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唇冷的像是冰塊一樣,凍得向陽頭皮發麻。
於是他反射性地揮出拳頭──沒打中。而且還反過來被擒住雙手壓在了門板上,雙腿同時被男人的大長腿強勢撐開失去了著力點,強勢的深海氣息鋪天蓋地蜂擁而上,覆蓋上向陽裸露在外的每一吋肌膚。
「操!」這已經他媽的超過信騷擾的範圍,進階到信息素侵犯的地步了操!
同樣身為Alpha,領地被進犯的狂躁讓向陽本能地釋放出信息素進行反抗,沒想到自己的腺體卻在這個緊要關頭脹痛發熱,流淌出了早已變質的陽光氣息──那帶著清新愉快的美好在夢中怪物反覆標記的侵蝕下,接觸到外界空氣的須臾之間轉變成了如同雨後腐土混合殘花敗葉般的腐爛糜麗。
而這已然被全面汙染的信息素和那凶暴的深海氣息碰撞剎那,就如同歸心似箭的洄遊魚類一般,急切地將自己融入了那道極寒的洋流中,瘋狂擺尾游向那不可直視的未知黑暗深淵。
「嗯……!」
原先縈繞鼻尖令人作嘔的海潮腥味成了引人遐想的甜膩催情劑。
理智逐漸模糊的向陽悶哼一聲、主動張開雙唇含住男人生硬的嘴角,靈活的舌尖來回描繪著那冰冷禁慾的唇形,試圖勾引對方和自己共舞歡愉。
而面對著心上人的誘惑,聞濤生再遲鈍、也知道向陽這是被自己的信息素誘導進入了淺性發情,所以他只瞇著眼稍稍思索了一小會兒,就欣然垂首接受了向陽的共舞邀請。
因為向陽的配合,聞濤生的動作還是克制且溫柔的。他放開了對身下人雙手的箝制,改而一手摟腰、一手附在向陽後頸腺體上輕拂的安撫動作,撫慰著已經主動伸出雙手繞過他的脖子,主動攀附索吻的發情Alpha。
「哼……啾、嘖……」
男人的配合讓向陽很快投入到唇舌的嬉戲之中。不過大概是從未有過經驗的緣故,聞濤生一開始幾乎是半被動地被向陽強拉著舞動,宛如一個從未學過交際舞蹈的楞頭青,連最基本起始步的點踏轉身都表現得磕磕絆絆。
而在兩人唇齒糾纏交換信息素的同時,Alpha刻在基因裡的征服本能也逐漸抬頭。於是從一開始的小心配合到大膽試探,直覺自己不會受到傷害的向陽開始嘗試著想要佔領兩人之間的主導地位。
明明聞濤生的信息素一直冷硬如南極寒冰般尖銳傷人,但向陽卻從對方逐漸紊亂的呼吸中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火熱高溫,以及極度克制深埋的兇猛慾望。
於是此刻的兩人宛如雙人舞蹈探戈中不斷對恃纏鬥的兩方舞者──你進我退、我進你退;你進我進,我進你再進──彼此間激情地旋轉環繞糾結敵對,即使是本性冷心冷情的影帝、也被向陽老練的吻技撩撥得快要維持不住情緒,強大的實質化精神力瘋狂膨脹,很快將四周的書櫃牆壁等等事物空間推擠到扭曲變形。
但沉浸在慾望中的向陽已經無法感知到外界的異樣。
「啾、嗯……哼嗯……」
──不夠、要、要更多……
聞濤生上半身的黑色西裝外套不知何時被向陽粗暴扯下,白色襯衫也被大力扯開、露出了男人飽滿的胸肌和精實的八塊腹肌,向陽的雙手輕挑地在屬於對方的領地上四處巡遊點火,感受著聞濤生的肌肉因為自己的動作引起的本能戰慄。
起床時隨意套上的棉麻長褲被下身的火熱撐起,不斷在男人緊繃的大腿上摩擦求歡;最前端的那頭則是被前列腺液溽濕、一下下筆直戳在男人性感的人魚線上。明明聞濤生的扶在腰上的手掌至始至終從未移動過半分,但向陽在夢中被觸手調教成熟的後穴卻直接弄濕了大片布料,渴求著標記者的臨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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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向哥,向哥!你在裡面嗎?」」「咚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急促敲門聲打破了門內逐漸升溫的旖旎氣氛。
回過神來的向陽瞪大雙眼,感受著手下冷硬如大理石雕塑的光滑觸感,突然意識到了眼下情況的不對勁。
但還不等向陽興起逃跑的念頭,信息素壓制帶來的臣服本能很快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能用雙手抵在男人胸膛上撐開距離,汲取那一點微不足道的空泛安全感──在來到這棟豪宅前,向陽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如同易感期的Omega一樣,做出投懷送抱的羞恥舉動。
「不對……難道那些、都不是夢?」回想起昨晚在夢中被怪物強制標記,甚至差點在生殖腔內成結完整標記的可怕記憶,再加上眼前男人的怪異表現,向陽猛地直覺到──馬的被設計了,那根本不是夢,老子是真的差點被標記了啊操!
雖然不知道腦包甲方跟聞濤生之間的裙帶關係,又或者失蹤了4、50年的傢伙為何好好站在這裡?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一直以來向陽對於性事都保持著開放態度,也不介意偶爾和性伴侶玩一點小情趣。但、這之中並不包括被下藥,甚至是外加未經同意的侵犯。尤其對方還是自己曾經相當敬佩的對象,甚至在見到聞濤生的當下,向陽心底對於男人還活著一事感到慶幸……結果呢?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和那些腦包沒兩樣,就是個徒有其表的衣冠禽獸!我呸!
「混帳!去死!老子今天就打爆你那張衰小臉!」一想到這點,就讓向陽氣到要炸,激憤的情緒一時間居然讓向陽衝破了等級壓制、無視男人的威壓奮起反抗,扭動著身體掙紮起來。
然而向陽B級的體質在S級體質的聞濤生面前就像個笑話。
「向、陽?」
只見聞濤生微歪著腦袋、配合著困惑的語氣,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卻相當明確的讓觀者直面感受到了聞影帝發自內心的無辜和不解。
「你!」
瞪視著聞濤生那雙暗沉到理應反照不出任何光源的墨色眼瞳,向陽內心深處居然有一剎那的心軟──馬的,這該不會是被標記的後遺吧?
「咚咚咚!」「向哥向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昏倒了啊我我馬上破門救你啊!」
「握曹等下!」老子的英明神武形象啊!
「唉……」
在向陽轉頭瞬間,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隨著精神力的退潮一同散去。
然後,聞濤生就如同打在岸邊礁石的白色泡沫一般、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無暇探討對方行蹤,失去了支撐的向陽狼狽地靠在門板上,他大口喘著粗氣,用手背狠狠抹了下嘴後抬手轉動門把,打開了一個門縫。
「向哥?」
「向哥你、你還好嗎?」
「馬的!老子好的很,別隨便咒老子!」不想暴露自己的狼狽,向陽果斷地選擇遷怒到菜鳥頭上。
「對、對不起。」
「馬的垃圾影帝……所以,什麼事那麼急?」
「就是那個保全公司,剛剛緊急通知因為連夜大雨導致山體滑坡擋住唯一上山道路,所以他們派來維修系統的負責人員暫時無法上山,等搶通道路才、目前估計要幾天時間……」
助理壓低聲音的顫抖聲線聽不出來是被向陽的怒氣震攝,亦或是因為眼下的糟糕處境感到害怕。但無論是哪種一種情況,都令人不由得感到發自內心的同情。
「下雨?怎麼可能,什麼時候開始下的?我怎麼不知道。」
「就……大概昨天晚上、凌晨那個時候?」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假,阿海轉頭拉開一旁的窗簾,隔著玻璃窗外細密的保全合金網,可以清楚看到雨滴如手指粗細的傾盆大雨,以及不時有巨大的白色閃電劈開天空,一下下彷彿要將大片的厚重烏雲劃破一樣。
但也許是整座宅邸的隔音太好,明明是颱風等級的暴風雨,但屋內卻是連一點滴答的雨聲也沒有聽見,讓向陽有種在看著無聲風災紀錄片的錯覺。
──難道是我太專注工作,沒注意到天氣變化?
因為想要製造懸疑氛圍,所以向陽昨天是將窗簾全部拉上進行拍攝。緊接著熬夜剪輯影片、起床後又直奔廚房,根本沒有注意過外邊的天氣變化。
啊啊──不對!重點不是這個啊。
陰沉臉色咬住了大拇指指甲,現在的向陽滿腦子只想盡快遠離這棟豪宅。
聞濤生太過俐落的消失讓人起疑,直覺告訴向陽那個已經不算是Alpha的怪物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這個天氣搞不好也是對方搞的鬼。
但要向別人坦白夢境成真這種事情實在太過尷尬,搞得好像自己有多欲求不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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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