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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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裡的四人群組,已經很久沒有嚮過,一切的一切就如同微風撫過平靜的湖面,帶起的漣漪,隨著風的離開,又恢復了平靜,可那個湖是否還是以前那個不曾起過波瀾的湖呢,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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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阿樂最後沒有讓阿麗上來,也沒有解釋什麼,他只是說今晚我回父母家住了,不在宿舍,而實際上他站在宿舍的窗前看著樓下的女孩,毫無表情的面容無法得知他內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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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阿麗也銷聲匿跡,從阿樂生命中冒出俏麗的彩虹後就化左一束光,飛似地又走了。阿樂依舊維持著他的日常,上班,工作,下班,上網,看電影,玩遊戲,寫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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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樂是一個很害怕自己的日常崩塌的人,他是一個內心充滿恐懼的人。阿龍也許久沒有找自己出去吃飯,心裡有時也會想阿龍最近怎麼樣了,阿麗呢?還有不太記得面容的阿青,他們三人是否有繼續出去吃飯,但阿樂也只是想,畢竟他一天想的事情也很多,也不差這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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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阿樂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從小學六年,到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十二年的時光,讓阿樂信任這個朋友,甚至將自己一些安全感也投射到了他身上。可在一次英文辯論賽的資格上,這個朋友為了這個名額,在考試前把阿樂的筆盒裡的幸運卡片偷走,阿樂知道是誰偷的,因為知道這卡片的人也只有一個,他可以繼續選擇考,他也不一定會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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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阿樂還是沒去,他放棄了可以為他高考加分的機會,當做臨別的禮物送給了這個曾經的朋友。資格賽之後這個朋友還像往常一樣過來跟阿樂說話,阿樂卻只有沉默以對,他不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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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就更加拒絕社交,也安然接受了父親的提議,成為了鐵飯碗公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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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阿樂放假,他起了個大早,太陽照在臉上,很溫暖,他很久沒有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好,經過這次事後他感覺他想要走出去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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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晚不敢讓阿麗上來,他害怕自己的生活因為一個人的闖入就大變樣,不能夠躲在這個日常的龜殼下,他害怕改變,他畏懼新的關係。哪怕面對阿龍他知道阿龍沒有把他當朋友,但他卻因此安心,他不用承諾什麼,也不用付出什麼,他們出來吃飯,只是阿樂想讓自己感覺像個正常人,僅此而已,他也不介意阿龍怎麼看待自己,跟班,馬仔,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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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天晚上阿樂的內心亂了,他忐忑不安,不知道如何回應阿麗的請求,因為他心動了,他對阿麗的好感不比阿龍少,他害怕自己的生活被打亂,害怕再次被親近的人背叛,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安全感被破壞,他害怕,他惶恐,所以最後他勉強編了一個謊言,讓阿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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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樂的心裡在說完那些話之後,似乎炸開,成了酸甜苦辣都有的感覺,那種複雜的感覺讓阿樂意識到自己該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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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在臉上,微風吹過頭髮,新的世界就此展開,他沒有去聯絡阿麗,他還無法主動去坦白自己的內心,可他冥冥之中覺得,阿麗會以一種方式回到自己的生活之中,不知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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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阿麗正在搬家,她那天被阿樂拒絕,但她同時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的關係是如何,所以她明白阿樂還沒有真正敞開自己的內心,但這一次,她打算等下去,她搬來了阿樂這一區,就在離阿樂宿舍兩條街外的地方租了一個一居室,她離開了父母,開始獨自生活,對自己負責,包括情緒,和工作。今天阿麗同樣在窗台擺上一顆多肉植物時,臉上也沐浴著陽光,心中有了踏實的感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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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樂繼續在街上走著,他想起了兩男一女的一個字,自嘲地笑了:“果然三人不成行啊,兩男一女得個嬲。”阿樂在半個月前已經知道阿龍似乎即將前往美國,他也辭掉了警察的工作,放棄了高薪,前往國外碰碰運氣,相信在他良好殷實的家庭條件下並不會太難過渡這段時間,阿樂由衷在心裡祝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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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之事,還未知曉,連苗頭都沒有,何須擔憂,又何苦庸人自擾,且活好今日即可。我們以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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