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缺 - 第四章：變卦的內心(3)

葉子陽被我的反應給逗笑了，而後又繼續說下去。「比起出家，我倒是覺得妳應該要反駁我，然後說出想要毀滅世界的那種話才對吧。」

我白了他一眼，對他的發言感到嫌棄。「毀滅世界的這種事是怎麼樣也輪不到我來做的。」

「說的也是。」

和葉子陽互相講著那一些無管緊要的廢話，果然他就是那一種很正向的人，跟他處在一起，整個心境都會產生一些變化，其實這樣好像感覺也沒有多麼的不好，在他的身旁，似乎會不自覺地放鬆一直以來不停提防人的警戒心。

我並不知道這一件事對自己來說，究竟是好又或者是不好，從來沒有人讓我有過這樣的感覺，除了奶奶之外。

我又再度的轉過頭看向葉子陽，僅僅也只是一眼的瞬間，我卻在他的身上又獲得一點那熟悉的感覺，像是自己在哪個地方曾經跟他相處過很長的時間那般，只是我卻是一直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又是在什麼時候。

在腦中拼命地去尋找那記憶，只是不管怎麼去想，又怎麼去尋找也是沒有結果，最後忍不住，我便向他問出口。

「葉子陽。」

「嗯？怎麼了？」

「我跟你曾經見過嗎？」

「什麼意思？」

「就是……」我頓了下，隨後咬了下下嘴唇，努力的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在打工的那個地方，更之前的時候，我們有見過嗎？」

這下換成葉子陽沈默了，他將車子停進停車格內，而後也沒有將車子熄火，只是安靜的看向我。「為什麼這樣問？」

他的表情有些嚴肅，我猜不出此刻他的心中正想著什麼，深呼吸一口氣，我便若無其事地向他說出心中的疑問。

「只是有時候在你的身上有個熟悉的感覺，所以想問你，曾經的我們，是有見過面，又或者是相處過嗎？」

他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他看起來像是正在思考我對他說的話，即使是到現在這個時候，我也依舊在思索腦中是否有過和他相處過的記憶，這種不確定的感覺搞得我有些心煩意亂，不自覺得皺起眉頭。

我看著葉子陽，希望他可以給我一個答案，然後獲得的，卻是他的笑容。

「如果這是妳新的搭訕手法，我覺得還挺有情調的。」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他呵呵地笑了兩聲，而後才又繼續把話說下去。「我是這樣覺得沒有錯，妳是從哪學來的？」

我有些不可置信。「葉子陽，我沒在跟你開玩笑，我很認真的在跟你說，我是真的覺得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感，像是我們曾經見過！」

我十分認真的去和葉子陽說著，像是深怕他不相信一樣，不過而後我想起自己貌似失態了，所以又緩了緩脾氣，再度向他解釋。

「抱歉，我有些太急了，只是如果沒有將事情弄清楚，我會一直有股煩躁感，才不知不覺對你語氣不好。」

「沒事，我有時候也會這樣。」

葉子陽給了我一個放心吧的笑容，而後又繼續將他想要說的話給說下去。「我只是沒有想到，那麼久以前的事，妳竟然還記得。」

這麼說的意思是，還真得的是有這件事的嗎？

我的心情在一瞬間豁然開朗，並馬上等不及的追問上去。「什麼時候？」

他對我露出一個笑容，有些調皮。「妳猜。」

「我猜不出來。」我搖了搖頭，語氣冰冷。「你該不會再跟我開玩笑吧？」

「這次沒有，我跟妳真的曾經見過。」

「那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我不會告訴妳的，我要妳猜，或是自己想到。」

我看著一臉不願妥協的葉子陽，在此刻他的笑容反而就像是惡魔一樣，反而讓我對他的做法感到更加的不能理解。

「為什麼？」

三個字向他問出口，直接跟我說答案是不行的嗎？為什麼還要這樣吊著我的胃口！

「我只覺得有點太不公平了點而已，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將全部記得很清楚。」說完話，而後他將車子熄火，表情看起來有些壞心眼。

「如果三個月之後，妳還沒有猜出來，那我就跟妳說答案。」

「為什麼是三個月？」

「時間差不多。」

「時間？」我皺起眉頭，聽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麼時間，三個月後會怎麼樣嗎？」

對於我的問題，他陷入了沈思，神情有些落寞，不過也馬上回答我的話。「妳對於這件事的好奇心維持的時間。」

「好了，我們下車吧，再聊下去就來不及看展覽了。」

葉子陽對我下達了下車的指令，我本來還想要再多說些什麼，最後只好作罷。

在時間上的確也是在緊迫的範圍圈內，我順從的也一起下了車，腦袋中也還是不停的在回想剛剛的那些事。

不用說三個月，其實也不用多久，我的好奇心便會消失殆盡，因為我也只是在那個當下，很想要知道自己忘了什麼而已。

尤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到必須要快一點想起來的事情。

所以在剛剛，自己才會去逼問葉子陽，這種焦躁感在以前並不曾出現，心中十分渴望得知答案的慾望，像是佔領自己的意識那般，讓自己接近瘋狂。

不過現在這時候，自己的心情又像是沒有被影響過一樣，心靜如水，彷彿剛剛的那一切根本沒有發生過。

跟在葉子陽的身後，我看著他的背影，腦中突然想到一個畫面，是自己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手上甚至還帶有那微微的，擁抱著他的觸感。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我搖了搖頭，想要把那奇怪的畫面甩掉。

今天究竟是怎麼了，我的腦中一直浮現出奇怪的想法，這並不像是平常的我那樣。

「妳的票。」

向我遞出票卷，我抬起頭看著他，伸出手接住。「多少錢？我拿給你。」

他搖了搖頭。「不用給我沒關係，妳也是陪我來的，我出錢沒關係的。」

「不行。」我立刻否決他的話，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陪你是一回事，錢的問題又是另一回事，我並不想欠你，不管在哪一方面來說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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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變卦的內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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