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無聲的故事 - 人家用手語罵你的時候就乖乖的看，有人平常被罵時遮耳朵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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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高中的合作社，或者有人它稱為福利社，落於社會科大樓的地下室，一樓。

雖然叫社會科大樓，但其實裡面並沒有社會科老師們的辦公室，取而代之的是高二的一類班級，一樓則是高二高三兩個年級的數資班。至於為何語資班反而在明德樓，和二類三類們混在一起…誰知道。

把最精華的班級送進對方大本營，互相感化？

第一節課後的下課因為是打掃時間，所以有十五分鐘的下課時間，如郁和這個學校的許多人一樣，習慣在這個時段進合作社。

下課鐘響，如郁看了眼倒成一片的全班，黑板上的化學式威力確實強大，這才第一節課而已…

不過坐在如郁隔壁的書映倒下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化學。

膝蓋和肚子之間夾著如郁的外套，小腦袋瓜埋在臂彎裡趴在桌上，只有在這時候書映才會安靜下來。

如郁站起身，伸個懶腰，骨頭一陣劈啪亂響，他輕輕敲了兩下書映的桌沿。

如郁敲的很輕，怕吵醒倒在化學地獄的同學們，雖然外頭的噪音甚至廣播的音樂都比敲桌聲大上許多就是了。

「…阿華田。」在如郁敲桌後幾秒，一道悶悶的聲音像呻吟一樣的傳進如郁耳朵。

如郁有輕輕敲了書映的桌子一下，隨後便走出教室，充分利用自己身軀嬌小的優勢(？)繞過整理回收桶的各班，下到一樓再左拐個彎走進通往合作社樓梯。

然後繼續躲人，鑽空隙，拿了兩個三明治和一杯熱的阿華田，結帳。

桃高福利社的結帳方式是用刷卡的，有一個儲值櫃檯立在收銀台旁邊，如郁剛才有先看過一次餘額，確定錢夠才去結帳。

如郁當初從教室後門出去，現在從前門回來，正好繞了一圈，合作社的入口和出口設在相反兩端，這樣走最快。

「謝謝…」書映在被如郁用阿華田散發著熱度的鋁罐外殼貼在手臂上後，爬起來道。

哇，臉色蒼白的，連嘴唇都沒血色了，如郁嚇了一跳，「你沒事吧？」怕書映腦袋還迷迷糊糊的，如郁還特意放慢手語速度。

「沒事…大不了痛昏…反正昏倒功能本來就是老天爺設計來當保險絲用的…」書映胡言亂語了一串，打開灌了一口阿華田。

重點不在是不是阿華田，重點在熱的，甜的。

「就叫你昨天不要吃冰，偏不聽…不看，活該！」如郁坐回他的位子上，等書映把罐子放下，不被遮擋視野後才比劃著，最後的「活該」比劃幅度特別大。兩人膝蓋對膝蓋的，擋住整個走道，不過反正現在也沒人會走所以沒差。

「冰店新開幕就去吃？旁邊的麻辣燙也重新裝潢你怎麼不去！？」

「我尋思著應該還有個幾天，應該沒事才對…」書映身子縮了一下。

「沒事？你哪次說話有準過？帶雨傘結果大晴天，說趕得上結果校車晚來…你就是心想事成的相反！」

「飲食不健康，生活又不規律，你的那個哪次有準時過！」

書映身子縮得更小了，三明治小口小口的啃，怕不小心擋住眼睛，如郁更爆氣：就像在被罵的時候把用手耳朵堵上一樣，不激怒才怪，這是有過歷史教訓的。

「而且都痛成這樣了還不請假，早上幾乎是我背著你上校車的！還想昏倒？你爸媽趕的過來？最後還不是我，你不想上課我想！到底是誰的身體…手酸了」如郁暴風式無聲罵人終於到了尾聲，也可能是中場休息。

如郁居高臨下的瞪著像蝦子一樣幾乎縮成一球的書映，氣呼呼的扯開他的三明治包裝跟著啃，然後用力地伸出一手，手掌向上。

付錢。如郁的眼神清楚寫著。

書映死氣沉沉的摸出錢包，數出零錢，恭敬地放在如郁小巧的手掌上，臉上帶著恭敬的笑：「那，下午的隔宿露營行前說明？」

如郁斜睨了書映一眼，在上課鐘響，身子回正向著黑板的同時擺了擺手：隨便你了。

一一一一

班導的心情很好，兩節課的教室只差一層樓而已，還都在樓梯出來的第一間，六個班的學生也很活潑。他面帶微笑的大步走上如郁班級的講台，然後就被大半陣亡倒下的學生嚇了一跳…還有兩個像倉鼠一樣的啃三明治的。

「……？」

呂展曄扭頭看了眼黑板，一堆的C、H、O和看不懂的線。

化學課，難怪。

一一一一

「我感覺我好很多了。」中正堂裡，書映在上頭旅行社人員宣導事項是小聲側頭對著如郁耳語。

如郁聞言轉頭，上下掃視了書映一眼，重點看嘴唇，然後伸手就想把他的外套從書映肚子那拿回來。

「別、別！冷氣…被冷氣吹會疼！」書映護食似的緊緊抱著那件明明繡著如郁學號的外套。

「叫你逞強」如郁比劃。

咦，剛剛是不是錯過米飯的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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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用手語罵你的時候就乖乖的看，有人平常被罵時遮耳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