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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光之戀

文友

Aug 22, 2021

117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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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袋到底怎樣構造？教了你們一星期組裝手槍，為甚麼只有妳到現在也不懂？是否打妳妳才懂！」教官比平日嚴厲得多，而且句句帶刺，毒舌爛口。

八歲的小光不敢反駁，怕真的會被打。抖震的嘴唇快要露出牙齒，雙手的震動越來越明顯，雙腿也發軟。

教官沒有因而心軟，反而狠下心腸，用力一巴掌摑落去。

小光被打至整個人趴在地上，可憐地逕自痛哭。

「還哭！不要忘記你們只是工具，隨時放棄也可以！不想死就立即學好如何組裝手槍！」教官駡完後，轉身離開。

被留下的小光越哭，內心就越寂寞和無助，感覺自己快沒有利用價值。

小光雙眼含淚組裝手槍，左砌右砌，無論怎樣也無法回復原來的樣子。

失敗就拆卸重試。不斷嘗試，不斷失敗，體會了無限次的失敗，小光選擇放棄，躲在牆角一個人哭。

教官的懲罰變本加厲，直接把小光困在黑暗無光的四方形房間，沒有水和食物，要她逕自反省三天。

這正中小光的弱點，陌生無光的環境是她最怕的東西。

把身體縮成一團，蹲坐在分不清左右的牆角，等待時間的過去。

眼睛漸漸適應夜黑的環境，勉強能看見凹凸不平和髒兮兮的牆壁，有蟲沿牆邊鑽出來。

「沒有事的、沒有事的……很快就完，很快就能出去了……」

雖然如此說道，但內心其實非常不安和焦慮。

過了不久後，腦袋開始胡思亂想，想像教官用藤條鞭打自己，把臉浸泡在灼熱或冰冷的水中幾分鐘，甚至是教官舉槍準備行刑……

「不要啊！」

時間一秒又一秒過去，感覺已經過了三天，應該可以出去了。

當想到這裡，大門突然被打開，曙光映進小光的眼內。

「小光妳在嗎？」

這把聲不是教官，而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悠一。

「悠一，我是否可以出去啊？」小光迫切問道，臉容失色。

「不，我是來探望你。現在只是過了十小時而已，距離出去還有很長時間。」悠一說道。

這句話宛如直接被人從山頂推下來。

小光抓狂了，放聲大叫，淚水如缺堤般流出來，欲直接衝出外面。

悠一一手捉住小光，不讓她逃去。

「放開我、放開我啊！」

「停手啊，小光！如果被教官發現真的會被殺的！」

縱使拼命地掙扎，也敵不過男孩子的力氣。硬來不過，就用軟。小光沒有掙扎，反而雙手握着悠一的手，溫柔地說：「求求你，悠一。你當沒有見過我可以嗎？我真的不想留在這裡，只要可以離開這裡我甚麼都願意做。我求求你。」

悠一想了片刻，說：「好，我當看不見妳，但妳真的甚麼也願意做嗎？」

「我答應你，甚麼也願意！」小光猛然地點頭，露出喜悅的笑容。

「那就回去裡面，忍耐多一會兒吧。」悠一指着剛剛的房間。

小光由點頭轉成搖頭，笑容也漸漸消失，嘴角向下得很，喃喃地說：「不要……不要……」

「妳答應我的。」悠一說道。

「你也答應過我讓我離開的！」小光如同瘋子般掙扎，不斷狂抓悠一的手和踏地。

悠一寧願忍住痛楚，也不讓小光離開。

小光拉扯悠一的手，然後一口用力咬他的手臂。

「啊！」悠一痛得不禁地叫了一聲，但也沒有放開過小光半秒。

被咬的位置湧出紅紅的血，如漏水般滴落地面。

悠一用左手擁著小光，在她耳邊不斷重覆地說：「沒有事的，小光是很強的。」

每當這句話被重覆，小光的咬合力度隨之然下降，最後鬆開了口，嘴邊留下一條紅紅的血跡。

小光總算冷靜下來，發現自己做錯事，連忙地道歉。

悠一輕輕撫摸小光的頭，說：「沒有事的，我會陪在妳身邊，渡過剩下的時間。」

小光再次湧出淚水，但留在眼眶內，沒有流出來。

「我們一起加油吧。勇敢的小光。」

這句給了小光最大的勇氣，她終於點頭應好，回到那個漆黑的房間。

環境不變，但感覺不同，因為她現在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留在房間裡。有人在外面等待她的出來。

雖然還怕黑，很害怕，但悠一每次訓練結束後都會過來「報時」，然後隔著一扇門，把剛剛發生的趣事說一遍，令小光逗笑起來。

小光漸漸忘記自己被留在房間的恐懼，每當悠一一離開就期待他甚麼時候會再來，會帶來甚麼驚喜。

到了第三天，小光終於放出來了！幾天沒有進食，她的臉頰已經凹陷了，嘴唇也蒼白無色。

出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去食堂吃東西或喝水；而是想見一個人。

小光一踏進宿舍，就見悠一靠在牆邊等着她。

身體彷如不受控制，情不自禁直接衝進悠一的懷抱中，猛然痛哭。

悠一隨即安慰道：「做得很好，很強的小光。」

「謝謝你等我，悠一。」

*

時間飛逝，轉眼間自己已經十四歲了。當時連手槍也不懂組裝的小光已經能組裝各式各樣的槍械，甚至能維修車輛。

小光如常整理所有人的槍械和激光劍時，轉身望向時鐘，發現時間差不多了，要叫悠一起床，否則訓練會遲到的。

小光放下手上的東西，徒步來到悠一的睡房門外。敲了敲門，裡頭沒有反應，他應該還在睡。

扭開門把，隨即看見悠一那非常糟糕的睡姿，肚子更外露出來。

小光平淡地走到悠一旁邊，輕拍他的肩頭，但他無動於衷。

正當想用聲音叫醒他時，小光看見悠一的右手有一對陳年的牙齒印。

「你也答應過我讓我離開的！」

那時的回憶全都一下子回來。小光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耳邊的頭髮，貼近悠一的耳邊，說：「謝謝你等我啊，悠一。雖然還有段距離，但我會快過雛菊追上你，所以請等多我一會兒。」

嘴唇輕輕地貼在悠一的額頭上，印上淡淡的粉色唇印。這吻，是小光的人生中第一次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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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五人小隊

#3 黑暗中的失憶少女

#4 她的名字叫翔子，是人類

#5 參觀地底世界

#7 翔子是潘朵拉？

#8 翔子的秘密

#9 決定、決鬥

#11 請殺了我

#12 痛苦的抉擇

#13 最終一戰

#15 悠悠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