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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蕥:15,海底民族、新新人類
白弟•威爾森:25,奇葩小組、遠古人類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XGlfqVfSF
布特•弗洛:60,科學家、新人類創始
凡尼塔齊總統:50,遠古人類領導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dxoNozmq4
維吉妮亞•克勞帝:25,總統秘書
——海嘯後世界徒剩野心,而海中地球才有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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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遭遇全面海嘯,即將滅絕。人類菁英逃往人造行星居住,【白弟•威爾森】是最後一個上船的,卻因此被上傳至【凡尼塔齊總統】麾下,成為智囊團的監督和奇葩小組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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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寫小劇場:
船篇. 她不解你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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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弟家的窗遭大風吹開,正在小榻房繪製彩墨的他感受了一下屋子震晃,目光所及的矮頂很奇妙的只有肆風喋喋呼嘯與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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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子流轉半刻,不久,他才因彩筆滴沾而下一抹暈糊,而伸手截紙抹掉污毀的綠,他只要此白布上疊滿數不清的暖黃底色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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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會查看的除了自己過亢的神經兮兮,便只剩時鐘,這件屏蔽現代科技雜音的超老古董,能在他視線裡逗留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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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裡不停叨念著:「三分零七秒,大約...喔不,該有可能......那時就能走。」待他第三次再度瞄向鐘面,焦躁之下總算扒掉圍裙,轉身去到一暗蔽的工作臺打開中型的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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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箱內早收妥所有該帶的物品。
至少,前一週他還信心滿滿拍胸脯保證,或甚至前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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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撐住如此「巨大」的皮箱似,白弟的心空洞放大,下意識一件件掏出無可救藥珍愛的物品——朋友送的書籍及錶裝雜誌、客戶推薦應該仿效的樣品色系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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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件以二話不說的狠勁推出箱外,即刻他揉了揉瀏海,眼眶中的濕熱盈出若現欲滴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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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夾緊在厚厚遭棄書件中,恨不得求生的略現銀光,攫住他正準備掃開的眼瞳,他深深凝視於上,並不顧幾本邊緣書落了地,再搧撥開阻礙,輕輕捻起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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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刻著「白戀」這樣的字眼,符合白弟所談最近一次成熟戀情註解,他與另一名女畫家,幾近未婚妻關係般投入,卻終毀在末日襲來的暴風鏈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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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徹底忘記她的長相,白弟於明信片堆中尋找照片蹤跡,僅此留作紀念的成品可供回味,當翻過許多「致威爾森」開頭的艷彩卡片後,那一身影唯美的以享用咖啡之姿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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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寫中其長睫細緻可數,可他真正想數的是還有多少時間,能夠暫停時光溫存,想必不多,剩最後一分鐘,即得該死的離開,縱使死的竟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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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弟選擇放下戒指,移開駐留最上倩影的目光,吸了難以接受現實的通紅鼻子,緊接蓋上皮箱四面扣鎖住,這才發現耽擱來忽視光陰的畫,來不及完成又捨不得放任這一切邋遢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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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便東收西湊,忙活起來於才三十秒的時限,臺面已清空,那畫被架朝開窗方向,特意高對熾陽及額外劇風,黃橙彷彿都在瞬間耀成了金色的記憶,配合周邊擺置好的立書卡片就像從未抹滅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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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弟就此門沒關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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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嘯來前原來會伴隨如此風勢。認定人類將面滅亡的科學家怎不提前和「湊合者」說,一週前他接收到命令時不記得有說過。席捲全球的海嘯據說彈指就能包覆,這也是他同友人以及世界各地人民當時獲知的,幸虧他那時在家,消息與命令交轟下,便獨自鎖進屋,而又幸虧最黏人的女友早分手,為的不是末日是磨合問題,避不見面可見是單純「人世間」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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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弟皺緊眉頭,走在環伺大樓高廈的街道上,陣陣報紙垃圾狂捲到郵桶杆上,有路人乾脆對著天邊大叫,憤吼些天道不公剝奪人道的宣言,大多數人現在待在家團圓,可白弟卻因此心頭揪緊,腦中仍在閃逝團圓的意義與無數熟悉面孔,他忍住沖腦衝動抑制向其他目標跑去的渴望,反倒忘了下一步驟被囑咐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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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感到左頸側一陣癢,那兒閃著螢綠光芒,透過某道標誌呼喚著該匹配的下一步,他胡亂找尋的方向於前一刻的無力終於還是找到他了。只見一條同樣螢綠鋪道指示去向地鐵站,而站頂彷彿點亮了終點圖示,叩喚他儘速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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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弟只得硬著頭皮快步,當近向地鐵幾呎時所有綠印解除,他自然考慮拐入地下階的同一瞬間,某道腳下吸力順勢帶他連著鏈帶進入正確地點,像那跑步機的人工跑道決定人的里程該定多遠,這類微妙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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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失去新鮮甚或任何體驗,當他僅僅抬頭確認究竟身處何方,一波吵架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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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怎麼辦?你說!突然間病倒叫我們分配到最後一排,要是一有個什麼閃失,搶不到門票就甭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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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本來就後段班的啊!咳!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再不然放開我,你自己竄到前頭去不就得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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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糾纏在一起,環住對方腋下者十分壯碩,至少分明穿戴阿拉伯袈裟下仍顯高大魁梧,而另一位不停咳嗽者,雙眼泛紅,僅用白頭巾綁住額間,倒是穿了身死白像睡衣的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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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愁苦到分明沒察覺白弟的視線,短促瞥了兩眼他也就轉頭去望玻璃罩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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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送帶於穩定前進時,感覺如同坐傳統火車那般悠閒,然而從罩外快速後逝的景色便能打臉,肯定讓人產生作用力消減錯覺,才不致受快進跑步機帶前推而統統後仰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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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弟身旁沒有別人,因他心事重重或耽擱晚到近兩分鐘,他正巧是最後一排的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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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兩阿拉伯兄弟可不可以安靜點,會死的預測號碼牌還有一人充補,搶門票根本是想太多,這種穩定分配班次的途徑應能掌控良好,要搶還有無數人連資格都沒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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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外頭的大浪海嘯,波濤洶湧的藍,如同詭魅的惡魔般,證實開始肆虐。街景低矮的垃圾桶或報紙籃均被水盈滿,某些位處低窪地的矮房灌入水勢,看來半身都泡浸於水底,再某些貧民窟般的小積木區,自遠處遇上猛浪翻攪,一瞬間接連沖垮,如推倒骨牌般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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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處,居然親自上演旁敲側擊震撼秀。剛沖垮貧民窟的洪流現加緊湧來,雖文明區處在高坡,它們依舊能順著猛勁推高,然後一擊沒下一大片住宅區的房屋,似是某些高級別墅,白弟還親眼見到,於頂樓相擁的家人、任狗衝進懷抱的女孩剎那滅頂,徒剩波藍海洋在表面,成了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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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見到的還不只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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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前帶一路延長盡頭的人們均嚇壞了,發出哽咽看不下去的妻子,在其丈夫懷裡摀住臉面,胸口劇烈起伏,彷彿擔心仍感謝此刻的她還握有一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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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那麼慢?你們沒看到死了多少人嗎?」某名可能位於中間排的男子尖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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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先生,在這我們會很安全的。」逐漸有好些人在四面八方安撫這名暴客。但他偏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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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海嘯都快撲過來了,要我說,政府其實已經打算放棄我們了,船會開,然後門關把我們閉在末日外!」這不知名男子的一席話似乎沒有多大影響力,不過接下來他卻掏出白弟不用猜也明白的物品,往上開了好幾聲悶吼,便見人群早失序瘋狂你推我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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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大夥沒一個退後半步,只在男子失去理智以手槍射破開箱節,害輸送帶中途分家斷裂之時,所有人皆徒步蜂擁朝斷口衝去,唯拖著個病弟的阿拉伯兄與白弟,仍毫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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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可以說說現在發生什麼事!」阿拉伯兄往前已接連沒出口外的人群,嘶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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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沒辦法跑、我沒辦法......」病人兒氣喘吁吁,多半與害怕沾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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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著急,或許可以撐看看。」白弟說著同時扒住已漸停的玻璃罩,奮力側頭看向前方抵達何處,所幸一面佔據眼簾的巨藍艦壁,延伸至右側視角,表示其實也快到了。「我們要到了,他可以走一段嗎?不用太快,但也得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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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弟略跑向前,這兩男也已動身,可能腎上腺素發揮作用,或壯碩的兄帶動穩定,總之他倆的速度還可緊緊尾隨,直到三人出了斷口,直面幾哩前那座望不盡邊的艦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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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過於猛烈的跳速,病弟支撐不住的吐血,他的兄著急看向他的表情充滿無奈自私,像隨時欲拋下他,白弟深沉明曉箇中原由,因為沒有人會在死亡面前表現的一派輕鬆、高貴甚清晰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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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他們仨已身處海潮漲進的淺水面,周遭均陷入藍海下,從低窪到此處,全面不分彼此,一視同仁要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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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走,走起來!然後快點,不然會來不及。」正當阿拉伯兄弟又在鬧彆扭時,白弟忽然注意到剛好,艦艇等候之處,是她的畫室所在街區,更別提那凸起的美國旗,他與她一同插上去的標幟,現邊角觸著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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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為何要一再提醒他,有些事沒做,是天大令人恐慌不已的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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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行,現在就去的話遲了許多,但說不定他會碰到聚在命運前的許多友人,而他只要動腳,迎向海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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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冰水下的腳踝可能是被惡魔誘住了,他沒動半寸,停留在皺眉看盡美國旗的姿勢,直到旗身完整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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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瞬被捶打,阿拉伯兄一副要拜託他幫忙攙扶,最好拉拖他的病弟弟,這時候不靠他還有誰可靠?「拜託你不要再發呆了,你都沒有拖油瓶累贅,就請趕快,能幫就幫!」兄焦急到再一把提上弟,眼底卻空洞寫滿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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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同一時刻,艦方傳出空冷高曠的宣布,即傳遍整片汪洋都市的倒數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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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白弟剎那完整想跨出一腳,向著巨艦門,飛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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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兄已氣到掰回他的臉,用力捲起他的領口,說:「至少你沒有需要照顧的親朋好友,你孤孤單單一人,就應該盡一份心力,現在快給我到另一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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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吼罵聲中,白弟卻紅了眼眶,接著奮不顧身踢了壯男下體,原焦頭爛額的他頃刻更形悲劇,彎身護及自己和累贅,就讓白弟直接跨大步向開門的階,劃開淹腿的水如行屍走肉,卻想著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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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告訴你,想要人幫不是這種口氣。」連他此刻都覺自己尖酸刻薄,一貫直覺迸出最慘無人道的話:「我不是沒有親朋好友,是我,一聲不吭離開他們,沒有勇氣道別,只好變成在這種情況下跟他們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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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兄已氣炸乾脆任憑頻吐血的弟,掛在一旁被隨便拖行,血滲了他滿胸,滲進袈裟黑薄的內裡,趁雙方逐漸縮短距離時,他滿眼嘲諷,壓低聲嗓道:「哼,你有什麼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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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沒有。」他依舊不動如山,續持短短一週的內疚依舊排山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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