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語 - ２０２２／０１／０６（四）　國文期末作業——微小說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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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我的國文期末作業

（鬼╳綁架，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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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

by 繁落

　　這是一個大霧彌天的晚上。能見度不及一公尺，用眼睛根本看不清楚手的模樣，全身上下僅能感覺到冰冷刺骨的濕潤空氣。

　　這條街是全城最髒亂的地方，也因為如此，儘管有著路燈，卻根本無人維修，暗的時候比亮的時候多。它閃爍著昏黃的光線，還發出茲拉、茲拉的雜音。

　　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裡，那樣的燈光根本毫無用處。看起來就像是半空中突然暈染出來的黃色色塊，又倏的消失。

　　瀰漫著大霧的混濁空氣，根本不適合離開家門，因此街上除了路燈的聲音，一片寂靜。

　　不過，這樣的寂靜就在夜色和霧氣更加濃厚的時候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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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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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響起的，是一道帶著點拖曳感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由遠而近的同時，也越來越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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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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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遲疑了一下，停下來了。

　　那是個大約四、五歲小女孩，穿著邊緣殘破的紅色夏季中長裙和破了個洞的白布鞋，看模樣像是一個乞丐。

　　但又好像不是個乞丐。

　　她的皮膚很白，白的像是牛奶洗過似的，頭髮烏黑，梳得整整齊齊的綁著雙馬尾，走路姿勢也標準的一點都不像是個社會底層該有的模樣。

　　她灰濛濛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冷冰冰地瞧著面前的木門，木門破破爛爛的，像是隨時都要掉下來。

　　「有人嗎？」她拍了拍木門。儘管是問句，她的聲音也絲毫沒有起伏。

　　沒有人應門，她就又敲了一次：「有人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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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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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搖搖晃晃地開了。裡頭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誰呀？」

　　小女孩依舊用著她那單一的腔調：「老人家，我想借一碗飯。」

　　門內的老人似乎在搗股什麼。許久後，才說道：「……進來吧。」

　　小女孩冷冷的眼睛再次看了一眼破舊的木門，繞過它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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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裡面跟它的外觀一樣，破舊而且布滿了灰塵，沒有擺什麼家具，只有在正中間的空地擺上了一張四人座的飯桌和兩張明顯與飯桌不配套的椅子，一樣都是灰濛濛的。整個房間只有一個時鐘算是乾淨的，看樣子它的主人常常擦拭它。

　　老人是個老太太，有著凹陷的臉頰、消瘦的身體和一雙三白眼，讓她看起來有一點刻薄像。她正將剛剛熱過的飯菜放到飯桌上，看到小女孩進來了，說道：「來，孩子妳過來這坐著吃，天氣冷，飯菜涼得快，快吃吧。」

　　小女孩低著頭，輕聲說了句「謝謝」，接過筷子和裝滿米飯的碗，坐到了椅子上。

　　老太太瞇著眼睛笑，滿臉的褶子：「好孩子，快吃啊，多吃才會長得快。」

　　小女孩點點頭，看著滿桌的飯菜，歪了歪頭，露出個僵硬的微笑。

　　「……我開動了。」

　　小女孩抬起飯碗靠起嘴邊，快速扒拉著碗裡香噴噴的米飯，不時還舉箸去夾桌上的菜肴。

　　老太太眼裡閃過了一絲亮光，笑得更加和藹了：「對……，就是這樣，小孩子嘛……。」

　　小女孩沒有要接話的意思，她依舊癱著那副冷冰冰的臉，以極快的速度解決掉眼前的飯菜。

　　老太太轉轉眼睛，打量了自己的屋子一圈，目光劃過那個乾淨的時鐘。時鐘半舊不新，在這間看起來像是個廢棄家具組起來的空間裡顯得突兀極了。

　　「妹妹啊……，妳看啊，這外面的霧氣這麼濃，要不先住在我這啊？明天早上霧氣散盡了再走？」

　　「……呼嚕呼嚕。」回應老太太的，只有小女孩吃飯的聲音。

　　老太太眼睛又轉回時鐘上，她的目光裡終於帶上了一點疑惑，不動聲色地再次問了一句：「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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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吃。」

　　「……什麼？」老太太沒聽清。

　　「我說，難吃。」

　　一直以來毫無起伏的聲音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起來：「難吃、難吃、難吃、難吃！」

　　小女孩發出刺耳的尖叫。

　　她突然站起來，頭低垂著，陰影遮住了她的臉，她的聲音又尖又細，根本不像正常小女孩該有的聲音。不過，從一開始那樣毫無起伏的音調，就不應該是個孩子該有的。

　　她的聲音像是要貫穿這片寧靜的、被濃霧籠罩的黑夜：「為什麼不給我好吃的？」

　　這樣的問句，太不對勁了。不，是整件事本來就不對勁。

　　老太太總覺得有些不安，她的三白眼也瞇起來了，似乎要躲避什麼。

　　她忍不住後退一步：「妳到底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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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孩子……不對！現在過多久了？

　　老太太猛的轉頭望向時鐘。

　　十分鐘？怎麼可能！這可是連成年人都可以放倒的……。

　　「我不可能沒加進去，我反覆確認過很多次了，妳怎麼沒有……妳……妳不應該早就……！」

　　老太太話還沒說完，就被小女孩尖細的聲音打斷：「好吃的、好吃的、好吃的……好吃的！妳答應我有好吃的！妳答應我有好吃的！妳答應我有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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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不會真的沒加進去？也許我是剛剛睡醒，所以有點迷糊沒加到？

　　老太太想到這裡，再次彎起眼睛，笑得有點僵硬，說：「奶奶沒有答應妳要給妳吃好吃的啊。不過妳想吃什麼？奶奶買給你吃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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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呀。」

　　小女孩終於仰起她那張漂亮的臉蛋，白皙乾淨：「妳啊，奶奶。」

　　「什！……嗬！嗬……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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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長的黑夜終於過去，日出了。

　　不過，在這個城市骯髒的一角裡，燦爛的陽光也照不進來。一如他們永遠不會擁有希望一般，他們並沒有擁有陽光。

　　一陣風吹過，濃霧漸漸散去，露出那片要倒不倒的木板門。木板門下飄出一張破舊的、角落帶著一點腥紅色的紙。那看起來像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的最上面寫著「貨物單」三個大字，中間貼了許多張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照片，而每張照片旁都寫滿密密麻麻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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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小女孩的臉被紅筆劃掉了。

　　那張照片是個半身照，小女孩規規矩矩的梳著個雙馬尾，穿著紅色的裙子，一臉害怕的看著鏡頭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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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噠、啪噠、啪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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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液體從木板門底下流出來，帶著濃濃的鐵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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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嗎？可怕嗎？可怕嗎？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cpWC9dqM
（期待🥺）

好啦就是這樣子了，希望有嚇到你們（什麼惡趣味www

０９：２８　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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