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此时一副兵荒马乱的画面,所谓群龙无首,人心惶惶也。
而位于后院的花圃则布满了女仆,她们连同男丁的粗活也一同包揽,正忙得焦头烂额,满口怨言,只因整座府邸的男丁有十之八九都被派遣出征攻敌去了。
摹袁把自己扮成那十分之一还逗留在张府里打杂的男丁,这张使官失踪的第二日后乃人心惶惶之颠峰时期,人手不断被招进又派出,这频率的出入下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这张新面孔,但要个身高体壮的他在府邸内大摇大摆地显摆,未免几次惊弓之鸟,险些吓破了他的胆儿!
他双手提着对于他来说过于短的扫帚走去后院花圃,只见两个女仆正偷闲聊天,她们正互相抱怨自个儿的活儿,这越说越激动,他只需假装无意而挪近一些,便能听见她们议论说所有的男丁家仆几乎都不识武器,像个女人似的,就连握个刀都得带拖的,更本不敌那些占霸张家据点与领地的奇人异士,这不花多久便都一副丧家之犬般的模样蹒跚归来。
“虽然我们干的活儿的确增多了,但比起这他们可是几乎得搭上命的!这幸免于难都难逃断手断脚,这张小公子究竟是怎么下的战略?要是他们真会舞刀弄枪,还需要在宅邸里当卑贱的下人吗?”
另一女仆也颇有同感,愤愤不平地说道:“不就是嘛!那群不知名的奇人异士也不晓得哪儿路来的,听说负伤回来的几个男仆都异口同声指他们虽蒙脸,但没错的话,这人数也才不到三、四个!”
“诶诶诶!我还听说了个更夸张的!据说有几个神志不清的男仆都说有几块领地都被一群奇异猛兽给镇守,这凡是敢上前进攻的都无一例外不被猛兽给一叼抛地远远的!它们精明地好似认得哪些是手无搏击之力的仆人,哪些是张小公子请来的外地修士,这鱼目混珠的手法使不上,但可幸的是男仆们都侥幸逃过一劫,只是修士们被伤及罢了! ”
“你都会说神志不清了,这天下哪有这种恻隐之心的坏蛋啊?还有你说的那群猛兽,你都会说是猛兽了,还执意它饶你一命?这种奇异怪诞的事情肯定是他们为了掩饰自己临时脱阵而撒的谎!但奇就奇怪,这千真万确的,他们都是轻伤多。。。但再怎么说,我们家的仆人也未免太弱了吧?这前继后补的,虽然不会武打弄枪,但至少都该打伤一个,拖一个敌人回来吧?可他们竟然连近身都办不到,想来这些奇能异士不甚简单才对!所以说怪不得张小公子如此心急如焚,各种漫天撒钱招兵买马!近日我们府上可频密进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怪叫人感到不安的!”
“你说的对极了!只要一个动真格,这一出手还不拿下十个二十个,派再多男仆也是徒然,这能力悬殊能估量吗?我反倒觉得这张小公子不过是白费力气,垂死挣扎罢了,说难听些更本就是泼牙签当暗器,替蛟龙瘙痒嘛!只能说真是苦了府上的男丁啊。。。”
“这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这张小公子年纪尚轻,火候欠缺,不过才十六岁,还能请得来那些异人修士就已经算不错了!而张家大公子和三公子在半途赴来的时候被敌方围堵,兵马和武器全被缴走,两位大人悬命一线,刚踩着鲁玛迪卡的城门前就已经昏死过去,现在伤势依然严重都还没醒呢!而二公子现在正想尽办法绕道避敌,只希望路上不要再被堵着才好,要不真全军覆没,派再多的男丁上场也是徒然!”
“那是他们的命啊,可是那些男丁只不过是替张家打杂,是毫无干系的局外人啊!先下要他们为了张家而搭命,真是替他们感到可怜!明知是死路一条也得硬着头皮上,跟自杀有何分别?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呐。。。”
“诶诶诶,那可不一定,这前面不是和你说了吗?这几日的快马情报说除了能动真格的修士以外,那些充数作用的男丁都没有死者人数,一个都没有!”
“啧啧啧!这真的还是假的呀?你究竟听谁说的?”
“哎哎哎,这重要吗?”
“此话当真?如果真是如此,那这班无名人士究竟何方神圣?又何故掳了我们家老爷,霸占张家的领地和据点呢?”
“我们打杂的又怎么可能清楚这些江湖恩怨?但我听说男仆们提及这战场上的事时,似乎都不约而同地指说敌方都不会狠下毒手,最轻的也只是打晕了事!”
“莫非还真的是一班恻隐之心泛滥的盗贼不成了?可转念想想,这不是当然的吗?一群毫无搏击之力的下人,谁要花时间去处理啊?能一掌打晕了事省事,又有什么好莫名其妙的?”
“那他们种种霸道的行为不就变得很自相矛盾了吗?又像盗贼却不似盗贼所为?”
“小花啊,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替什么人干活的,我是新人,被派遣伺候张家三个月就已经摸清张家的为人人品了!要不看在家乡父老都等我寄钱,我还真不愿意替这种官僚做事,如果这班不知名人士所做所为乃狭义之举,贯彻不害人命的宗旨,那么对我而言他们就是一班义賊!”
小花这时惊恐地摁住了女人的嘴,细声细语地警告道:“难道不知说话小声点!要是被张小公子听见,你还能活了?”
那女人被这话吓得哆嗦闭嘴!道:“我们还是赶紧做事吧!”
摹袁眼看这两个女人闲聊完毕后便默默地退出后花园,只见四下无人的眼下,他仍旧伪装勤劳地模样扫地,尽可能地保持低调,细声唤道:“宝贝。。。宝贝。。。”
“摹袁哥哥!”
摹袁一听宝贝的声音就欢喜!但很快的,他意识到自己还在执行任务,于是又装作认真不已的模样,这一边扫一边问道:“战况如何?”
“战况不妙!又来了几批外地武士,他们似乎是张家重娉请的,这下还真让苏钫哥哥没得歇息半刻,而赤冽君哥哥独守一个据点也是吃力不消!”
摹袁一听不禁皱起眉头,道:“宝贝,我现在就去的寝室,你照顾照顾我。”
“知道了!那好,现在从摹袁哥哥所在位置向往东边的路上只有几个下人溜达。”
摹袁这时把扫帚一丢,随手捡了两个斧头旁身,便朝向东边而去。
他一路按照宝贝为他所指的路线而尽可能地不和任何人碰上。最后,他顺利来到张大公子的寝室前,再次确认四下无人后,便立马一头钻进厢房,再一把把门给合上!
他还是头一次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这短短一待的数秒就已经让他心虚不已,冷汗浸湿了他那短翘的刘海,贴在额头上。他人高马大动作却扭扭捏捏,一听到门外有任何动静就杯弓蛇影!那副模样实在难不让人忍俊不禁!宝贝在他心中一阵欢笑,道:“摹袁哥哥,你冷静一点,我会替你把风,你就安心吧!”
摹袁想想也对,但还是无法平复那紧绷的心情,道:“你可别笑我啊,我从不干这事,要是以前我这么做的话我师傅肯定要罚我禁足不日夜城个三天三夜!”
“不日夜城?那是什么呀?”
摹袁忽然一顿愣怔!但很快地便从思绪中走出来,道:“这。。。等摹袁哥哥哪天时间充足的话,再告诉宝贝,好不好?”
摹袁先下也还未有心理准备去向他人诉说自己的过往,毕竟也不是什么开心的往事,尽是些不欢而散的结局。。。
“那好吧,弟弟说他也要听呢!”
摹袁无奈地笑道:“好好好,到时候我告诉你俩哥哥我以前住的那块大陆有多美丽。”
这时的摹袁已经来到了寝室的圆桌前,严肃地说道:“好了好了,我得快点儿手脚才行了!”
他微微探头往屏风后的榻上一看,当真榻上躺了个人。此人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还面色苍白,理应就是那被半路围堵而突破重围的武将,张大公子。此人庐山真面目被摹袁给仔细记下,不禁可惜一样地自言自语道:“就连久战沙场的武将都未能幸免被打至重伤,如今还这般昏死状态,果真赤冽君还真不是盖的!”
女娃的声音忽然猝不及防地响道:“那自然,我们赤冽君哥哥可厉害了!”
摹袁摸摸自己一惊一乍而起伏的胸口,呼道:“宝贝,别忽然大声说话啊,可吓死了!”
之后,摹袁从兜里掏出了一包被折成三角形的药包,他拿在眼前几把端详,很是不安道:“这当真。。。当真不会害人性命?”
宝贝这时有些犹豫地问道:“摹袁哥哥,莫非你不信任苏钫哥哥?”
摹袁这一听就急了!只差手足舞蹈了起来,赶紧慌张地解释:“你别误会,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你瞧这榻上的人,气息如此薄弱,难听点恐怕根本命不久矣,还需要这些药粉吗?我怕这人受不住,这一不小心的话。。。。。。”
宝贝恍然大悟,又是打下安心针一样而说道:“摹袁哥哥别担心,苏钫哥哥说过这药不害人性命,虽然张大公子如此惨状,但实际上只是被赤冽君哥哥给咬断了武根,虽然不会死,不过一身重伤是避无可免的,所以预测这再过几个时辰便会苏醒,虽说他如今如同庸人一般无异,但好歹长战沙场,经验丰富,要是一旦苏醒,暂且不论他下不下得了榻,但要是他助画方略,到时候我们可要面临大敌了!”
摹袁想想不无道理,垂下眼帘盯着那被他揉捏得不成形的药包,然后再望那榻上。。。他把心一横!掌压上榻,撬开了那张苍白的嘴巴,往那干枯的口里倒了粉末,再提了壶茶水灌了进去。
宝贝又是说道:“摹袁哥哥,方才苏钫哥哥让我告诉你,这粉末不但不害人,而且还能调理身子,让你无需过虑。”
摹袁这时拍了拍双掌上的粉末,然后随意地往屁股上搓。他随后打开一指宽的纸门往外窥查,只见厢房外空无人影,便装作若无其事地溜了出来,接着一剑飞地速度逃离了张大公子的院子。
“那好吧,我只是多虑了,那么下一个地方是张三公子的院子吧?好!我们速战速决吧!”
心肝双手拿着饼干吧唧吧唧地咬,他愣愣地望着那悬在空中,竖立而起的大眼睛所映照出来的画面,忽然一脸感到困惑似的,便歪着脑袋眨眨眼,无比认真地问道:“为什么摹袁哥哥不飞?”
在心肝身前凭空而现的眼眶一眨一眨,与一般人类的眼睛无异的它有着一条鲜明的双眼皮,上下眼帘的睫毛微微弯翘,但与人类不太一样的地方则是这打竖而悬于空中的眼睛有八尺高五尺宽,实在匪夷所思,而圆圆的瞳孔表面映照出一副庞大的视野画面,这映照的还是摹袁在府邸里四处疾走的样子。
心肝拿着咬了一口的半月形饼干,他捎着满嘴的饼屑转身走去,靠近躺在苏钫怀中闭目入睡的宝贝,抬头问的苏钫:“苏钫哥哥,为什么摹袁不像你们一样用飞的?这不是更快更方便行事吗?”
苏钫闻言而微微一笑,他像是哄孩子睡觉一样轻轻地拍着宝贝的胸口。只见宝贝一动不动地双目紧闭,看似睡地一脸安详,但她额头上却多了一只倒竖的眼睛,而这在额头多出来的单眼和他们面前的大眼睛一模一样,正统一频率地眨眼。这时,宝贝仍旧一脸安详的睡相,但她的声音却幽然地自他们四周浮起,仿佛从异度空间传来的嗓音一样,好奇道:“摹袁哥哥,你何不飞呢?你的左方暂时没人,你现在横穿高墙飞跃过去,很快就能抵达张三公子的寝室了。”
张府的确不是一般的小,是以没有王宫城堡般大,但以一个普通人在里面兜兜转转地不单免不了迷路,也花时间。
摹袁何尝不想?苦闷一样地羞愧道:“我不会飞啊!”
苏钫与心肝一样无比诧异了起来!他们盯着那频频眨眼,仿佛也一样讶异的大眼睛,很是吃惊!
宝贝额头上的眼一眨一眨,道:“什么?摹袁哥哥竟然不会飞?是真的吗?真的吗?”
摹袁自知自己丢人!道:“就是没有这个天赋,你们、你们可别笑话啊!”
宝贝也不管摹袁面红耳赤,尽情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这笑声还感染了心肝和苏钫,他们三人的咯咯灿笑不约而同地传进了摹袁的心里,他的脸一瞬间就涨红不已,羞愧难当!
可苏钫很快便制止了他们,忍俊不禁地打断道:“好了好了,我们放过摹袁吧!不过既然如此。。。宝贝,你赶紧看看摹袁的四周有没有什么更捷径的小路让他出来。”
“好的!”
悬空的大眼睛这时又是一眨一眨,那瞳孔映照出来的画面忽然瞬间被拉远了,原本还占满整个视野画面的摹袁也瞬间缩小成蚂蚁般的大小,而这幅俯瞰的视觉画面犹如一只盘旋于高空的鵰正低头四处俯瞰,探寻猎物一样。
这般绕圈俯瞰而审视了整座张府后,宝贝说道:“摹袁哥哥,你的南方只有两个姐姐在唠嗑,你往那儿去吧!等你到了那儿我再与你说话。”
摹袁道了一声是,便跟着宝贝所说而掉头疾走。
这时,帐篷内忽然透进了一束光芒,苏钫随之眯眼望去,只见一只黑色窄管的手腕从外掀起了帘布一寸,一双闪闪发亮的碧蓝与琉璃便从缝外探入,朝帐篷里的他们仨看去。
帐篷里面为了保持舒适与宁静而灭了灯烛,罩了一张无比厚实的帘布,可小黛不过这么轻轻一掀,那帐篷外的厮杀声响便源源不绝地冲进了帐篷内!心肝着实吓了一跳!哭着便躲去了苏钫的身后。
只见小黛迈脚而入,帘布又重重垂下,帐篷内便恢复了一片宁静与幽暗。
苏钫望向来者,只见小黛说道:“让宝贝联系上凌那儿。”
苏钫不免略显疑惑,毕竟这和起初议好的不同,他不禁微微蹙眉而提疑道:“可我们现在还未确保摹袁安全走出张府,或许再给宝贝一些时间,很快就行了。”
小黛的黑裙这时撩过苏钫盘腿而坐的白靴,道:“那笨蛋我亲自去给你抓回来,你赶紧出去守阵,因为我方才已经让赤冽君赶紧往另一处领地去进攻了。”
想来小黛是想速战速决,这才决定扩散人手去固守阵营,是以苏钫承认九重党的实力,但这终究是见血战场,这霸占侵略战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了好几日,该掘的该搬的都已经被他们给清地七七八八,但消耗了不少力气的大家此刻还要分散人手去兼顾更多的据点,这恐怕有些强人所难,只怕弄巧成拙。。。。。。。
苏钫这时眉头紧锁地把宝贝放在一张绵绸上,他脚步略急地上前掀开布帘一寸,而这一探不无忧心忡忡!回头说道:“幸好摹袁已经下药,只要让张大公子再昏迷个四至五日,让张家上下群龙无首,四分五散,那我们也就无需如此吃力。。。”
小黛道:“只是想不到张家还有个当将军的儿子,看来除了那还未成器的张小公子,这张大,二和三公子均是我们的绊脚石,这请了那么多修士,是以他们更本不足为提,但一窝蜂地前几候补涌上,我们难免会吃不消的。万万没想到张家公子和他们那脓包爹还是不能相提并论,他儿子们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能耐,想来是我们一开始就过于轻敌了。”
苏钫不无认同而叹气道:“是以下药很是卑鄙,但实在逼与无奈!好在这药也只能让人神志消沉,意识不稳个四五日,时辰一过便无大碍,而且我还在药里放了些治内伤的成分,希望能抵消一些罪过。。。”
小黛附和道:“先眼下我们攻占张家的领地也七七八八,就只差拖延个几日好让赤冽君和凌可以不受影响地搬运粮库,我现在立马去拉摹袁入阵,宝贝你带,心肝我抱,你赶紧去施加法力,如若不错,赤冽君此刻或许已经远离此处数十里之外,他在这设的结界恐要消淡,我们分头行事,分秒必争。”
那大眼睛所映之象忽然转换成一座绿草茵茵的山丘画面,只见碧蓝的空中盘旋着数以千计而成队形阻击的雪鸮,而为首在一圈又一圈白色轨迹中的那只雪鸮庞大无比,只见它朝天嚎叫,那成千上万的雪白斑翼便一涌而上,以强悍的俯冲力一把横扫了忽然步步逼近的一圈人马,将他们的刺探行为都打退了大半座山。
小黛仅仅瞄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说道:“看来无需担心凌,我先行一步。”
小黛让心肝抓牢他的肩背,他忽然往帐篷内的暗处扯了一件黑色大兜风,严严实实地罩了一身后便冲出帐篷。。。
苏钫之后一把温柔地抱起宝贝,同安然睡相的女娃儿轻柔低吟道:“你暂且休息,等候待命。”
宝贝的额头那眼睛像是听命一样忽然缓缓地闭合,然后渐渐地没入那光滑的额面,像极一片沉没湖里的枯叶一样,最后消失不见!
女娃儿的衣裳紧接着失重而跌落地面,只见苏钫一手捧着那只有掌心般大的九尾狐,他一把轻柔地塞进衣襟里,然后拍拍这胸口隆起的小东西,哄道:“不怕,苏钫在。”
语毕,苏钫左手也往黑暗中一召,一件白色羽绒的大斗风便朝他顺势罩下!而他右手也一召,一把搁置案上的长琴冲出布袋,被他一手负上,接着冲出帐篷!
叫嚣厮杀的刺耳声响此起彼落!一顶被赤烈君结起的淡绿色结界外散布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苏钫橫眉而环顾四下,只见他们开始试图攻破结界,而结界外的地上满是被四分五裂的稻草人军团,这时苏钫那蒙着半张脸以外的利眼露锋,激起波澜,他忽然双手大张而举!这满地的稻草残骸随着便在地上诡异地蠕动起来!众人纷纷呼叫!砸舌地望着那原本被他们给砍了的稻草人竟然自个儿接驳起断肢残臂,纷纷爬起身来了!
结界外的他们无一不对忽然出现的白衣男子露出一副恶心与惊恐的模样,望着那堆他们好不容易才砍完的稻草人又起死回生,让他们不由自主地节节退后,大声呼喊道:“是恶魔。。。恶魔!”
白色的面罩外,那双墨绿色的双眼正散发着一团乌黑的雾气!稻草人这时群涌而上!而其中一个稻草人虽然只有一个脚掌般大,却信手拈来似的,它一挑一拽就将好几个魁梧的修士给抛掷地老远!而如此快速地三下五除二,一瞬间便好一大半的修士都被稻草人给扔出阵外,苏钫眼见先下终于腾出了一丝缝隙,只见他一脚扎马,另一只脚往曲蹲的大腿上翘二郎腿,再将黑琴摆在腿上,然后大张纤细十指,舞动着不知何时已然黑化的指甲往琴铉上游走!闻得一曲高昂调儿的曲子捎着法术往空中冲去!空中忽然游荡着一条浅蓝色的烟圈,而结界外的人不无被这忽然出现,犹如蛟龙飞天般的姿态的烟圈所吸引,他们看着那淡蓝最后往遥远的山脉所去而没落,却迟迟不见这闷葫芦里究竟玩着什么把戏?
“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们开始议论纷纷,这一边斩杀着稻草人军团,一边心有余悸地不断抬头去查探那在天际中消失好久了的一流蓝,深怕那结界中的主谋又不晓得会干些什么比这些砍不完的稻草人还要可怕的事情。
“哈哈哈哈,就只是朝天放了一顿屁吧?真是笑死人了!!”
仰头大笑的剑士才刚刚说完,顿时一声异响从远处传来,他们不禁浑身一顿!然后齐齐朝那淡蓝最后离去的遥远山脉处而望。
“这、这。。。。。。”
就在这么静止的时刻里,那山脉忽然喷涌出一道泉水!而这泉水竟然还令人不可置信地横跨了五公里之远往此阵营袭来!
“大家快闪开!”
https://www.facebook.com/immortalnovel.blogspot
https://immortalnovel.blogspot.com/2020/07/17.html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