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顯整理著衣服,拿出褐色的亞麻襯衫,那還算充足的時間,在梳妝台前打上些許的保養品,輕輕地淡妝塗抹在臉上,眼角畫上些許的眼線與彩妝,卻不時透過鏡面看見後方,一件長褲在空中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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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脊神拿起長褲,伸手進去口袋中,以為會有多餘的零錢在裡頭,就這樣在空中飄盪著,除了兩位平時不是在嬉弄,就是來搗亂的鬼魂,還有一位不苟言笑地將官,在房間外頭手持彎刀,像個雕像一般的站著,就這樣看著走廊外來來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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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傳來一陣烤箱的味道,那吐司內摻著火腿與花生醬,上頭加上幾片起司在烤箱裡融化,切開後牽著絲的氣味,香氣四溢,喜歡烹飪料理的貳瓷,總是會化身成人形,嘗試著不同的美食給林允涵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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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可惜我吃不到」,貧脊神看著眼前的焗烤吐司,嘴中流下黏稠的液體,擁有嗅覺的貧脊神,不斷地飄在吐司上方,不斷地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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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好妝後換上襯衫,稍顯打理後,讓外表看上去乾淨整潔,隨後坐在桌前跟貳瓷一同享用美食,「好香啊,貳瓷的手藝還是如此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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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好啊,可惜我也沒辦法化作人形,但我只是一個奪魂的差官,要化作人形做什麼」,鬼差官並沒有過多的慾望,只是少了一種無法共享的滋味罷了,略撐著頭在桌子前方,看著允涵進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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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瓷得意地吃著,那牽著絲的焗烤,酥脆地表皮加上那軟嫩的內陷,在口中飄散著香氣,「好吃,好幸福哦」,臉上充滿著幸福地笑容,並非食物有多好吃,也並非是化身人形能夠製作美食這件事,而是能夠在原間娘的身旁,一同吃著佳餚,僅僅是出現在身邊,不論經過幾個百年,每天都宛如初見一般,那是貳瓷生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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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後便起身前往公司的路上,靨將官深怕自身的壓力會造成其他人的不適,便只讓鬼差官他們跟隨著,自己則飛在天空雲層之上,向下凝視眾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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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搭上捷運,便聽到來至捷運上的廣播,「最近殺人案層出不窮,請各位旅客搭乘時,務必注意周遭可疑的人士,並適時向捷運中心回報,捷運公司關心您」,那是早已沸騰的新聞,社會大眾似乎正猜忌著殺人動機,又像是在玩偵探遊戲一般,沒有人知道殺人案在何時出現,也沒有任何有關兇手的消息,即使在這氛圍之中,依舊還是得前往討人厭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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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著捷運站內,那是上班尖峰時段前的人潮,彷彿只要錯過一班列車,下一班的列車就是蜂擁上來的可怕場景,找個位子便坐了下來,才剛坐下,立馬感受到了不懷好意地視線,似乎將人徹底打量一般,兩位,四位,還是八位,在人群之中混雜著不知名的鬼魂,在這人群裏頭,有一股身亡多時,卻依附在人體身上的魂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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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官察覺到了甚麼,四處飄蕩看著車廂內的人群,臉上笑著像是痞子般的無賴,一態輕鬆地觀察著四周,那左右搖擺的身姿似乎不把魂魄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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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脊神在一旁看著林允涵鬆垮無神的臉龐,明明在家裡還幸福的吃著早餐,怎麼現在卻一副生無可戀地樣子,直接穿透人群,飄到了林允涵前方說著「你怎麼看起來很累啊,這裡怎麼看也都沒有故界擁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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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顯往上瞄了一眼,並沒有理會貧脊神所說的話,只想趕緊抵達目的地,開始今天的生活,那不屬於自己時間的工作,與那故界處理的亡魂問題,並沒有甚麼差別之處,在鬼差官的本份之下,並沒有甚麼魂體是需要特別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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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視線似乎越加明顯,在眼光的餘角之處,有個人影正看向此處,是魂?還是人?像是刻意盯著身材仔細打量那般,只要沒有越矩的舉動,那就算了吧,也許這麼想著就能夠安然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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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習以為常的日子,身邊不時就有幾位靈魂飄蕩著,那位鬼差官卻視而不見一般,即使被活首婆判定丟往故界後,只要在故界漂泊一定的歲月,再經過無數次的巧合凝聚了其他魂體,就會形成像是貧脊神那般的鬼魂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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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是生前的慾望太深,也有人說是怨氣太重,不論如何,這些成為形體能夠來到原界的鬼魂,被民間泛稱為故魂,而民間信仰裡頭,卻也有人不斷地拜著這些故魂,進而達到他們的目的與請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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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來到了公司,一聲鈴聲,傳來了訊息,邊走著邊拿起手機查看,挺直腰桿的快步向前,像是走著台步卻又如此倉促的步伐,到了電梯按了上樓的按鈕,看著跑馬燈正顯示地下室的符號,此時一位小男孩來到了視線底下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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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來到電梯門口,抬頭看著燈號似乎在沮喪著什麼,大概是在等著往下樓的電梯,此時從後方來了幾位身著白領的男女,過了一會,等門一開,便陸續進入電梯內,按下往上的樓層後,並轉過身來面對出口的位置,眾人看到小男孩一臉驚訝地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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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男孩吃驚地模樣,電梯內的男女紛紛笑著,對小男孩揮了揮手「小弟弟,姊姊是不是長得很好看啊」,只見小男孩並沒有任何動靜,依舊筆直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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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點調戲口吻說著「小弟弟掰掰囉」,而那小男孩卻睜大雙眼,看著眼前一側的女子,嘴邊微微張開地模樣,僵硬的四肢讓身體逐漸感到冰冷,那視線從女子身上漸漸往上抬起,驚慌地臉孔看向眼前的一幕,眼皮絲毫不敢眨下,直到電梯的閘門緩緩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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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著電梯外的小男孩吃驚地模樣,兩三位在耳邊交談著「也太可愛了吧,小朋友就是這麼單純,好好笑哦」,另一位手搭在肩上,用那訕笑的口吻說道「真的,有夠好笑,只是單純看到小姐姐就這副德性了,那如果穿好看一點怎麼辦啊,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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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那時眼前的場景,正是一群可怕的蠕蟲塞滿了天花板與長滿觸手的老人在電梯內爬著,還有位枯瘦地老男子正在上方看著自己,幾位斷手斷腳滲露著血漿與外露臟器的女子在角落彎曲著身體,與那眼球似乎沾黏著瀝青的鬼魂,一位臉上早已長滿膿瘡卻在側臉,向外生長出一副不斷掙扎地面孔,在林允涵的身上周圍,佔滿了十二位慘不忍睹的故魂,與為數眾多連故魂都稱不上的野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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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往常地日子,那兩三位白領上班族,似乎並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裏,在電梯內自顧自的說話,也絲毫不會害臊,毫無節制一般,也不曉得那小男孩究竟看了什麼,視線似乎是往身體凝視著,但身上並沒有甚麼可疑的穿著,莫非是頭髮被風吹得凌亂?還是那襯衫顯得並不得體?又或是沾到了什麼食物的痕跡嗎?莫非是臉上的妝畫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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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別想了,今天依舊是個安詳地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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