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小故事 - 無形的淚（４）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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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無形的淚（４）

走過的路人

Dec 3, 2020

77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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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的煙花。

啊不是，是一座城正在被一團熊熊烈火給燒著。

我已經把被抓的人給傳送到拉斯的家門前，原本是想觀賞這片美麗的景色，然而遭受的卻不是個很好的待遇，現實與我的預想不一樣。

唔唔唔唔唔——

一陣陣嘔吐聲惡心味傳遍整片草原，希望拉斯回來的時候不會介意。

拉斯希圃他們衝進城內幫住在城內的夥伴逃亡到城外，親眼見證自己煞費苦心，好不容易壯大起來的國家。

曾經一點一滴所結晶化的成果，在一瞬間被莫名其妙的爆炸給炸碎，化為粉塵跌入塵土當中，任誰都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但誰預料到且無法提前阻止不幸的發生。

所有人只能留下失落的眼淚，發出無奈的吶喊，抱怨上天的不公，咬牙切齒地目睹昔日所建立的結晶正在消失。

是個滿是帶著怒氣和悲傷的眼淚的夜晚，不怎麼好受。

尤其是無法入睡的我，得感受這股氣氛度過整晚，心裡壓抑極了。

「我們會不會太自私了？」——這句話是我參與開會之後，回拉斯家路上，拉斯向我問的疑問。

「會。」——我如實回答。

他們的一心目標是拯救可憐的實驗體們，停止貝拉斯多芬的實驗，推翻貝拉斯多芬的統治，但完全沒顧慮到國內安分且過著無知生活的夥伴們，他們是不是和他們擁有同樣的想法？所以這當然算是自私。

無緣無故就失去資產，失去原有的歡樂，代替的卻是現在的傷痛，我只想知道他們在了解真相之後是否會欣然接受自己落入這般田地居然是因為一群素未相識的陌生人，笑著對他們說一句「你們沒事就好。」反過來安慰實驗體們？我個人是覺得不會就是了。

希望拉斯不會因此而內疚，懷著「各位抱歉，是我魯莽地將你們捲入不幸之中」的心態度過餘生。

過去即是過去，已經無法改變，未來善待並補償他們就行，為自己的過去而後悔只是於事無補，且毫無用處，只會徒增多餘的煩惱。

「……讓我們一起共同創立新的玻邳耳！」

希圃很賣力地在台上演講，把所有的事情告訴直到剛才還毫不知情的城內人，但他們毫無反應，鴉雀無聲的回答證明了他們完全無法接受。

不過他們也沒有怒斥回希圃未經與他們討論的魯莽。

聽到自己的快樂是建立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的他人的眼淚身上，自己是挺傷心，而且向他們帶著眼淚深表道歉，也為他們被希圃給拯救，很替他們感到開心的。

一碼歸一碼，一事歸一事。

不過救人的代價是自己原本的家園被毀，自己的內心就無法和善意平衡。

矛盾在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份心情應該會藏在他們心中久久無法釋懷吧。

願他們能早點從那兒走出來。

值得開心的事是大媽決定和這群受害者在這裡一起重建家園，建起一間歡迎各位迷茫無助的傢伙的旅館，就像貝拉斯多芬所設立的那家轉為難民免費入住的住宿，只不過少了陰謀。

而那些原本被抓來實驗，孤苦伶仃的實驗體們和原本在大媽身邊的孩子們也願意追隨大媽，支持她的計劃，協助她完成計劃，成為第一批入住的住客。

而且希圃也答應了此事，很是歡迎大媽。

「小哥，你接下來要去哪裡？要是沒地方去，我很歡迎你也一起哦。」

大媽誠摯地邀請我一起建立起她的夢想。

「大哥哥來嘛，大哥哥。」

小孩們也向我撒嬌，要我留下。

「路人留下吧。」

仁博也想挽留我，看到堅強的他的眼眶一直閃閃發光地打滾，我就覺得果然他只是個小孩。

「我有其他事情，沒辦法和你們一起。」

不過我無法留下。

嗯，我是由於要解決一些事情才踏上向南的旅途。如今可還沒解決，我不想半途而廢呢。

「要是解決完了，我會考慮看看，至少會回來看看的。」

「那我就不強求你了。小哥，一路平安啊。」

「大哥哥再見。」

「謝謝你的陪伴，路人。」

大媽和小孩們圍成一團，十分不捨我的離開。畢竟經歷了一浪接一浪的事情，相處了一個月，他們對我產生了強大的信賴感和依賴，無法輕鬆接受我的離開吧，應該說他們無法脫離有我在身邊的習慣吧。

「路人，這次謝謝你的幫助，不然我們可能會一直和鎢王僵持下去。」

拉斯和希圃向我道謝，並給我一些糧食和水源，讓我繼續旅行下去。

「再見啦。」

我離開了大媽，離開孩子們、實驗體們、熱情且好心的拉斯希圃的城外人和帶著哀傷的城內人。

離開了被昔日戰友貝拉斯多芬所統治，滿是陰謀的玻邳耳。

見面之後必定是離別，只能祝福他們別隨隨便便遭遇不幸當中，就算遭遇了，也能夠平安無事地冷靜解決吧。

期待、努力、失落、然後再繼續努力，不斷經歷這個循環，人類才會變得更加優秀，文明的發展就是在此為基礎而進步。

不過發展得更多，眼淚就會更多。

在我眼裡，其實貝拉斯多芬並沒有任何問題，他只是在發展文明，增加知識，這些都會被用作於未來。

即使貝拉斯多芬沒有遮掩顧總，其他國家的發展也是在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其他人不會知道這些發展是通過無數滴自己看不見的無形的眼淚上面而有的文明進步。

在中央地區有個國家，先帝號召三百萬人幫忙挖河，但不計其數的苦力人葬身於那條河中。如今，這條河在那國成為了主要的水源，為那國家帶來繁榮，那裡的國民非常感激河的存在，但許多人不知道這件事實。

為了進步，無形的眼淚是必須的，並不一定是人，牛羊也會流淚。

如今希圃阻止了貝拉斯多芬的實驗，但不代表其他地方沒在做著相同殘酷的實驗。

要是無法阻止，我只能對這些或許並非自願，還是自願的眼淚心懷感激之情，讓我享有如今的生活。

感謝你們那滴無形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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