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廚房的牆上多了一本自製的日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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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過一天就撕下一張,撕到最後一張就是村子舉辦祭典的日子。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aChADTrux
亦是鬼斗要和泉一起離開,前往鬼殺隊本部的日子。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DbPk0Mefo
泉一如既往地每天鍛鍊身體,多了鬼斗在身邊就沒有那麼無聊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g4E8EnQiT
她對自己大膽的舉動一點都沒有害羞,連她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麼。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gcRQJBBnB
不過不是很重要,泉也不是非常在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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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斗變得比較少去村子,說書的活動這一個月休息、而前陣子發狂似的出貨的畫卷,已經交給販售的店家。綜上所述──他沒有非要跑去村子的理由。說話的談吐還是老樣子,不時喜歡說一些難懂的笑話,除此之外沒什麼明顯個改變───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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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 鬼斗根本表裡不一,如果在天的雙親可以聽見,泉巴不得吶喊一句話:「這傢伙表面是腹黑的弱氣書生,實際上是愛撒嬌的孩子啊啊!」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4HgQp56eH
之前都故意和泉保持距離,現在則是想盡理由的想跟泉膩在一起。黏人的程度堪比沒人在,就會不斷吵鬧的小貓。泉反而覺得現在的鬼斗挺可愛的,有點像多了一個黏人的弟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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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斗......」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vpmEx34Sy
「嗯?」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PA3ZwuNl6
「差......差不多可以放開了吧?」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yIy0q6r5r
「......再來一次,我想再感覺一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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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趁著陰天到洞穴外的小湖洗淨身體(其實說白了是來戲水兼釣取晚飯),鬼斗忽然說想了解使用全集呼吸是什麼感覺。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MMk1LK9Qa
於是就成了現在的奇怪模樣───兩人都浸在湖水中,只剩一顆頭露在外面。鬼斗從背後環抱住泉,嘴唇貼著泉的耳後一動也不動。泉別說是示範全集中的呼吸,光是保持鎮靜不要尖叫出聲就已經費盡全身的肌肉。
「......你根本只是想這樣抱我吧?」泉抗議道,從剛才開始鬼斗的手就不太安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5QjlK0hfs
「不......還差一點我好像就要搞懂什麼了。」鬼斗故作矜持的表示。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IW4r44q6n
又約莫過了半晌,泉終於忍不住戳穿他的謊話,轉過身親吻鬼斗。沒好氣的說:「你只是想聽我的心跳,拿來尋開心對吧?」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zw7c8Rj2D
鬼斗心虛地吐個鬼臉,活像惡作劇被發現、卻完全不知悔改的小孩子。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XFz2KaTR3
「你真是......色胚。」
上岸之後作為懲罰,換成泉貼在鬼斗的胸前傾聽他的心跳。然後要他忍住.......不可以做某件事情。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rkPvrYnuu
當然到最後.....兩個人都沒能忍住,被夏日陽光曬得溫熱的草皮觸感極佳,彼此的體溫不斷地誘惑彼此相互碰觸,以致他們一個不小心在湖邊待到天黑。於是他們見機會難得,決定在滿天星斗的夜空下生火野炊。
「我沒有學會第五型,就去最終選拔了。」
營火劈啪作響,泉漫不經心的用樹枝撥弄柴火時,她忽然開口。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hOOn4ef01
「師傅一定是認為我的心死了,所以才無法學會慈悲的斬擊吧。」她徐徐地說。鬼斗聽了放下茶杯,輕靠在泉的肩上說:「我認為泉的師傅不是這麼想的。」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57li44ccx
「為什麼?」泉問。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N9XoXJ7VT
「泉也是被鬼奪去家人對吧?」泉點點頭。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AQNrTT6Lc
「那麼妳不覺得───要求被鬼奪去家人的妳去憐憫鬼,太強人所難了?」
泉反覆咀嚼鬼斗的話語,她是八歲時被師傅收留,靠著憤怒咬牙撐過嚴酷的修練,每一下揮刀都是宣洩對鬼的憎恨,最終才習得殺鬼所需的技巧。記憶中的師傅不常開口、不會做不必要的發言,更不曾因為泉是女孩子而心軟、將她勸退。只有在最終選拔出發的前一晚,她語重心長的留下一番話:
『泉,為師僅能教妳獵鬼人所需的武,距離成為真正強大的劍士,還差數十、數百萬步之遙。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HI8aW4xKh
妳無須憐憫鬼,無須因為牠們的話語而畏懼揮刀。但是請務必記得,我們斬殺的惡鬼也是一條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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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師傅是希望......」正因為斬殺的鬼是生命,更應該......盡快讓牠們得到解脫。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KtkGhMPHA
「嗯?」鬼斗一臉疑惑地等待泉說完。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twzDm4tsc
「......沒事,說起來我也想把鬼斗介紹給師傅呢。」泉淡淡一笑,她之前不曾想過:很多的鬼吃人不是牠們所願、變成那樣的身體由不得選擇,就跟鬼斗一樣。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PdJE466zo
「啊......那位師傅不會突然拿刀砍我吧?」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6uJCHyA48
「不會啦,她跟主公大人一樣,是個溫柔的人。」
☆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間日曆已經剩下最後幾張。一個月是如此短暫,泉不由有些不捨得離開這座被藤花包圍住的山洞。一個月間泉的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各方面的身體能力甚至比重傷前更加出色。可能要歸功於鬼斗的治療方式以及每日的鍛鍊。
但是最讓泉驚訝的還是鬼斗的學習能力,他真的利用肢體接觸(說白了就是用各種姿勢抱著泉睡覺)掌握全集中呼吸,並且學會水之呼吸的所有劍型。已經可以用木刀跟泉進行對練,而且在泉賴床不起的時候,甚至手腳俐落的整理好要帶走的行李。
「......這份量,不用馬車拉不完吧?」泉指著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行李,鬼斗什麼都想帶走,最後只好由泉來進行所謂的斷、離、捨。於是他們繼續整理行李,快要告一段落時,泉才注意到鬼斗停止手邊的動作已經好一陣子,走去看原來他在翻看泉的獵鬼日誌。
「現在看,泉寫的搜查筆記真是工整呢。」鬼斗興趣盎然的翻看前面的內容,泉倒是不在意被鬼斗看到這些,於是她索性坐在鬼斗旁邊:「對啊,而且所有疑點通通指向你。」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WLNMB7guC
「哼哼───我真是受到矚目呢。」鬼斗帥氣的撥弄頭髮。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r1poQTZzv
「白痴喔。」泉輕彈一下他的額頭。鬼斗笑了好一會兒,但是隨著他繼續往下閱讀,他的表情逐漸凝重,不自覺的托起下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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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泉湊近他的肩膀,跟他盯著同一行文字。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eW9IytQnQ
「沒有......只是有點好奇,是誰說買我的春宮圖的人,通通死了的?還有住所地描述是誰說的?」鬼斗問。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AlLCdqShl
「旅舍的女侍喔,不過春宮圖是我方便筆記所寫的,怎麼了嗎?」泉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眼睛,因為那時候她還相當的討厭鬼斗。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UuG9HBmEK
鬼斗聽了更加狐疑的皺起眉頭,徐徐地說:「春宮圖姑且不說......死者都有買我的畫,一般人不會做出這樣的結論。」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HN3L5qdxJ
「诶?那你之前是怎麼知道德叔會被襲擊?」泉意外地問。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1gaNljgR5
「那時我也還不確信......只是隱約覺受害者都是跟我很熟的客人、或是襲擊開始之前,曾經跟我買過畫的人而已。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eLxf9jOtA
......都有買『我的畫』會得出這種結論,除非刻意在哪裡觀察我或者挨家挨戶地問,不然不可能知道......」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bAHtHMlkj
「女侍小姐也是聽誰說的吧?她本來就討厭你,所以你的壞話一定不會漏聽的。」泉摟住鬼斗的脖子,無聲地央求他繼續整理,不過鬼斗卻繼續說:
「假如村子真有這種流言,妳不覺得無論是茶攤的婆婆、孩子或是其他人都對我太友善了嗎?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UCWoBXn8b
而且.....這句『住在曬不到陽光的地方』......我沒有說過住所的位置。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KH8TYtLmw
卻也沒有跟任何人形容過住處的任何特徵......這說法簡直是在暗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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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鬼斗這麼一說,泉才收起慵懶的心情認真咀嚼鬼斗說的每一個字。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urr1A52Ac
鬼郎的畫帶來詛咒的說法出自女侍之口,村民的反應證實知道這流言的只有泉一個人。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3S1BIui84
而陽光的說法簡直在暗示鬼斗的身分是鬼,間接地誘導泉去調查鬼斗一樣。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WAMcxKa8i
而且是知道鬼殺隊是討伐惡鬼的前提下,誘導泉去對付鬼斗。甚至是想讓泉以為鬼斗是作案的鬼。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i4I9A5Li1
泉的臉色也轉為懷疑,緊盯著那幾行字一動也不動。她心想:
......假如是包庇真正的鬼,直接回答不知道不是更簡單?讓我一點線索都找不到。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wPeMlBTQx
而且女侍小姐包庇真正的鬼?這怎麼說得通?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swy22L1q0
就算是真的,又為了什麼......
「泉?」鬼斗在泉眼前揮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他連忙解釋道:「.......也可能只是看我膚色蒼白、給人觀感不好,才不自覺這樣形容吧?要不──我明天去村子打聽看看?」
「也對呢,就這樣辦吧......」說完,他們繼續整理要帶走的行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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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鬼斗日落時從村子回來,表示那名女侍身體不適,已經一周沒有來旅舍工作。
「以防萬一我去過她的住處,長屋的屋主說她一周前就說要出遠門,留下一張字條,也沒交代要去哪裡。」他從背後的竹籃撈出一壺酒、用竹葉包好的炊飯、還有───幾串紅白相間的丸子。他指著丸子說:「那是婆婆給的,說是要在祭典賣的,先送我們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j9TNg31I8
「诶──挺好吃的。」泉心不在焉的嘗幾口丸子,女侍一周沒有出現、忽然出外旅行,讓她不自覺往壞的方向想。通常這種狀況,很可能──
「──妳是不是在想那名女侍,其實早就成了鬼的晚餐了?」鬼斗噘起嘴湊到泉的面前,有點生氣的戳破她的心聲。泉連忙別開臉搪塞:「對、對不起啦,職業病......」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nmP86Iono
「嘛......我其實也有閃過這個想法。」他拿出兩根矮胖的紅色蠟燭擺在燭台上,用火柴將蠟燭點燃。「不過也可能真的只是出遠門了,今晚放鬆的慶祝一下吧!」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YWFUesV68
「诶?今晚不去村子那邊?」泉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O2p2AFoh4
「後天才是祭典正式開始,不過今晚人已經相當多了......」
吃飯用的石頭矮桌披上白色的桌巾,兩人的位子上各有一只琥珀色的酒杯、餐盤好好地擺在紅色方巾之上,最後鬼斗將婆婆給的料理簡單的盛盤擺飾,成為一桌說不上豐盛、卻足以代表這裡所有回憶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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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咳咳,」兩人陷入不知名的沉默,礙於對婚姻儀式的全然陌生,正在思考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瀧野 泉。」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0AS8kBLoe
「啊、啊,是!」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sDEGSjElr
「謝謝妳願意愛我,今後也請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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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小女不才、而且個性容易衝動,今後也請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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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看了幾秒確定沒要說別的,一起噗哧的笑出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hREoEpfQl
「是不是該先倒好酒再說比較好呀?泉敢喝酒嗎?」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8bu9yGm8O
「看爹爹喝過而已......那好喝嗎?」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NwmNaC2Cw
「溫潤的甜味帶有點苦味吧?一個人喝一定不好喝───」打開酒瓶倒出兩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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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泉讓鬼斗暫停所有動作,她豎起耳朵仔細捕捉所有聲音。最後她聽到微弱地呼吸聲,不是人類的呼吸,而且聲音的來源居然是───
『鏘啷!』
她二話不說地搶走酒壺將它朝地上一砸,酒水弄濕的殘骸裡有一個黑影,飛快地想往水面逃竄卻被鬼斗抓個正著。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PZH9NeZmk
「這是.......鬼?」雖然很小,不過依稀看得出是個迷你的人形生物。醜陋的長相跟之前與泉交手的鬼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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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與鬼斗很快地將一切線索串連在一起,異口同聲地說:「村子的大家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