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願君心似我心》 - 第12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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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12章

墨染

Mar 2, 2022

156

9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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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的輪椅停在大廳中央，她的雙親正在盤問來龍去脈，彷彿自己是大理寺的嫌犯一般。

「女兒，你這是怎麼一回事，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和我們商量。」蘇容既生氣又擔心，氣女兒不提前告訴他們這件事，也擔心女兒有難言之隱。

慕雪低頭，沒有勇氣直視爹娘，「對不起，是女兒的錯。」她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這下更讓人來氣，「好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慕潤城黑著臉，不給女兒逃避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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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慕雪最後還是鬆口，「肅王向我提出合作，我答應了。」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墨然在院子裡的時候告訴她，二皇子打算在壽宴上把婚事定下來，長孫皇后也多次藉由尚衣的身分替自己開脫，但還是沒有成功。

墨然也面對談婚論嫁的壓力，家裡人給他安排和某家小姐結親，但他不願娶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既然兩人都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那他們就是最合理的組合，不僅門當戶對，而且「兩情相悅」。

慕雪本來覺得這是下下策，自己怎麼可能這麼草率的決定人生大事，但當時蕭貴妃一步步逼近，她沒辦法之下還是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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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容越聽越擔憂，「女兒啊，結婚可是人生大事，怎麼能如此草率呢？」她揉揉太陽穴，這可怎麼辦啊。

慕潤城倒是不慌不忙，似乎已經接受這個事實，「比起二皇子殿下，肅王是更好的選擇，確定你不後悔嗎。」嫁給肅王沒有什麼不好的，有權有勢，能讓慕府安穩地過一輩子，主要是慕雪自己的意願比較重要。

慕雪知道父母擔心她嫁給不喜歡的人，即便再榮華富貴也只能鬱鬱寡終，這不是他們所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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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曾救女兒一命，或許是那個時候就結下緣分吧。」慕雪承認自己不是對墨然毫無感覺，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或許真的能託付終身於他。

慕潤城點頭，「肅王文武兼備，待人接物公正，為人忠義，你可要好好和王爺相處。」若他要召來一個女婿，肅王無可挑剔，自己都要對他幾分尊敬。

蘇容聽了慕雪的話，懸在心中的那大石稍微放下，既然有緣分，感情就可以慢慢培養，總比嫁給那個花花公子好很多。

蘇容將女兒送回房間，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時分，她抬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突然感慨萬千，沒想到幾乎每天跟在身邊的女兒，如今成為別人家的妻子，女兒已經不是那個黏著自己叫母親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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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躺在床上，身體雖疲憊，腦子卻清醒得很，自己還沒從宴會的事情走出來。

她這是要成為肅王的…妻子，不是什麼過家家的遊戲，搭上的是自己的人生，怎麼會如此衝動。

不過至少不用待在皇宮裡，綢緞莊還可以繼續經營，肅王開明，應該不反對女子經商。

她其實對於歸宿沒有太大想法，本來就知道身為女子就等著嫁人，嫁給誰都一樣，別人看上她的也只有她的身分，娶一個瘸子回去有什麼用。

慕雪漸漸進入夢鄉，或許沈浸在夢境中，能暫時忘卻這些煩心事，遙想很多很多的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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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緲音替小姐梳洗好，提醒她，「肅王來看小姐了。」語氣微帶打趣的意思。

慕雪不意外，吩咐緲洛把一個月前做好的披風拿過來，緲音則去門外接見肅王。

緲洛前腳剛放下盒子，門外就傳來緲音的聲音，「小姐，肅王來找您啦！」

慕雪讓緲洛開門，堅挺的身影如此地熟悉，她吩咐兩個侍女都在外面等候，自己和肅王有事相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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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然環顧四周，這間屋子乾淨簡約，樸素得一點都不符合她的身分，「希望昨天的宴會沒有讓姑娘不適。」他打開話題。慕雪替墨然倒茶，「肅王請便，坐著聊吧。」沒有提到昨天的事情。

墨然也不推辭，坐下來喝口茶，清澈的味道貫穿全身，倒是蠻醒神的。慕雪乾咳兩聲，別開臉說道，「肅王可以叫我慕雪，姑娘太見外了。」有夠尷尬的開場白。

墨然挑眉，沒想到她還挺主動，自己也不拘泥於這些禮節，「既然是未來的夫人，可以稱我本名，叫王爺或相公也行。」他勾嘴一笑，「提早練習。」

慕雪的臉有點熱，不敢直視墨然的視線，「肅王真是風趣。」她被壓的死死，說不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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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時候舉辦婚宴？」墨然突然丟出這個問題，慕雪愣一下，立刻反應過來，「看肅王的意思。」她什麼時候出嫁都無所謂。

哦？這麼隨意，這不是人生大事嗎，她的話讓墨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對方心裡可有可無，「下個月可好。」

慕雪認真想了一下，真的什麼時候也無所謂，自己又不是什麼忙人，這些事肅王決定就好，「依肅王的意思。」

這讓墨然有點不悅，這個娃娃知道自己嫁的人不是一般百姓嗎，「真的是一點都不上心啊。」這話帶著一點點抱怨。

慕雪看向遠處，「慕雪有疾，能嫁給肅王為妻，」她對上那侵略性的眼神，「我別無他求。」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無解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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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然嘗試看穿那悲傷後的她，到底隱藏著什麼過去，但偏偏這女孩要強得很。

「我會期待的。」慕雪堅定的看著他的雙眼，彷彿想透過眼神告訴他，自己的人生因為他的出現而改變，甚至帶來光芒。

她把桌上的禮盒推給墨然，「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是一點心意。」內心十分期待他打開的時候的樣子。

墨然接過，輕輕拆開盒子，一件深藍色的狐毛披肩安靜的躺著，他略顯吃驚地看向慕雪。

慕雪嫣然一笑，這個反應讓她很有成就感，「本來是為報答肅王的救命之恩，現在看來應該是定情信物。」她不知覺開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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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然仔細撫摸著披肩上的繡花，「這是姑娘親手縫製的？」心裡被什麼填滿的感覺。慕雪點頭，不知肅王會不會嫌棄她的做工不夠精細。

墨然把蓋子合上，視線鎖定這個讓他又驚又喜的女子，該拿她怎麼辦呢，「等姑娘每天親自為我穿上它。」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這麼會說話，自己以後得天天被哄得上天，慕雪看到墨然這麼驚喜，不枉自己忙活快一個月，「肅王喜歡就好。」

兩人相談甚歡，發現對方都有差不多的興趣喜好，相約以後一起去走走，畢竟還有一生要走，現在開始了解對方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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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走後，緲音第一個衝到小姐身邊，她比任何人都要激動，「小姐和肅王聊好久啊，是不是說什麼悄悄話了！」她被緲洛盯著沒辦法偷聽，很是好奇。

緲洛注意到慕雪臉上淡淡的笑容，內心深處暖暖的，「你就少八卦了。」說了一句緲音。

慕雪看著這倆，冷不丁跟她們說，「你們可願跟著我嫁去墨府，」認真的問她們，「一輩子。」這不是在打鬧。

緲音緲洛難得異口同聲，「當然。」緲音很激動，「小姐這是什麼胡話！緲音陪著小姐長大，當然會一直在你身邊。」緲洛也說道，「緲洛會一直保護小姐。」她也沒有絲毫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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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麼突然要離開父母生活，沒人陪著還真的是有些孤單，幸好還有這兩個玩伴跟著自己。

慕雪既期待又有點害怕自己習慣不了新環境，畢竟自己長期待在府中，一下子換另一個模樣會不習慣。

「告訴母親，明日我去拜訪肅王一趟。」慕雪突然想起自己有些事要和他說，剛剛沈浸在送禮的氛圍中，忘了和他討論關於婚宴的細節。

緲音一聽有關肅王的消息，就趕緊傳話，她可是等小姐和肅王在一起好久，自從火場救美以來，就覺得小姐和肅王很有緣。

緲音走後，緲洛鼓起勇氣問小姐，「小姐，真的是因為喜歡嗎。」她不這麼認為。

慕雪反問，「我有更好的選擇嗎？」這件事情一半是自願，一半當是情形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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緲洛知道自己並不能插手主子的事情，但她也是真心為小姐的未來著想，「緲洛以為小姐會拒絕，小姐素來不執著於對象問題。」

慕雪看向門口處，外面的天氣真不錯，「很多命運，我們都無法選擇。」一句無意的歎息，在緲洛聽起來很是刺耳，就像在說自己一樣。

緲洛知道小姐不是在說她，但自己確實有事瞞著小姐，她也是迫於無奈，身不由己，也只能逆來順受，不是嗎？

慕雪即將成為肅王妃的事情很快傳遍整個云夢國，大小巷都在議論此事，有恭喜的有批評的，但大家都承認兩人看起來很合適，只是瘸子王妃會不會對肅王的形象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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