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想像中不太一樣,就是怎麼說呢……看大家警告成那樣,以為會是類似小孩子的型態,那種欺騙人類的幻術,或是受傷的小動物之類的,但沒有想過居然會是一隻看起來就很愜意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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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緊手中的刃,我依舊戰戰兢兢地走向芙萊卡,而對方卻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後,就別過頭去,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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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毫無防備的樣子,雖然想直接動手,但考量到情報,難道這也是一種陷阱?
例如可能接近了之後馬上就經歷地獄級戰鬥的陷阱,在這種不確定的情況下我不敢輕舉妄動,但如果要一直以這種狀態僵持到牠出現異常,好像也不太現實。
「不知道這些礦石能不能採集……」我決定先去看看那些讓我十分感興趣的礦石,在原世界我就常常購買礦石回家養,不是為了風水,倒不如說那些我根本沒有研究,只是因為喜歡晶瑩剔透的樣子,所以就越買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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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這裡真是山水寶地呢……」經由鑑定出來的結果,這些東西的含魔量非常高,有一些甚至有額外附加屬性,似乎很適合給那位名叫巧芽的裝備師製作。
正想試圖拿捏風刃的大小,切割礦石的時候,我感覺背後突然變黑了一瞬,但轉過身去,那隻兔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地躺在葉子上睡覺,關於那些警語,該不會是假的吧?
等級也只有30級而已……啊,難道是那種血條瀕死狀態就會開啟二階模式的設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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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再怎麼樣也不會那麼離譜吧?
我轉頭繼續採集礦石,除了專心採礦以外,也偶爾注意著芙萊卡的動態,那傢伙除了睡覺還是睡覺,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我覺得再這樣等下去,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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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Buff藥水以及回魔水後,我決定嘗試攻擊,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為了避免萬一,又把回血劑瓶蓋開好放進空間背包裡,避免緊急狀況開不了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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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刃》」將魔法效果加在刀刃上,在切割的同時產生數道刀痕,有點類似「鐮鼬」的概念,並且同時使用拔刀技能中的「《縮地》」,在瞬間接近芙萊卡,並且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切割的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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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以為那被冒險者們耳提面命絕不可大意的強敵又會站起來時,轉頭一看不僅沒有牠的身影,就連鑑定技能也沒有任何反應,環視四周,完全沒有出現任何與牠相關的標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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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所以通過了?」第一次闖地下城,也不知道如果成功清除的話,會不會有什麼提示,甚至連離開方式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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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裡最明顯的,也只有原本進來時的大門,難道是要原路返回?就在我遲疑地望著緊閉的大門,思考原路折返的可能性時,如同剛才採礦一樣,天突然黑了,只不過與先前不同的點在於,抬頭我看見了一張充滿尖牙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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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那一瞬間,在異世界盡量不罵髒話,努力成為一名文雅人的我,在閃躲的同時,問候了芙萊卡的老媽,當然包含牠家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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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體型原本只有50公分、如同布偶一樣的芙萊卡,突然等比例放大成五公尺大小,甚至嘴巴還變形有多驚世駭俗,光是抬頭就看到一排巨齒準備咬向自己,根本會被嚇死啊!
「不是!真玩雙型態這鬼東西啊!?」
還未能習慣芙萊卡變化後的反差感,牠那原本還雪白如同糰子一般的尾巴忽然變長,末端形成如錐一般的尖角向我襲來,在接近之時,縱身一躍,及時跳到了空中,順利躲過了攻擊。
但正要鬆一口氣時,芙萊卡的爪迎面而來,躲避不及的我就這樣被硬生生拍在了牆上,原先堅硬厚實的牆面形成一個明顯的凹陷,衝擊導致的眩暈感讓我一時適應不了,掉落在地面。
嘔吐的衝動抑制不住地逆流而上,即便捂住自己的嘴,依舊阻擋不了鮮血從指縫間淌出。
「咳呃!」若不是身體素質有所上升,那一掌放在原世界,可能我就已經死了,但即便有疼痛減緩的效果,依舊讓我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恐懼、虛弱,一同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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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死過一次的我,原來還會害怕死亡。
腦袋在那一瞬間有些茫然,但模糊的視野中看到的硝煙,還有黏膩的血液,讓我不得不做出反應,「對了,回血藥……」迅速回神後,便是看到自己剩下一半的血量,趁著芙萊卡在硝煙中還沒靠近,我伸手打算拿出回血藥。
卻在此時,看見煙霧像是被什麼吸入一般,形成不正常的氣流,隨後便是一道黑色的光束直直朝我射來,不論是速度、厚度,都看得出來,就算能夠硬扛下來,身體也絕對吃不消!
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翻滾躲過,但手也因此骨折了。
靠在牆上,光是這樣下來,體力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果然受傷會使人更加虛弱……
大口喘著氣得同時,望著身側那僅差一毫米就會轟到自己的大坑,不敢想像如果真的硬扛下來,那會有多可怕。
然而芙萊卡就像是沒有冷卻時間一樣,馬上又向我施展了爆炎魔法,「抱歉啊蒼影,看樣子我還是小看異世界了。」
雖然只有三周,但是這個世界也挺有趣的,每天都可以睡到中午,起床有人陪我聊天,戰鬥完後有個陪我一起看晴空的朋友,突然覺得,原來從我踏入異世界後,自在了許多,不再總是想著「好想睡」、「為什麼要賺錢?」、「為什麼非得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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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世界時,在鎮上認識的朋友,總是說著我的人生一直都很順遂,究竟為什麼會讓我這麼厭世?
是啊,也許我的人生一直都很順遂吧。
只是在言語的暴力中成長,其實只要不去在意的話,肯定會幸福很多吧?
可是如果能夠忽視的話,就不會是一種「盼望」了。
期盼自己能夠不再被負面情緒包裹;期盼自己不再去在意他人的目光。
真正地去以自己的感受生活,而不是以「不能給別人添麻煩」為最低限度的活著。然而生活卻依舊形如泥沼,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精神也好,求生慾望也是,拉向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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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資格負面欸,明明你沒有經歷過什麼大挫折,你是在諷刺我們嗎?」
這句話,讓我徹底忽視了自己的感受,求助他人也好、與他人產生羈絆也是,好像從那時開始,為了不再受傷,所以選擇不論有什麼事情都自己處理,就算伸手幫忙了,又像是施捨他人,擔心他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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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自己,隔離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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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邀約蒼影真是太好了。」這樣,就不會有人跟我一起受傷,一起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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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說什麼喪氣話,不就這種程度,還不快點迅速解決,回去給老子做好吃的。」
原來瀕死之前除了後悔跟跑馬燈以外,還會出現幻聽喔?正當我這樣打趣自己時,抬頭便看到那抹同為黑色,卻令人眼眶發酸的身影,「蒼影?你怎麼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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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見面那時就覺得你小子腦子不好,現在更覺得你根本有病,一個人挑戰建議多人組隊的地下城,要送死就不要在老子看得到的範圍。」
即便如此,他還是以自己的身體護在我的面前,爆炎也在蒼影製造的風暴氣流下四散,「喂,快點。」
原本還有些感動的我,想起自己是應該趕緊喝回血藥以及治癒藥水站起來戰鬥了,想不通為什麼蒼影會在這裡,但如果是因為我才被捲入的戰鬥,那就不能繼續給他增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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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好了!」
「那傢伙的弱點看得出來嗎?」
「我有一個推測,但是這個可行性我覺得不高……」
我有些遲疑地說著,並且觀察著地形。
「哦?說看看。」
蒼影並沒有潑我冷水,而是繼續以風為屏障,讓火焰攻擊不到我們以外,也讓芙萊卡不敢接近,因為能不熄滅火,又能讓火順著風屏障而散開的風壓,如果隨意靠近可能會瞬間被碾成肉餅。
「那傢伙再怎麼樣都是兔子,過熱或是過冷的環境應該都能構成死亡。」
「那讓爆炎的餘火在四周持續燃燒呢。」
即便語氣聽起來有些像是疑問句,但我卻從中意會到了蒼影的肯定。而在對話的過程中,我也注意到了蒼影的風壓與普通高階風魔法比起來還要強大,因此不再有所迷茫,堅定地問道:「為了防止牠逃脫,你有辦法讓這些風屏障範圍擴大嗎?」
「易如反掌。」
蒼影馬上清楚我想做什麼,以芙萊卡為中心,困在了只有烈火不斷燃燒的風屏障裡,看著情況不妙,牠本來打算強行突破,但是爪子剛碰到屏障,便鮮血噴湧,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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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兔子好吃嗎?」
蒼影突然想到什麼似地,詢問著已經靠在牆邊闔眼休息的我。
「我不會買給你吃的,也不會烹飪。」
「呿。」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就好像平時,坐在坎培拉平原的樹下,我靠著樹幹閉眼休息一樣,「蒼影。」
「幹嘛。」
「和別人並肩作戰的感覺挺不錯的。」
「合作也是一種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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