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尼克試著要攔下克里斯,怎料他嘴裡雖喊著抱怨與抗議的話,身體仍聽話地動了起來,靈活地鑽進人潮,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又不見了。
尼克頓在原地,一手還停在半空中。似乎有什麼想法正在成形,尼克的腦袋將這片拼圖接上另一片,顯現出來的結果為……
尼克不禁笑了出聲。他插著腰轉過身來,那上挑的眉與帶著些微好笑與無奈的深色眼珠皆透露出與方才羞赧的樣子截然不同的穩重氛圍。他半笑半有趣地看著約翰。這能夠自由切換氣質的能力委實令人驚嘆,其餘的團員不禁想道。
「哈…… 我好像懂了。」尼克拉著長音說道,眼中微微閃著光。
「嗯?懂什麼?」笑著與湯姆交換眼色的約翰說道,語調中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你們這些混蛋,克里斯和你們套好招了,對吧。」尼克不禁也笑了出來,無言地搖著頭走上前,一把勾過傑克的肩,後者正不住地大笑著。「那小兔崽子平時才沒這麼聽話!但該死的,現在我該做什麼?我既不擅吸引注意力,又沒有特殊才藝……」
「喂,尼克,」約翰正和尚恩與吉米交換著銅板,他們之間似乎存在某種賭注。他得意的笑著,收好賭來的錢,轉過頭向尼克說道。「別怕。你做得到的,克里斯都告訴過我們了,聽說你小時候是情歌王子?」
尼克忍不住抬手揉捏鼻樑,臂彎內的傑克都笑出眼淚了。「那混蛋……」
「嘿,別對他太生氣,克里斯雖白目,但本意還是好的。」尚恩打著圓場。「我們已經準備好歌曲了!」
「那屁蛋,強加在他人身上的個人目的才不能算是……」尼克爆了聲粗口,卻越講越小聲,最後揮了揮手,帶著悲壯的神情說道:「算了,就當拚一回好了。」
「就是這種精神,尼克!」約翰高興地握拳捶向自己的手掌,說道:「做好準備,男孩們,我們有一對男女要湊和!」
「稍等。曲名是?」尼克問道,正帶著最壯烈的表情拉著白上衣的下襬。他的臉色已經開始看起來有點接近布料的顏色。「我的天啊,人群真的讓我非常害怕……」
「Frankie Valli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約翰代替其他人回答道,他們已經開始認真地準備起需要的樂器。
尼克勉強點了點頭。「這首我會。」他的手神經質地敲打著牛仔褲,一會兒撥弄著皮帶的環扣,一會兒又伸手扒過墨黑的髮,讓本來全梳至後方的髮絲落下了好幾縷至額前,像逗號般微微捲曲。
約翰瞧著尼克緊抿的唇,左右張望了下,確認團員都專心在自己手上的工作後才傾身靠向尼克,小聲地說道。「讓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希望這能夠緩解你的焦慮。
第一要了解的是,恐懼並不可恥,也不必要,因為表演需要的不是完美無缺。比那更重要的是你散發出的真摯與魅力,你必須要感動她。
我好幾次表演前的彩排都因撞上考試而取消,但儘管缺乏練習,我還是能讓觀眾興奮的瘋狂,那是除去我的基本實力外,真心愛著音樂與觀眾的心意所做出的驚人效果。你必須要相信自己能夠做到,你必須要讓群眾相信你對他們的愛,這樣的連結才是最強大的。
最後,就算你唱得不盡完美或稍有怯場,只要你的熱情成功碰觸到了那女孩的心,這整場演出就值了。這正是一場表演最基本,但同時也最難達到的:收服觀眾的心。況且你可是萬事俱備,只差實戰經驗,上吧,尼克,你可以的!喚醒出你自己都不認識的自己!」
語畢,約翰拍拍尼克的肩,讓這段話慢慢沉入他的心裡,並退開身子好給他一些私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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