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發現自己身在四野無人的郊外,馬麗消失了,綠爸死了,綠媽仍舊被人綁在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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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綠色外套的她,感覺全身被成千上萬的螞蟻爬過那樣,皮膚灼熱、痕癢難當。她不禁用指甲抓着手臂,與小時候不同的是,無論這次她怎樣抓,皮膚都不會出現血痕。正如佟青一樣,身體受到的傷害延緩了,只是不確定何時才會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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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全身灼熱,小綠更開始氣喘,她合上眼睛,坐在地上,盡可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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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起綠爸被人用刀刺進背部的畫面,她一邊承受着被「缺綠」折磨的痛苦,一邊痛哭起來,眼淚一直掉在手臂上,也順着手臂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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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變得黑沉沉的,原來早已入黑了,氣溫明顯比起台中石排巷時低,衣衫單薄的小綠痛哭着的同時,亦一直打冷顫,氣息愈來愈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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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小綠快要支持不了之時,有人將一件綠色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後蹲下來,用雙手緊緊將她擁在懷內,令她有重生的感覺,皮膚灼熱及氣喘的情況慢慢得到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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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沒有第一時間看這人是誰,只感覺他的懷抱很溫暖,於是便合上眼睛,放心地由他擁着,直至身體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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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過去,小綠漸漸醒來,抬頭一看,才看到熟悉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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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沒事了,你媽媽已獲救,待會你聯絡洛怡,然後一起去接你媽媽回家。你剛才釋放了體內的鉻,沒有綠色外套的話,會有一段時間變得虛弱。」佟青陪她坐在地上,低聲地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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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有點激動地抓緊佟青的手臂,生怕他會離她而去。綠媽大概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因為威脅她的人,都已經全部死了。此刻她反而更想知道,馬麗和佟青,還有近期三番四次的奇異事件,是否印證了她已不再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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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坦白告訴我,我們是什麼人?」小綠相信佟青知道她的身世,在回過神後就直接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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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青任由小綠抓着自己的手臂,本身感受物理痛楚的程度變得愈來愈輕微,甚至已根本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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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都是馬麗的第一個計劃,早在二十年前開始。」佟青雙眼凝望着小綠,認真地說出那句積壓心中良久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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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計劃?我和你真的不是人類嗎?」小綠疑惑起來,她不想猜中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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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人類,只是,我們是突破了三維世界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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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青說的話,令小綠勾起一段與洛怡的對話回憶。「我記得洛怡跟我說過,邊時仁那個『科學膠』常常說人類是三維生物,是不是這個意思?」小綠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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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青看着出奇冷靜的小綠,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點頭說:「對,可以這樣說,我們偶爾能夠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我們被注入了馬麗綠星人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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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馬麗綠星人?」小綠迷糊了,佟青所指的馬麗綠星人,未知是否與馬麗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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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馬麗的星球,她其實是整個星球最後科技的化身。」佟青斬釘截鐵地說,更道出他其實也是數年前才知道這事。「雖然我們是被選中的人,但各自體內地球人與馬麗綠星人的基因比例都不同,你的馬麗綠星基因比例最高,所以力量也最強大。」佟青繼續道,小綠很努力地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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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去到石排巷時才被馬麗注入基因而產生異能的嗎?」小綠提出一個自己不想相信的疑問,她很希望是遇到馬麗才令她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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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從你成為胚胎開始,你就是一個結合人類與馬麗綠星基因的混血星人。」佟青的答案潑了小綠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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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我?」小綠的情緒由原本的平靜,慢慢變得不穩定,放開了抓着佟青手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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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青把手搭在小綠的肩膀,安慰她說:「二十年前開始,馬麗就來到地球實施她的計劃,選了一批年輕男女,來繁殖我們這些混血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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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佟青這樣說後,小綠明白到,其實被選中的是綠爸和綠媽,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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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佟青不加人工修飾的輪廓,那雙一直凝望着自己深邃的眼睛,那張俊朗得不可思議的臉,原來與自己常被外人稱為女神化身那樣,極有可能是被馬麗注入的綠星基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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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此刻才真真正正細看一次這個與自己一樣、自幼依賴綠色的佟青,有着一份無法形容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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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青本想進一步轉述馬麗告知的資訊,甚至解釋各種異能以及二人依賴綠色的原因。不過,他看穿了小綠的心思,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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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沒有再發問,與佟青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郊外的地上,抬頭望着夜空,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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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羅爾的村民已消失超過三個月,連同早前在同一夜消失、遍布世界各地、被綠色包圍的村莊,根據聯合國的反綠特別行動組最新估算,有村民消失的村莊地點隨機分布,人口集中在一千人以下。行動組統計後,總結這些村莊有超過三十萬條,而失蹤的人口,估計達到三億人,接近美國的人口總數,遠遠高於最初估算的數千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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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行動組設立的中央失蹤人口資料庫,登記的失蹤人口數目亦一直呈幾何級數增加,系統亦按照國家及地區作細分,語言選擇也超過五十種,以另類形式來表達異象影響之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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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人口不但龐大,而且原本已架起封鎖線的村落,更被調查人員檢測到不尋常的輻射水平,例如羅爾的伽馬輻射劑量率達到每小時5微希沃特,香港大生圍的劑量率亦達到每小時3微希沃特,比起日常只介乎0.06至0.3微希沃特之間的劑量率,高出數以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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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人員亦發現許多村莊內更釋出一種不明氣體,愈是接近中心位置,氣體的濃度愈高,他們擔心這些輻射及氣體若向外擴散,恐怕會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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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行動組獲得聯合國賦予最高權力,故此火速決定實施強化防衛計劃,要求當地政府在輻射及不明氣體指數偏高的村莊,擴大封鎖線,並且要日夜趕工,在外圍加固鐵絲網,二十四小時派軍隊駐守,除了特許人員外,所有人一律禁止進入。一旦發現有人非法闖進,行動組可行駛拘捕權,將闖進者拘禁,甚至判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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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措施實際上並不能阻止輻射或氣體擴散,而只是行動組的權宜之計,旨在阻止那些妄想可以走進神秘村落的探險家及陰謀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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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失蹤村民的親友,在長達三個月的杳無音訊後,要求政府交代的聲音也愈來愈薄弱,許多人選擇繼續工作麻醉自己,也許他們也明白到,這事件規模之巨大,已經超出了政府、甚至人類的認知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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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怡及林珮姬各自回家,打算與家人相聚。在回家的路上,街上不再熙來攘往,幾乎每個街角,都有持槍的警察在巡邏。與日常的警察不同,這些人都穿着全套防暴裝備,手持的都是衝鋒槍,而且神情肅穆,讓行人走得步步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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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解放軍?」林珮姬看到一個個持槍的警察,輕聲的向洛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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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不是,香港兩條圍村有村民消失後,中央曾一度考慮讓解放軍出動協助維持秩序,不過香港人極力反抗,許多年輕人上街流血抗爭後,總算捍衛了一國兩制,只是政府通過了緊急法例,賦予巡邏的防暴警察荷槍實彈的權力。」洛怡看過近日的新聞報道,每一日的焦點都是消失的村民,以及高姿態打壓民眾的防暴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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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慢慢地走着,生怕走得快會被巡警發現她們曾與外星人接觸,被捉走並嚴刑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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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旺角分道揚鑣,洛怡拿着小綠的手機,屏息靜氣等待她的來電,同時亦朝着原本只是離開了半天,卻在真實世界過了三個月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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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怡按下門鈴的一刻,在家裡悶悶不樂的媽媽垂頭喪氣地打開門,甫看見門外的是消失了三個月的女兒,頓時開心瘋了,一直抱着洛佁不准她動,情不自禁地向天說「多謝老天爺」,淚流滿面,舉動令洛怡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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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怡卻沒有那種久別重逢的激動,畢竟對她來說,只是離家不到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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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怡媽媽答應女兒在她旅行的一個月期間不會打電話找她,直至一個月後(實際上洛怡只在石排巷待了一個小時),才致電了一次並接通了,也就是洛怡在石排巷中收到家人來電的那一次,洛怡還叫媽媽放心,完成一個月的環台之旅後就會回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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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月後,洛怡媽媽再也打不通洛怡的電話,而且即時通訊軟件也無法連通,只是定位系統卻顯示洛怡最後身處的地點正是台中石排巷,以為她被綠光吸走了,便將她的資料輸入失蹤資料庫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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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就好,請你不要離開了,我不能讓特別行動組知道你回來了。」洛怡媽媽拭乾眼淚,再次擁抱女兒,感受她是真實存在後,才向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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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請你放心吧,我和朋友都沒有被綠光吸走,只是出了一點小意外。」洛怡面帶微笑地向媽媽說,並且輕拍她的肩膀撫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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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怡不打算將石排巷裡的時空錯亂,以至遇見佟青及馬麗等連串離奇事件告訴媽媽。她只是乖乖地坐了下來,請媽媽為她倒一杯溫水,開着電視機,再看看關於村民消失的相關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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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怡媽媽看到女兒依然穿着單薄的短袖衣服,連忙拿來一件外套讓她披上。她心中有千百個問號,還記得特別行動組的關督察要求,若果女兒真的回來了,要第一時間通知他們,讓特別行動組可以立時調查人類消失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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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刻女兒回來了,她不打算更新資料庫中有關女兒的資料,也不會致電關督察。女兒的行為及遭遇隱藏着重重謎團,但她也不打算立時去追問,只希望女兒主動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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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來說,只要女兒平安回來,其他事情,一點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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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朋友小綠的父母被富商綁架了,而且她的爸爸證實遇害,我要去陪她度過難關。」洛怡喝過水後,主動提出的,卻是小綠父母被莊白強綁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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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新聞今日報道的那宗綁架案嗎?」洛怡媽媽記起富商莊白強也在案中被殺,想不到被綁架的夫妻竟是女兒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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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晉及邊時仁同行,他們雖然看到佟青無故消失,卻沒有打算去找他。而洛怡則與林珮姬一起離開了。眾人約定在與家人相聚後,再出來見面商討如何協助小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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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你記得我叫你收集一片變成金屬的樹葉嗎?」邊時仁沒有安撫宇文晉,而是第一時間追問他有關經小綠操控的後突然變成金屬並插進牆壁的樹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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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晉白了邊時仁一眼,想不到這「科學膠」置好友生死於不顧,一天到晚只忙着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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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神秘地把手伸進其中一個褲袋裡,然後又快速地伸出手來,向着空氣攤開雙手,然後臉帶微笑地道:「唉呀,什麼都沒有,我原本放在褲袋的金屬樹葉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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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時仁沒好氣地推了一下宇文晉,斥責他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還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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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新聞,小綠父母被綁架的事,莊樂文爸爸莊白強及三個殺手,都是被鋒利的利器割破頸項大動脈而致死的,警方在場卻找不到凶器。」邊時仁拿起手機,展示那段新聞給宇文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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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莊世伯很大機會是被小綠殺死?」宇文晉收起笑臉,認真地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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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機會是,若果是金屬樹葉殺死他們的話,那現場應該會找到凶器,說不定警方或聯合國反綠特別行動組能夠從這片綠色金屬樹葉中找到村民消失事件的端倪!」邊時仁一臉認真地分析着,他的語氣令原本想搞搞氣氛的宇文晉深感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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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晉拍拍好友的肩膀,並伸手進另一褲袋去,掏出那片真正在石排巷收集的金屬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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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他把那片「金屬」拿出來時,卻發覺金屬樹葉的觸感已經變得柔軟,他把樹葉舉高,二人同時發出一聲「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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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被小綠的異能變成金屬、能夠高速飛行並牢牢插進牆壁的樹葉,此刻卻變回一片普通的綠葉,湊近一聞,還能夠嗅到淡淡的草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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