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隻面目猙獰的雪猿朝我大吼,我眨眨眼睛,愣了兩三秒,不甘示弱的「啊———!」也朝他叫著。
「噗。」我似乎聽到柏德溫的偷笑聲,但誰理他,跟這種龐大怪物打架,我的氣勢怎麼可以輸!
我舉起斧頭,雪猿也舉起拳頭,牠的拳朝我揮來,我輕巧躲開,再將牠整條手臂給砍斷。
牠痛苦的低吼著,笨重的用剩下那隻手想攻擊我,但牠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這讓我非常輕鬆的解決了牠。
即使體型差距相當懸殊,但等級的影響還是讓我輕鬆的秒了可怕的雪猿,柏德溫說的沒錯,怕什麼啊,這麼好打,我一挑五也可以啊。
秒殺後得到了自信,我嘻嘻的笑,眼神散發出殺意,磨刀霍霍向雪猿,沐浴在令人感到愉悅的淒慘吼叫聲與如泉湧般噴濺出的鮮紅血液之下。
就是這種感覺,單方面輾壓的快感,敵人無法抵抗,只能任我宰割,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迎來的致命武器,看他們那絕望的眼神,那叫一個舒爽,這就是我只玩近戰職業的理由!
喘著大氣,已經殺了很多雪猿,我瞇起眼,嘴角微微上揚,只要經過一番大汗淋漓的戰鬥,我就會不自覺的笑起來,無法克制,秋昭慈她們都說我這樣看起來很像智障,不過誰理她們,我打的爽就好。
「蹦。」
一生沉悶的巨響,引起我和柏德溫的注意,我們雙雙將對戰的雪猿殺了,然後環顧四周,除了一片雪白還是一片雪白,什麼都沒有,我困惑的看向柏德溫,難不成方才是我幻聽了嗎?
柏德溫聳聳肩,他看起來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嗯……我總有不好的預感,那聲巨響絕對不是我幻聽,應該是有大型怪要來了。
我們保持警惕,注意周圍環境,視線所及之處都沒有看到不妙的東西,雖說大型怪大多體型巨大、速度緩慢,但那聲巨響都過多久了,這還沒跑到點嗎?
天色倏地變暗,我抬起頭,一個龐然大物掩蓋了整片天空,那一片雪白的毛與飄著白雪的天空相差無幾,這一片白色的毛茸茸讓我想起秋昭慈的牛奶糖,嘶,想到那隻臭貓,我的舊傷就隱隱作痛啊。
不對,天空怎麼會有一片白毛?
「發什麼呆啊?想被壓死啊?」
我的衣領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使我發出陣陣怪異的聲音,我才發現我整個人騰空飛起,後領灌進颼颼寒氣,原來是柏德溫抓著我的後領跑呀,哎,我早該習慣的呢,怎麼還會大驚小怪呢。
沒多久,柏德溫就放開我的後領,準確來說是不得不鬆開手,我眼前的景象從劇烈搖晃變成上下顛倒, 眼角餘光也瞥見柏德溫騰空的雙腳,我整個人高速的在空中翻了幾圈,接著受到了猛烈的撞擊。
我吃力的撐起身子,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也感受到強大的痛楚,胸口感覺被什麼東西壓著一樣,悶得我喘不過氣,整個軀體支離破碎的彷彿不是我的身體一樣。
閉上眼,深呼吸幾下,我強迫自己從近乎暈厥的狀態清醒,趕緊拿出紅水灌了幾瓶,這才感覺舒緩了些。
四周瀰漫著白霧,遮擋了視線,我沒法看清周遭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在我身邊倒了一地的樹木,我可能是撞到這些樹了,不過我撞擊的力道有大到會把整片的樹木都撞倒嗎?又不是保齡球這麼好倒。
但這些樹木倒的位置還真剛好,恰好都避開了我,要是被壓到的話,怕是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就先升天了。
「喂。」厚實的大手按在我的肩上,「你沒事吧。」
「我看起來像沒事嗎?」我又灌了幾口紅水,我沒好氣地看著從我身後鑽出來的柏德溫,我撞得稀巴爛,就像水溝裡的爛泥一樣,他倒好,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整個人乾淨的很。
「嗯,你看起來挺好的,但現在的狀況可是大事不妙呢。」他舉起手臂,大拇指指著身後。
我回頭望,一隻幾乎有兩層樓高的雪猿正不懷好意地盯著我們,牠比一般的雪猿有更多的毛髮,亂糟糟的白毛將他的身軀覆蓋住,整隻猿像顆毛球似的,而牠凶神惡煞的臉佈滿疤痕,看樣子牠經歷過許多戰役,是隻好戰的猿呢。
牠眼泛腥紅,惡狠狠地瞪著我們,我這才發現周圍的雪猿都不見了,也都沒有玩家,看來是都被這隻巨猿嚇跑了。
「那東西看起來挺不妙的,是吧。」柏德溫撓撓後頸,對於眼前的龐大怪物感到棘手。
哼,總是表現得那麼從容的你也有感到不妙的時候啊,我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笑了一下,就直接被柏德溫彈額頭,那叫一個疼呀!
「笑什麼?還不拿好武器準備應戰?」
「不能直接跑嗎?那東西看起來不是現在的我們能打得過的耶。」
「哎。」柏德溫沒好氣的說:「那個看起來價值不斐啊,打爆肯定會出現不少好東西的。」
對耶,越高級越難打的怪通常都有好裝備,被雪猿可怕的長相嚇到忘記了,我趕緊握好我的小斧頭。
「還愣著幹什麼?拿好武器趕快上啦!」
柏德溫無言的挑眉,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拿出巨錘,準備與雪猿展開一場激烈的戰鬥。
我朝著雪猿全速狂奔,首先朝牠的腳踝攻擊好了,牠那麼大隻,就算我砍牠的脖子也無法給到致命傷害,更不要說我還得先爬到兩層樓的高度才能砍得到了,所以先廢了牠的四肢,讓牠行動困難,到時就任由我們宰割了。
這麼個龐然大物,只用普通攻擊沒辦法了結牠的,轉職禮包拿的技能我都還沒用過,就好好的用牠來練習賺熟練度!
技能只有雷擊跟致命一擊,少的可憐,以後得多獲得其他技能,除了戰鬥以外,有個代表性的技能比較酷嘛,想當年啊,我在《神靈》可是有個很酷的代表技能,就是那個技能讓我有了「浴血惡魔」的稱號。
雖然是很酷啦,但形象有夠糟糕的,害我都交不到新朋友,人人看了我都退避三舍,好像我會吃了他們似的,膽小一點的還會直接嚇昏,唉,不多說了,越說越悲慘。
我僅有的這兩個技能應該可以打個組合技,同時使用的話能給敵人200%的雷屬性傷害,我真聰明,不費吹灰之力的多了一個新技能。
我同時使用這兩技能,這讓我的魔力條直接去了一半,此時我的斧頭閃著微弱的雷電,若是我的雷擊變得更高級,那麼雷電會不會變的超大,大到使用雷擊時就足夠把人劈死?挺酷的,我喜歡。
雪猿的腳踝已經近在咫尺,舉起斧頭,使勁朝他的腳踝扔過去,卻只是讓斧頭卡在他腳踝上。
瞥了一眼雪猿,發現牠正低垂著頭,用那雙腥紅的眼睛直瞪著我,看起來並沒有受傷的痛苦表情,只有被蚊子叮了的憤怒感。牠抬起腳來,像是要踩蟑螂一樣,準備把我給踩爆。
我趕緊往旁邊翻滾,躲過那隻巨大的腳,那可怕的大腳就貼在我面前,要是剛才那腳落在我身上,我絕對會扁掉的,好可怕呀!
「猴子!看這邊!」低沉宏亮的聲音吸引了雪猿的注意,牠緩緩的將目光從我身上離開,看向聲音的源頭。
只見柏德溫站在倒塌的樹上,凜凜的風吹在他的身上,他的劍道服隨風飄揚,高大帥氣的他光是站在那裡,就像是個路見不平的無名英雄,而可憐兮兮趴在地上的我簡直像個被流氓欺負的良家婦女。
接下來的劇情就會演變成英雄打敗了流氓,良家婦女就會愛上英雄,問英雄的大名,而英雄會孤傲的留下一句「我只是個無名之輩。」就瀟灑地離開,最後的畫面會是英雄走向橘紅色的夕陽,只留下一個歷經滄桑的可靠背影。秋昭慈最喜歡這種老套的劇情,每次看每次都戀愛。
不對!就算柏德溫是英雄,我也不是良家婦女好嗎?我該少跟著秋昭慈看東西,每次都被她看的東西弄得腦子怪怪的。
雪猿不屑的「哼」一聲,將目標轉向柏德溫,伸出手想抓住他,但牠的移動速度並沒有多快,都還沒靠近柏德溫,柏德溫就已經跳到牠的手臂上,直直地朝雪猿的腦袋瓜逼近。
「碰!」一聲巨響,柏德溫的槌子落在雪猿的額上,那姿勢活像是庫X魔法使的女主角在召喚庫洛牌的樣子,但一點夢幻感也沒有。
我趁雪猿被柏德溫敲昏,趕緊把我的斧頭拔出來,也跟著爬到雪猿身上。
爬到柏德溫身邊,我們站在雪猿的腦袋上,這裡視野挺好的,都能看到遠方的寒冰之城,不過因為又高又遠,所以巨大的城看起來像個小模型,真可愛。
「所以我們該怎麼打爆他?」我放空著問柏德溫。
「先戳瞎牠的眼睛吧。」
柏德溫把槌子收起來,拿出兩把小刀,很帥氣的轉了一圈,雖然我刀用的也挺多挺熟的,不過轉刀這種事我怎麼練也練不來,晚點再叫柏德溫教我。
他身法俐落的往下翻,我也將斧頭收起來,拿出小刀,稍微沒那麼俐落的往下翻。
雪猿還在昏,看牠半闔起來的眼睛就知道,那個眼活像是去荷蘭吸了大麻。
我用小刀戳進雪猿的皮膚裡,慢慢地朝牠的眼睛移動過去,牠的皮很厚,感受不到我在牠臉上戳來戳去,甚至我戳過的洞都沒流出血來,牠這麼皮厚肉粗,還這麼大隻,我們真的能把牠殺掉嗎?
「吼!」
雪猿發出疼痛的叫聲,看來柏德溫成功刺到牠的眼睛了,我加快速度往下爬,抓住他的眉毛,朝牠睜大的眼睛用力刺了下去。
「噗滋。」
……
……總感覺被重物壓著,動彈不得,像是鬼壓床,眼睛也睜不開,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起不來?
「……醒了沒?」身旁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柏德溫是突然感冒了嗎?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
「發生什麼事……」我發現我的聲音也異常沙啞,怎麼打著打著就突然動彈不得、像得重感冒一樣了?
柏德溫咳了兩聲,還配著粗重的呼吸聲,過了一陣子才回我:「雪猿一巴掌把我們拍死了。」
「蛤?」
「我們兩個戳了牠的眼睛,牠就一巴掌往自己的頭拍,然後我們就死了。」
……我無言以對,居然這麼輕易、這麼快就死了。唉,也是,體型差距那麼大,當然是打不贏的。
在其他遊戲死掉時會掉裝備或物品,或是裝備耐久度會降低,這裡應該也不意外會這樣,唉,等等來看看有沒有少了什麼吧。
我躺在地上,等待著鬼壓床和嘔吐感消退,邊思考著等等和柏德溫去哪裡打些什麼怪物,寧靜美好的時光卻被一道尖銳的嗓音給打斷。
「媽媽,他就是說我是要飯的那個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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