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梅菲斯特變成一副女性的妝容,大概想像到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可算是魔鬼必經之地,大概又想試探我吧?
「地獄之王,世界之神,吾將成為汝之奴僕,啊——」門還沒打開就聽到男女性交愉悅的聲音,真討厭來這種地方。
梅菲斯特不知道從哪裡迷惑了個人幫我們帶路,一開門,裡頭的人不論男的女的,衣衫不整的,裸體的還是穿著窄身皮衣的人都在膜拜我。「未知使徒大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使徒?我翻了翻白眼,眼角瞄到梅菲斯特假裝正經忍笑的嘴臉,真想一掌打歪他的嘴。
「參觀。」我吐出了兩個字,他們便退開成左右二排,眼前有個穿著整齊的老管家等著我,示意我跟她走。
沿路走時的風景其實頗有趣,雖然都是我意料之內——各式各樣的刑具,讚美撒旦的圖畫,倒五個星圖形之類。
宗教,無論到哪個世紀都是個狂熱組織的最好名義。
想起傳統天主教的時候就不禁一陣胃痛,早期教主權力比當權者更高,直至到後期也是不能輕看的勢力。曾經在亞斯特蘭國鍊金術推廣的失敗,也是因為這些狂熱教徒阻礙著我,打著天主的名義,什麼骯髒的事都幹得出來,一轉過頭又向神父告誡,認自己的罪。
一但犯了罪,事後懺悔就能贖罪,然後又再次犯罪,每次只要打著天主的名義就能堂堂正正去幹壞事。
簡直是一群假惺惺的偽君子,每次想起他們的嘴臉就想吐。
撒旦教雖然也是嘔心,但忠於自己慾望,起碼承認自己幹的是骯髒事,這樣想就好像比較討好我,比較上。
「請再用力毆打我,教主大人!」伏在地上的圖陣上的女人,臉帶著臉罩,像隻狗般對坐著的肥男子搖尾乞憐。「你已經得不到光榮了,今天的你實在不行。看來還是需要多幾次的練習,滾出去。」男人沒有帶一點感情,命人將女人帶出去。我看看地上的迷藥,還真是一群活在自己幻想世界的人類,但他們有一樣事沒有搞錯,也不是幻想出來,就是惡魔是真的存在。
「那麼使徒大人今天大駕光臨是因為什麼事呢?」「廢話不多說了,你想要的是什麼。告訴我你的慾望,取而代之是給我你的靈魂。」
以上就是最後一次和那隻肥得像豬的教主的對話,不消三天他便歡喜快樂進了地獄,去拜見他最敬愛的「主人」。
「原來還有點期待他的慾望會是怎樣呢……」我呷了一口雞尾酒,坐在人來人往的酒吧街裡。「人類離不開還是那些慾望,哪有人像你這麼犯規呢!浮士德。」梅菲斯特不屑地冷笑一聲,「原本就應該拉你進十八層地獄,看你受苦受難!」我回敬他一句:「不幸地我現在是跟著你幹事的實‧習‧生呢!」
燈紅酒綠的街道,男女之間摟摟抱抱,看了幾千年也已經沒什麼興趣。
到底作為惡魔的助手,我能夠有什麼力量呢?腦裡突然冒起這個念頭。
「梅菲斯特,我們能到外太空走走嗎?」我假裝不在意地問。「外太空?去了你就可以滿足地去死嗎?」他吃吃地笑了一聲,試探地反問我。「有這個可能的話我早就被你帶走了。只是,今早不就有個新聞嗎?關於第二個月亮,不如去看看是如何。」他看著我,先是疑惑,後來又開始感到無趣,大概這幾千年他都厭倦我愛即興做事的性格。「去也是沒有所謂,但我對異星人沒有興趣。畢竟這個星球的人最多元化,最有趣,靈魂的味道也是最一流。」
我忽視他一臉的貪婪,只是一語不發。
隨後他回過神來,便喚我跟隨著他。並沒有如我想像中「咻」一聲飛到外太空,反而是不斷走著陰陰黑黑的小街道,一直走,一直走。
走到一個像是車站的地方,我們坐上了列車,慢慢地前進。
然後,到終點站時,我看見了一個金髮的男孩,正一臉愁容在對著玫瑰花說話。
(Photo from Little Prince)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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