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秋冬之時 - 第十二章.星辰

　　怎麼會這樣？我的身體彷彿叫我不該如實以告。

　　「我沒看過那樣的鏡子。」我頓了頓，「我幾乎很少照鏡子。」補充道。

　　炅玥凝視我的臉龐，我只是輕輕一笑，沒有更多回應。

　　「......好吧，日後若有看到它，務必儘速返還，不要有更多畫蛇添足的作為。」她睨視著雨澤。

　　接下來漫長的午後，武館內實在寂靜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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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昱兒。」這時已是夜半三更，聽見門外叩叩兩聲，正要前去應門，雨澤在門外喚道。

　　「雨澤？」我從門後探出頭。

　　「走，我帶妳去個地方。」隨即拉起我的手奔向外頭。

　　「咦？要去哪……」心中稍有遲疑，卻還是不自覺跟著他的腳步向前邁。

　　隨他來到武場，雨澤一個彈指把我們送入空中。

　　「您帶我去武館做什麼？都這個時間了，用不著這麼勤吧？」

　　「噓，小聲點兒，免得笙沫跟師父聽見了。」雨澤食指輕放在唇畔，笑著。

　　一路上，他緊牽著我的手，來到武館的屋頂上。

　　「好了，你要讓我看什麼？」

　　「抬頭，它就在妳的正上方。」雨澤把手舉到空中，我的目光沿著他的手慢慢往上──「哇啊！」圍繞我的是璀璨的星辰大海。

　　「漂亮吧？因為在雲層之上，這些星星好像又更大了些。」

　　「……是啊。」我帶些敷衍地回應他的話，此刻，我已陶醉在那漫天星斗之中。

　　家人死後，我還從來沒像這樣認真欣賞過天空。

　　「星星離我如此近，彷彿唾手可得……」瞇起眼睛，沉浸在它們所帶給我的療癒；黑暗之中，我仍能看到星光熠熠。

　　我偏過頭，看著雨澤，「謝謝你帶我來這裡。」莞爾道。

　　雨澤彎下身，赤黑色的髮絲拂過我的肩。他輕吻我的頰，像是雨點落在我的龐上，我的雙頰也就被這滴雨點染成了艷紅。

　　「就知道妳會喜歡。」他彎眸笑道。

　　「雨澤……？」是夢吧，若不是夢，又怎能解釋他對我的一舉一動？

　　「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了，」他說，「知道妳是個特別的女孩。」雨澤數著星星，一面這麼對我說。

　　「妳美麗、堅強、勇敢、謙虛……」再次望向我，「我想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比妳更好的女孩了。」

　　「……您言重了。」垂眸，我完全不敢直視對方。

　　雨澤注視著我好一段時間，又道，「明天，我會前往南方處理妖孽，等我回來，我便會正式向妳提親。」

　　「什麼？！」我不可思議地瞪著眼睛，還反覆眨了好幾次眼──這不是夢。

　　「昱兒，希望妳能答應我。」他黛色的眼裡透著渴望。

　　「可……這……」我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字。為什麼是我？從什麼時候？我有什麼資格？……

　　「可師父能同意嗎？」心裡有千萬個疑問，卻只吐出這句話。

　　雨澤甜笑，「只要我倆心意相通，我相信師父一定會同意的。」又突然握起我的雙手，「所以，妳一定要等我，等我回來。」

　　「……嗯。」

　　「好，我等你回來。」我略帶靦腆地回覆他。

　　「等你回來，我就做你的妻子。」我們四目相交，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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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不知道，這一等，便是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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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