的得好好面對考試。
蕭家父母一定遺漏掉這件事,就算不能面對面為她親自輔導功課又如何,來個遠端教學也是可以的,現在這個可是常態呢。
「奇怪,你這麼厲害,怎麼沒去當個跳級生呢?」蕭宇杭還在整理她的講義,孟妡穎無聊的看著他,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K7lmsvGs1
她覺得這事有點不合常理,也有點不符合蕭家人對優秀兒子的期許。
「考過了,國小的時候跳了一級,國中的時候又跳了一級。」他淡然回應。
「不對啊,你的年紀明明是跟我一樣的。」要是跳了兩級,她怎麼可能還和他同屆學習,哪裡有問題?
「國小的時候和士新參加跳級考,我們兩個一起跳了一級,國中的時候他太愛玩沒考過,哭著求我陪他一年,那時我父親剛好在全力衝刺他的事業,就沒太關心我這件事。」
反正他是考過了,學習上除了原年級的學習外,還高了一階自學。
「可這樣你還是跳了一級啊,怎麼還會跟我讀同年級。」那個許士新也一樣,兩個好朋友都參加過跳級考,怎麼現在還能跟她讀同一班,她又沒跳級。
蕭宇杭還在為她排序要複習的講題,他時而低頭潛心在講義上,時而抬頭專注在電腦上打字,即使如此對於女朋友的問話他也沒落下。
「那時同一年,我爸忙於自己的事業經常和我媽有糾紛,倆人常常吵架,有一次吵得相當嚴重,我媽為我辦了休學,將我帶去國外住了幾個月。」
那一年,是他最不順心的時候,蕭宇杭不願意去做太多回想。
會有那麼深刻想逃離家裡的原因,也是從那時開始的,家庭的氣氛相當不和諧,夫妻兩人都管不好自己的事了,還一直要求他的課業和順從。
沒給過好臉色,沒給過好態度,偶爾在他亮眼的學業成績上才會給予一個眼神。
當他學習的越好,攀爬的越高,表現的越出眾,家人反而給他更多的壓力與掌控。
「我休學的那一年,士新也跟著辦了休學,他說要等我回來復學,我們兩個要再一起讀同一所學校讀同一個班級。」
他不顧家人反對義氣相挺,只為了回應自己那時沒有丟下他而跳級的行為。
友情,是在那一刻建立的,蕭宇杭此生認定的朋友,也是兄弟。
「原來如此。」孟妡穎懂了,沒想到那許士新是這麼重情重意的一個人,她和妍臻的友情遠不及這對兄弟間的情感呢。
「跳了兩級考,卻放棄了一級跳,事後還休學了一年。」理解事態後,孟妡穎不禁覺得有些莫名的好笑。「蕭宇杭,你說這兜兜轉轉的命運是為何啊?」
聞言,蕭宇杭抬起了頭,他一雙透亮有力的瞳孔,透露出堅定無比的信念。
「兜兜轉轉只為等妳的到來,命中注定和妳相遇的命運。」他笑著,任性恣情的。
孟妡穎也笑了,原來生命的荒誕不經,全都早有了其意義存在。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O8LhZdQVu
在他們還處於茫然困惑的大海裡飄沉時,早有了一張大網緩緩張開,編織屬於他們未可而知的未來生活。
「穎子,謝謝妳出現在我的人生裡」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dDpPc9Icn
在他載浮載沉的荒誕歲月裡,給了他人生的一個新希望。像一道曙光,又像一輪白月光,為他驅散的心中的黯然,為他點燃生命的光輝與生機。
「謝謝...妳是如此的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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