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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頂層一處無人的天台,兩道人影藏身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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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還真是會開啊!我那台破飛艇差點就被她撞上了。」靠著建築外牆那人發著牢騷。因為攜帶著干擾器的緣故,黑霧籠罩他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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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我的疏失,我沒想到她的技術竟然這麼好。」馬修優雅地嘆口氣,拿下面具抹了抹臉。他的臉全是由冰冷的金屬打造,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底下齒輪運轉的聲音。「原本只打算讓他們追蹤紅點,沒想到連車身與型號都被他們看到了。你的那台老傢伙看來是暫時無法出場了,不過這並不影響整體計畫。接下來只要看他們會不會接受我們的引導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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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倒輕鬆,我可是只有這台代步工具呢,現在不就完全不能開了嗎……」黑霧男解除了干擾,雜訊沿著臉龐的輪廓褪下。漆黑的雕花面具浮現。「呼!這樣好多了!這鬼東西搞得我渾身不自在。不過也多虧了綠鬣蜥,不然這東西花多少錢都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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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表明了不會參與我們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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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人不參與,但提供設備倒可以考慮』才對。」黑霧男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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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在我的演算之內啦……畢竟是直面『真相』之人,有想離開塵世的想法也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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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黑霧男搔搔頭,低聲呢喃。「『真相』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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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看著他,金屬製的臉孔映出來自和平鄉夜景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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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直接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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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男在面具底下挑高一道眉。過了良久,他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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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算了。看綠鬣蜥那個頹廢的鳥樣,我還寧願當個無知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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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掩嘴輕笑。「呵呵。早在我們結識翠鳥的那刻起,就注定當不了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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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黑霧男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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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迎來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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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風十分輕柔。黑霧男享受著微風親吻著肌膚的感覺,這樣他回憶起以前曾經擁有過,卻來不及珍惜的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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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馬修打破沉默,丟出了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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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們把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是正確的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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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人看得見,但黑霧男的嘴角勾起了一弧有如新月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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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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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站了一小段時間,任憑微風擁抱,像隻調皮的小貓在他們身上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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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男低頭,看了看手錶。「好啦,我還有另一個委託要跑,差不多該先回底層整理一下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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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送你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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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老友。我自有方法。」說完這句話,他重新啟動了干擾器,走出小巷,重新融入和平鄉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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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再次覆蓋他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