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一切是怎樣開始的,但誰又能道出一朵花究竟是什麼時候開放的呢?是第一片花瓣的伸展,還是包蕾的誕生,甚或在種子埋入土壤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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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充斥的僅僅只有欲望。呼吸變得緊張和急促,那個人牽著Mercury的手,是冰凍的嗎?是人溫暖的感覺嗎?他必定是誘惑人的惡魔了,簡潔的髮型染上了金色,令人不自覺想起了晨星。他止步在酒店房間門前,那迷人的笑容和聲線又一次就如濃酒,薰染著人的欲望。他靠在門前,讓Mercury 撞進他的胸襟。那個人玩味般微笑起來,他的手扶住門框,Mercury不得不仰視盯著人。Mercury用了一些時間才下定決心問:「安全起見,你不是連環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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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這是你的第一條問題?」
他無奈般回應著,而Mercury已經忍不住繼續說:「我意思,像你這種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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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秒那個人就親上Mercury。他必定是依附人渴望的生物,彷彿讓人陷入深海的塞壬¹。他就像堤福俄斯²,所有的生靈都不得不失控在他的速度和力度,就像阿拉克涅³的詛咒,當你陷入其中也必然喪失自我。Mercury 就是這樣被人牽著走,那個金髮的帥哥舔弄著他的紅暈,輕咬著他的耳根,在輕微的痛苦下折磨著人心,銀色的眼睛不滿般盯著人的惡趣味,然後又一次魔鬼的舌頭勾起人的臨界面,企圖打破人欲望和天真之間的距離,魔鬼可以輕易消滅你零散的呼吸,直到你墜入進他準備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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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確覺得我長得很帥。」他們已經走到床邊,Mercury一下子倒在軟綿的床墊,而惡魔站在眼前。Mercury 被親到發呆才意識到眼前的人在說話,所以他回應說:「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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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ury發現自己在無意中已經被人脫去了上衣,臉上充斥著害羞,但他仍然勇敢直視著這困局的創始者。金髮的惡魔咬了咬嘴唇,他的上衣還是整齊的白色西裝和灰色恤衫。他那種貌似獵人的樣子,在Mercury心裏引起了不滿。他臉上的笑容彷彿Mercury只是他精心捕捉的獵物之一,更不要提那可惡的墨鏡。因此Mercury將牽著的手拉向自己,即使這是傻氣的行為,但金髮惡魔幾乎也沒有想過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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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ury自覺這應該引起了他的驚訝,然後自然的貼近著他的嘴唇,我試圖掌握著現在的每一刻,至少我覺得我可以,我不自覺圈住他的肩膊和頸部,我想起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畫作⁴,我彷彿是宇宙在親吻間將他擁入懷中,或是邁達斯⁵,亦是狄蜜特⁶,我渴望著更多的親吻,渴望著陶醉於僅僅我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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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ury喜歡這種親吻,因為他真實感覺到眼前魔鬼的被動,那個人可以輕易被自己纏繞著,這種認知太酷了。Mercury將人拉到床上,那時還不知道這會是誰的得失,Mercury學習著他人的方法,勾起并入侵他的雙唇,緊貼著那欲望的本質,直到理智無法再加以思索,也無法反抗。我親吻他的脖子,撫摸著他的脊椎,就像是皮革馬利翁愛戀他的造物⁷。我欣賞他的完美,胸膛和後背的線條,這一切不可能只由人所創造的,我們的身體就像兩隻線又或者蛇緊緊交纏著,銀色似的液體彷彿在滋潤著嘴唇,每一次鼻息,每一回溫柔的撫摩都使人真實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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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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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掌握無辜者的呼吸,銀線拉扯雙唇間的情結,到頭來還是金髮的惡魔作為主宰,手背的紋路撫慰著喉結,修長的手指來回撫平著舌頭,單純的人只能沉淪或窒息在其中,任由這種惡魔進來軟嫩的口唇,不禁地吸吮那手指的輪廓,忍不住知曉一切的感覺,彷彿充斥道欲望,反反覆覆一下又一下,讓人重新學會呼吸和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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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ury輕喘著,他的嘴唇柔軟得像纖細的天鵝絨與花瓣,展露明顯挫敗的灰色眼眸,他幾乎還要費時間才看清楚別人,Mercury 傻乎乎的吐槽抱怨道:「靠你太性感了,而我就像傻瓜一樣......」下一秒,他拉扯著惡魔的上衣,所以現在到底是誰在挑撥人的興趣?Mercury 偷偷撫弄著眼前人的背,彷彿試圖像溫水靠攏著遲鈍的青蛙⁸,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滿足自己深處的厄洛斯⁹(指原始的慾望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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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這個蠢蛋已經主動脫我衣服了?」魔鬼低語著,彷彿從人的耳邊呼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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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ury 不得不張大雙眼凝視著,不自覺哇靠了一下,用這種驚嘆道,然後只顧著瞧人脫下來的衣服。「又或者你只是一個小變態。」那個人只是聳聳肩,他幾乎能夠將這一切都變得極度容易,他深知自己的魅力並且允許自己使用這種優勢去對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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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任意將衣服拋往一旁,自信般展露身軀猶如矗立在聖殿的瑪爾斯¹⁰,身材的比例是上帝級數所塑造的完美,讓人目不轉移。Mercury倒了一口氣,大概知道自己的金賽量表評級會直升到六¹¹。可是誰任由情慾發洩在此?他們的親吻宛若戰火和禍災,又一次淪陷於深海和灰燼。兩人相擁在床上,愛者輕咬著花朵,輕染著羞紅,如渴望水的旅人吸吮著口中的湖畔,如眾神所爭奪的蜜酒,他們撫摩著一切,挑起了慾望;可又是誰挑起了和平?若聽聞維納斯¹²是情慾和一切情誼,在橄欖枝下也應殘留著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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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床單,曲起身子,身體混雜著慾望和純情。「放鬆。」那個人這樣說著,他親吻著皺眉,放任了喘息和抱怨。指腹往著深處的奧秘,輕淺般是初來的旅客探索著世界,直視著眼前的欲望,像是忍住了呼吸,試探般開採著往哲學的隧道,然後又一次,慢慢擴張,要知道美好的靈魂值得充足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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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ury狠不得咬向人又或者抓緊著什麼,修長的手指入侵著自身,似欲望驅使也似是自由意志靠近。當找到寶藏的瞬間,一切的努力和辛苦都比不上這豐厚的感覺,微微的酥麻湧上來,喉嚨響出形容不來的聲音,就像初嘗禁果的處女,膝蓋不自覺弓起,但那迷人的輕揉和陷入都止不住步,惡魔找到甜美的靈魂,然後又一下,一切都太順利就像這一直都是這樣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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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會親吻Mercury,就像這已經成為了某種不成型的規則,而Mercury還是不知道怎樣呼吸,所以他不得不在使人窒息之前鬆開。手指們都知道自己的目標,衝擊進人的敏感點,色情的感覺是累積的,聲音和熱情都逐漸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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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desire)」Mercury輕喘著,他所謂的熱情摩擦在男人的腹肌上,而雙腿更是封鎖了所有退路。Mercury被這湧上腦袋的感覺忘記了理智,狠不得直盯著男人褲襠的東西,透過這種觀察,他深知感覺是互向的。然而男人也沒有在回應,Mercury無法在這種情況看清他的神情,但那個人更加傾向發洩他的欲望,親吻、吸吮、啃咬人的頸肩,Mercury從來沒意識到這是多麼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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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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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ury靠近人的手肘,撫摸那手指間的空隙,他用真實的語言誘惑着惡魔,他用實在的行為說服著魔鬼,那些所謂的熱情洩露著欲望,「我想要。」Mercury真誠地敍述道,將人的手牽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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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握著那股渴望,我就像迷戀手心的感覺,我將盡情在你的耳邊演奏,我將無止境般傾訴我的渴望。男人輕咬著人的脈搏、輕按或入侵著體內的不理智,然後共同撫慰著本質,那被挑撥的旋律高而廣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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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沒有回聲,也不妨礙情感的激增,手心包含在內,磨擦著那不可理喻的倔強,順著移動及撫摩,指腹停止在開口處卻不停磨蹭著部分,「let me……」Mercury說道,他明顯淪為慾望的化身,舔舐著眼前的影子,眼睛不忘注視人看,整個身子只為了滿足他腦袋的第一願望,心想進出操插的三隻手指還是上下磨擦根部的感覺更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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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沒完沒了的痛苦,Mercury也不知道那個人在想什麼,墨鏡反射的只有自己的樣子。若這一切只是為了讓人心甘情願出賣靈魂呢?又或者只為了追求美妙的感覺,那這種死亡也太丟人了。他只能抬起屁股又或者和人對抗,任由某個待定的準備更加隨和,逼使著人直視自己,「fammi venire.」¹³Mercury按捺不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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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那個人的惡趣味,我就要射在他身上。要不射在他完美的胸肌上,要不就是射在他的手指處,這不是選擇。噴濺在指間和下腹,染污著周圍,那個人盯著濃稠的液體:「You didn't get much, did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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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Mercury也許說了出聲,但即管如此也看不出那個人有什麼波動,一會兒那人從褲袋後抽出了一些安全套。「我應該......?」Mercury 嚷嚷道,他撩撥著褲襠的輪廓,拉下拉鏈和褲子,任由一切的征服者高舉在手中,Mercury呆愣了:好的,我真的很gay。那個人反而搞不清Mercury在想什麼,他只能像安慰動物的方式親吻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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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ury吞了一下口水,請儘管怪責慾望吧,反正任何事情都可以稱慾望才導致的。「我可以......?」又或者思考弗洛伊德的性心理發展¹⁴,口慾的要求比起同性的性衝動更甚深,不同時期混雜引起了呼嗚,引起了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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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ury狠不得靠近那該死的雄偉,他想感受這一切真實地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是多麼美妙的感覺能夠讓人甘願捨棄理智。他還是跪在人的火熱間,臀部無自覺翹起來,忍不住吮舔的性衝動,男性的氣息擴展到腦袋的每一個空間,舌頭和雙手在表面品嚐道,像是愛吃糖漿的孩子,享受這彷彿無盡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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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你能夠想象靈魂的交合嗎?當這一切埋進或凝視那深淵,你能夠想象下一次更加豐富的領域嗎?也許生命中一切的準備都濃縮於此,注視著眼前的生命,人只需要張開嘴,渴望就會被撫平,因為只需要熱情,這就是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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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惡魔撐開嘴唇的距離,讓傢伙伏在裏頭,柔軟搭上靈活,猶如口中的天堂,享受這種放肆,欲望都讓人瘋狂,他不得不吮吸那外來的入侵者,他不得不滿足那個奪走自由意志的反派,因為他渴望城牆被擊潰,因為他渴望戰刃伸向自己那炙熱的心臟,由此他鍾情跪在欲望下,只要是誠實,他仍是自我的君王。男人私欲般拍打著迷人的蜜桃,打醒了他的羞辱,他不得不背負自身的淫蕩來注視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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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也會陷入人的情慾嗎?看著瞧,他迷人的喉結在顫動。願他能承受這人性,屈服在情感,能夠在這無止境的親吻和含意中倖存,直到那純白形成雀斑的裝飾,口中流露情慾的愛液,然後成為乾涸下的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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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乾澀的聲線回響道。
Mercury 撥動著迷人,他明顯是那個喜歡吹笛的塞壬,即使拔去雙翅,即使無法飛翔,他亦可以用他的天賦引誘旅人。「而你可以操我了。」這一句注入了靈魂,令惡魔萌芽了生命的樂趣,曲起腰部,男人撫摸着Mercury背部的每一寸肌肉,又輕咬他的唇瓣,就像魯本斯的畫作¹⁵,薩圖恩努斯¹⁶不得不吞噬一個又一個自己的孩子,只為了逃避所謂的詛咒或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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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路西法墜落的原因?一度是因為拒絕臣服,二度因為我們厭惡他人的統治,卡巴內爾的墜落天使¹⁷就是生來蔑視造物者。Mercury順服地躺卧在床上,他並不畏懼死亡和一切傷害,他埋藏在男人的頸窩,而兩人的雙手交叉在一起,男人輕壓般架住了人的手,雙腳隨和地交纏在一起,他甘願用時間親吻、去追求人的甜美,然後輕易的,自然的,埋入去幽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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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已久的填滿,東西衝向那一切的渴望,就像浪濤的野蠻,來不及顧及任何的不適,你只能盡情享受當下,就像是天堂和地獄的來回,填滿空虛的那種滿足感,又或者掏空一切,奪走一切的深淵。這種感覺怎會是罪孽呢?Mercury被人所充滿著,一下又一下的入侵、佔據、貪婪般栽進體內。Mercury並不羞於呻吟,銀色的眼睛只能從人的墨鏡看到自己,像蝴蝶飛舞的眼睛染上了淚水,但仍不妨礙人的志向,追求慾望,他接受男人的混沌和宣泄,愛慕那背後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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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專注在表達和行動,而情感的舉動又如繁星多,當人咬上印向靈魂的印記,當頸肩被抱緊或被撫摩,這種感覺怎會是罪惡呢?我在你身上彷彿感覺到天堂,如果這種滋味猶如伊甸園,那罪人這種冠名又應如何重新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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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ury愛死生命的温度,他迷戀覆蓋在心靈的交合,他喜愛擁抱,愛死似慕道者俯仰的努力,那怕這可以稱作為惡趣味,在深處他欣賞宛如薛西弗斯的神話¹⁸,但也渴求似雪萊的普羅米修斯¹⁹,因為真正的自由始於神的墮落。丘比特與普塞克²⁰,愛呀,請在這埸夢中呼喚我,鮮活跳動的心臟,愛人拉扯著生命的每一寸皮膚,讓人感到實在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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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Mercury是被欲望所操控的玩偶,不論說的是腦袋所驅使,還是體內的慫恿,頂進深處永不滿足的,就像潘朵拉的好奇心,不小心讓人世間的所有邪惡及不幸釋放出來,遺留下所謂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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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氣息混合了人,而人類交歡了惡魔的喜悅,Mercury注視道男人亂糟的金髮,迷人般他撥動了髮絲。他們像戰後的戀人,久久無法分開,也許這是奇妙的共鳴,他們沉淪在彼此的親吻,直到人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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