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日沒有遇見你,今天我會過著不同的日子嗎?
10年前- 小六的畢業旅行
「嘩!你哋睇吓,呢隻兔仔好可愛呀。估唔到行山徑會有兔仔架!」
「唉~梁敏婷你講嘢太大聲嚇親隻兔仔啦,佢即刻跳咗去果邊,我咩都睇唔到」蔡詠恩很失望地看著兔子離開。
「不如我哋都係快啲行啦,唔係自由時間就完啦。」我對大自然不太感興趣,只想快點結束然後回家。
走著,走著……突然
—驚醒—
我是凌楚穎,最近常常會夢見小學畢業旅行的零碎片段。但總是記不清楚之後發生的事情。雖然已經畢業很久了,但我和敏婷、詠恩依然是好閨蜜。
我這幾年都有問她們關於畢業旅行自由活動時間的事,但她們都說只是一起走完那條行山徑,就回到校巴集合地點回家。為什麼只有我記不起當日發生的事情?
由於最近經常發夢驚醒,令我也不能好好工作,我决定要正視這個問題,再去一次當時的行山徑!
於是2日後我請了假,自己一個出發。
「其實我真係唔鍾意大自然,如果唔係晚晚咁發夢我死都唔會嚟!!」我自言自語,慢慢就走到記憶中的行山徑。可能因為今天不是假日,總覺得四周都沒什麼人,而且非常安靜,聽不到任何鳥語蟲鳴。
走著走著,四周的樹比開段更茂密,感覺陽光也被擋了不少,好像有一層薄薄的霧在前面的路。我開始有點害怕,由開始到現在我已經走了超過一小時,但從沒看見有其他人走過,因為我自從那次小學畢業後就再沒到過任何行山徑,難道是因為不是假日所以才沒人嗎?! 怎麼辦,我要繼續走下去嗎?
就在我正想回頭的時候,霧已經越來越多,看不清四周圍。我都快要哭出來了,非常害怕。突然,前面有東西跳出來,很快地捉著我的手,力氣非常大,我完全爭脫不了。當我正要大叫時,那隻手已經很快地捂住的的嘴巴,用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聲說著
「唔好出聲,跟我走,放心,我唔會傷害你架,你再留係度會有危險!」
我此刻已經六神無主,全身都在抖震,眼淚停不了地流下,但聽完這番說話,總覺得有一絲安心。
他一直捉著我的手不發一言。我們漸漸走出了厚重的霧,直到躲在一顆大樹的洞下,他竟然微笑著對說
「好耐冇見,不過你應該唔記得我」看到他的微笑我只有一個想法:這難道說是韓國偶像劇嗎?看著這位清秀的美少年,我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地不動坐著。
「我都知你應該好驚,不過你頭先行左入結界,如果俾附近嘅狐妖一族發現有人類入咗嚟你會即刻被捉去祭妖王!」他一邊觀察四周,一邊輕聲說道。
「狐妖!!!!」難道真的是在拍偶像劇嗎?還是我剛才就已經死了?我混亂得已經無法再問任何問題。
「我帶你番去搵左大祭司婆婆,睇下有咩方法可以令你離開妖界。」此刻我已經不知所措,感覺他也不會傷害我,就跟著他走了。
經過那樹洞,天也漸漸黑下來。沿途他一直拖著我的手沒有放開,令我慢慢冷靜。想起剛才他著經說過我們認識,就下意識問了一句
「我地以前見過?」
「嗯」他微笑著回答我
「你細個果陣都試過誤入結界,當時仲有兩個朋友同你一齊,你地一直追著我,就跟左我入村。不過你哋應該係唔會有記憶,因為當時大祭司婆婆發現咗你哋之後就即刻送番係你哋出結界同埋改咗你哋嘅記憶,你哋唔會有當時嘅印象。」
「但我最近一直發夢關於當日嘅事,每當見到隻兔仔後就會驚醒。」
「咁應該係婆婆嘅咒語,我哋入村之後就可以問吓佢發生咩事」
「嗯,唔該哂你,好多謝你幫我,好彩係遇到你。」聽到他說到有關我夢境的事,終於可以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感覺得到了少許釋懷。
漸漸看到了些火光,路的兩旁有著很多純白色的房屋。圓形的房頂,每層都最少有7-8扇窗,大多都只有兩三層,沒有高樓大廈。
「楚穎,前面就係我哋兔族嘅村啦」
「你點會知我叫咩名!」我很驚訝,突然被一個陌生人叫著自己的名字。
「我都話我哋之前見過,我——-」
「白澪哥哥,大祭司婆婆叫你即刻去神殿。帶埋‘苿’過去。」一位好可愛的小女孩在說著,看著乂概8-10歲,穿著一身純白色的裙子,與雪一般白的肌膚尤其相襯。
原來他的名字叫白澪,真好聽。但‘苿’又是什麼?
「知道啦,小靜,而家就去。」他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就對著我說
「咁我地而家就去神殿搵婆婆,我諗佢已經知你嚟左。」
神殿是在村落的正中心,像一顆大雪球一樣,是村落最高的房子。裡面也是雪白一片,有很多條樓梯通往不同的房間。我們走到盡頭看到一位拿著白色燈籠的婆婆,那位應該就是大祭司了。
「你哋兩個坐底,已經冇時間啦,係子時前一定要帶‘苿’出結界,否則妖王一醒就邊個都救唔到你。 澪,你拎住燈籠,佢會指引你哋離開嘅路。快離開。」婆婆突然捉起我雙手,說著
「冇時間同你解釋所發生嘅事,但你離開後一定要封鎖記憶,忘記係呢度發生嘅所有事,我知你一定做到,否則有危險嘅就唔止你一個。」說著,婆婆偷偷把一顆紅色藥丸放到我手中,輕輕擁抱了我一下,在我耳邊說著
「安全番到屋企先好食呢粒藥丸。快離開。」
白澪看到我和婆婆擁抱後,馬上帶著我離開。燈籠會指引正確的方向,只有走在對的路才會發光。 在途中,白澪告訴了我當年誤入妖界就是因為救了受傷的他,當時大祭司婆婆發現了我們後就馬上用咒語改變了我們的記憶,但不知為何只有我有零碎的片段所以才會再次來到妖界。
但妖界始終不是人類可以進入的地方,正如妖怪亦很難在人類世界生存。
經過厚重的迷霧後,隱約看到前方有街燈,而燈籠的燈光亦漸漸變弱。
「我諗我只可以送到你呢度,前面就係屬於你嘅世界,雖然知道你番到去就會忘記係妖界嘅一切,但我都想講,我唔會忘記你。」白澪輕輕的擁抱了我,抱一條有鈴鐺的白色手繩送了給我,鈴鐺上刻有‘澪’字。
我什麼也說不出口,默默地看著他與霧一起清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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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後,我如常地過著我平淡的生活,手上帶著一條有鈴鐺的白色手繩,書枱深處的盒子裡,放著一顆紅色的藥丸。
我也不想忘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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