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惡魔為伍 - 蝴蝶

蝴蝶

Nov 15,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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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過？什麼意思？”

池震站了起來，幫長者蓋好棉被，他盯著心跳偵測儀，不時的皺著眉頭。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池震調整了一下偵測儀的各項數據和按鍵，接著坐在床上，幫長者進行各項檢查。

“我們醫院裡，曾經送來一位非常危急的病患。”

池震輕聲說道。對醫生來說，生命本就無常，只是每個人的人生長短不一樣，他們要做的事不是救濟世人，而是垂死掙扎，延長他們的人生，但被延長的，未必能比過往無憂無慮，也未必能比過往精彩可期。

“是一位全身粉碎性骨折、大量出血、開放性骨折以及快要腦死的病患。”

池震盯著長者的臉龐，儘管已經康復，但臉上的疤痕明顯透露嚴重受傷的痕跡，在蒼老的容顏下，彷彿月球上的隕石洞，坑坑疤疤，卻又充滿了故事。

“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叫航悟然，當時我們盡全力的搶救才保住他一命，中間好幾次的停止呼吸，鬧得院裡雞飛狗跳，現在想想，原來才過一年左右啊...”

陸離也走向池震，他們坐在長者的身旁，而那片血紅的窗戶被清洗過，上面留下淡淡的粉色以及不可抹滅的回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房間被染上一層薄薄的淡粉色。

“是啊，原來才過一年。”

攢緊脖子上的項鏈，陸離的眼神充滿悲憤。

（原來才過4年...）

日出朝陽照耀世界，為大地帶來滿地生機。

“嘟———”

“喂？嘉琪？怎麼了？”

“副局！你快回來！游游出事了！”

陸離衝出房外，躍上車子，前往嘉琪給的地點。

“喂！那我怎麼辦啊？！喂！陸離！”

連車尾燈都看不到，池震哀怨的走到最近的公車站，好搭車到醫院上班。

另一邊，陸離握著方向盤的手不停顫抖，他全身冒著冷汗，心臟劇烈的跳動，伴隨著微微的心悸。

“不要怕，不要擔心，他一定沒事的。”

像是對著某人訴說一般，陸離的聲音冷靜，思路清晰。

“游游！！！”

碰的一聲，病房門猛的被打開，陸離的腰上突然多了一個重量，一個小男孩雙手環抱住陸離的腰，小小的臉蛋撒嬌的磨蹭著陸離的腰部。

“爸爸你最近怎麼都沒有來看我？”

陸離的擔憂瞬間煙消雲散，惡狠狠的盯著遠方故作鎮定看著手機的嘉琪，而小男孩把陸離拉到嘉琪的身邊，同時握住他們兩個的手。

“爸爸和嘉琪姐姐陪我出去玩好不好？”

“游游，你身體不適合出去玩的，姐姐陪你看書好不好？”

“不，我覺得出去挺好的。”

陸離露出略帶深意的微笑，令嘉琪打了個寒顫。

（看來這次死定了。）

嘉琪心想，她不被罰公共勞動才怪。

（上次的12小時還沒做完...）

被逼得沒辦法，三個人，三顆心，一顆幼小喜悅、一顆牽掛憂慮、一顆無助哀怨，就這麼踏上了旅程。

“試驗品001，狀態良好。”

遠方陰暗處傳來低沉的聲音，訊號不良導致的對講機干擾聲迴盪在角落，他微笑，半邊翅膀的蝴蝶翩翩起舞。

無底深淵的形成，絕非一朝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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