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的頸子斷了一半,就死了在被他污辱過的老闆娘身上,床上共三個人,有著安靜的默契,除了那唯一未死的人有呼吸起伏,三個人也算是一動不動,時間像是凝滯一般,教人分不清過了多久,只是油盈燈潤,亦未聞晨鳥隔住窗擾人清夢……
然而死亡卻不如鄧肯生前的想像,他曾以為人死了就要穿過虛無與黑暗去另一個世界,從此與活人世界永別,沒想到他的情況有點特殊,就沒那麼容易與自己生前瓜葛切斷了。
在虛無與黑暗之中,他看到了一道白光的降臨並包圍了他,突然間一隻手穿過白光由上方拉直了他的頭回原處,氣道重新暢通的他深吸了一口氣。
「坐起身來,扶好自己的頭。」一把女孩的聲音對他這樣說。
他聽從引導,用右手墊住自己的額頭,而他的左手髒,事有輕重緩急之下也顧不了,就直接托住了下巴尖,用腰部的力量去令自己坐起身來,他的頸椎斷裂了,就不敢胡亂鬆手,坐直的他,不敢上仰,只看到站在面前床頭的女孩腰下的奶油黃色裙擺,以及她下垂的雙手,她的左手拿住一塊醫生本身用來讓骨折傷者夾住手臂的弧形木板,右手指則夾住了三卷麻布條。
「我這是死了嗎?」對比村民們已算是見多識廣的鄧肯,對自己頸子半斷,人還能不痛不癢地坐起身扶自己人頭的異常狀態十分擔憂:「聽說精神污染,不是人死了就可以脫離的,我已被那對眼珠下了咒吧?」
女孩沒有立即答他,而是用木板貼在他的後頸,再用麻布條開始纏繞他的胸頸背與腋下,把木板固定好,然後才從背後按住鄧肯雙肩,再在他的耳邊回答說:「你還有工作未完成呢,想死沒這麼容易。」
有了承托,鄧肯才能夠透過腰椎活動有限地往上往下看,這時女孩回到鄧肯面前,鄧肯才得以確認女孩的面容:「但你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露莎莉……你跌……你已經……」說著,鄧肯開始了抽泣,「昨晚老爹來了煮飯,我們留了一份在你的……睡的地方上面……我們很想念你……」
露莎莉冷笑一聲。
「我不是跌進河的哦!醫生怕我的聲音引人注意,是他不小心用枕頭把我焗死,然後才掉進河裡的,尼祿追出來的時候已救不到我了,他一身又濕又冷,把我帶回人們看得見的地方,然後自己躲在河邊哭了好久。」她對蓋在醫生臉上的枕頭吐了一口水,又說:「不過尼祿也幫我報仇了,把這頭迷姦女子的畜牲……」
說到這時,她漫不經心地看了鄧肯的跨下一眼,他的那話兒仍然包裹在老闆娘軟糯溫暖的手掌中,鄧肯反應過來,馬上將老闆娘的手挪開,她的小手黏稠著髒污,於是又把手按在自己衣服上擦個乾淨,才放回被窩裡,他又再下了床,辛苦撿起自己的褲子,穿回去不做個畜牲。
都怪自己報復心切,恨意波及了醫生那無辜的老婆,心情激盪就管不住下面,連女人也碰,才招至被尼祿從後劈頸的下場,結果在妹妹面前展現出這副模樣。
露莎莉也跳了下床,拿起尼祿遺留在凶案現場的斧頭,交付到鄧肯手中,說道:「為尼祿殺他想殺的畜牲,當是報答你妹妹的恩人吧!」
「但我不知道他指定想殺誰!咦?」鄧肯看著這把剛剛用過來斬自己的斧頭,心中有點驚魂未定,嚥了口水,露莎莉就跑了出房間,爬下木梯。
他疑惑地跟著妹妹身影爬下木梯,回到地面一層,剛好正門外傳來了說話聲。
「醫生!剛剛就找不到你,你在家嗎?出大事了!人們發現那家免費的女人死了!」
「哥哥,準備好就開門吧!」露莎莉用食指拇指牽了牽他的斧刃上沿。
鄧肯意會,握斧頭的手也在豎直候命了,然後緩緩推開門。
門外那人還未說完:「現在大家打算趁新鮮,抬去蛀牙酒館洗乾淨,反正平時她都是不動,就最後善用一次了,你再不應門,我就先去和大家會合了啊!……噢,是鄧肯?你的頸子怎麼了?」
緊張的鄧肯沒有答話,作為哥哥的本能,他想把露莎莉撓在身後保護,但臂彎未打開,這調皮的妹妹卻已跳出門外,走到那說太多話的男人身旁。
「沒受恩寵,他是看不見我的。」露莎莉解釋著。
話剛說完,她突然面向著鄧肯撩起自己的裙擺,裸露出未完全發育的下身,以及一道一道正從下陰滲落到腳踝的鮮紅血痕,鄧肯反應不來,她已把手指伸入自己的陰道裡面,抹得一食指尖的血腥,伸手在她身旁的男人額頭劃了一下。
這到底是月事的血,破瓜的血,還是女孩遭成年陰莖闖入後撕裂出的疼痛之血?
那男人不覺自己頭上被加了個印記,還遲鈍地去指鄧肯手中兇物:「你先放下斧頭吧,我怪不自在的,你雖然不好女人,但趁大家玩那女人身體的時候你還是可以趁人多混亂摸下男人屁股的,哎,到時別摸我就好。」
「可以殺了,哥哥!」露莎莉放下裙擺,把血污的手指在哥哥衣服表面任性擦著。
衣服染血跡的事就不用擔心了,因為伴隨一聲慘叫,更多的血就濺了在鄧肯身上。
他又不是小孩子,用斧頭斬人的頸子,比劈木頭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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