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合 - 2.9 第十七回【巴士】－第二章《首次意識穿越》

「莉亞，等我。」

她應聲轉過頭來，焦點卻不在叫喊之人身上，而在雷飛燁的後方，望清自己想看的東西後，便臉容冷冰冰地轉回前方。雷飛燁在葉奮特的提示下，幾乎每秒都細心留意著蘇莉亞，看到她冰冷的臉容後，也不自覺把剛才的嬉皮笑臉收起。

　　二人並行走了一會，待離開商場門口已有一段距離後，蘇莉亞又回頭望一望，確認某事後，冰冷臉孔維持幾秒後，終退卻，換回輕鬆嬉皮貌。

「那女生，是隔壁班的何⋯⋯何⋯青？」

「聽深仔說，沒記錯的話應該叫何穎青。」

「何穎青，挺好聽的。樣子也不賴。」語氣平淡說。

「樣子何止不賴，簡直是女神級⋯⋯」

「男生都喜歡這種嗎？」她低聲截了話，語速偏快。

「吓？什麼？」

「我說，你們男生全都喜歡這種漂亮到極至的『女神』的嗎？」

雷飛燁被此句輕微嚇一嚇到。

『至少我不是啊。』

「也不是『全都』。雖然她又漂亮，身材又好，聲音又甜美，還聽說她的性格也很好，簡直就是女神降世。但也肯定有人，不少人是喜歡其他類的人呀，例如⋯⋯你⋯⋯這種之類。」

他漸說，越難為情，臉也越紅。

「所以，連你們都覺得她非常美咯。」

「客觀上來看的話，是，她非常美，也難怪深仔喜歡她。」

「深子！深子喜歡她？就是三個月前說有感覺的那個？」

「嗯，就是她。」他點點頭。

她大口深呼吸一下，笑道：

「哈，原來就是那『女神』，虧我之前還猜那麼久，這臭小子眼光－－還不賴。」

『剛才那冷酷的樣子是怎麼了，不開心嗎？還有她平常不都是對任何人都親切熱情的嗎，怎麼剛才對何穎青的態度這麼冷酷。剛剛我稱讚了何穎青，還說大部份男生都會喜歡她，難道莉亞是妒忌我讚其他女孩？哎唷，不會啦，可能只是我錯覺，她跟本沒有不開心。』

見心儀女孩重回笑臉，雖不知剛才忽然而來的冰冷原因，但對於雷飛燁來說，只要她現在有笑容就夠了。

「是時候了，不如回家吧。」

此刻他又想起葉奮特的話語：「多爭取獨處機會⋯⋯」故決定進取一點。

『不如我們一齊回去吧，反正距離挺近的，可以乘同一輛巴士。』『嗯，就決定這樣說吧，好像也挺正常的。』

「莉亞，不如⋯⋯」

話到口唇邊，突然又被自己可恨的羞恥心攪局，沒能再說下去。

「『不如』什麼？」

「沒，沒什麼。」

「那換我說，你也是要回家對嗎，乘同一輛巴士吧。」

「吓？我⋯我們？」

「『吓』什麼吓？我們家距離不遠，乘同一輛很正常吧。跟姐姐乘同一輛很失禮你嗎？」

「不⋯不是。」

「不是就行啦，還不快走，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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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莉亞搶先跑到巴士門前，僅踏一腳上車，等待雷飛燁狼狽的「快」跑到。二人上到巴士上層，雙座皆空的只剩一排*，二人只好並排而坐，雷飛燁走前面，坐了那排空的雙座內則，蘇莉亞跟上，想也不想便坐了那外則。這一坐，內則的男孩瞬間羞得快彈起來，臉頰不用明言也能知道

已經染上少男紅，一時間坐姿畢直，身體僵硬了不少。二人坐穩後，蘇莉亞拿出藍芽耳機，準備連接電話聽歌，雷飛燁知道只要她戴上了耳機，話題便難開啟，想在獨處情況下與她繼續交談就必須搶在耳機進入耳窩之前。

「對了，你今天為何不用上part time？」

「你都說是part time了，不可能天天都要去呀。」蘇莉亞輕笑道。

「幸好，深仔也有空，我們才可以一齊出來玩。」

「－－對呀，真的很巧，他剛好這天不用練拳又不用去科研組，我又剛好不用上班。」

「想問一下……」

一話題就此已完，想不到怎延伸，只好開新話題。

「你家現在情況好些了嗎？世伯⋯⋯」

「不要提那個人，現在家裡情況好轉了些，不至於三餐不繼，不過我還是想盡量多賺點錢，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也想幫到媽媽。」

「好轉了就好。那⋯⋯那你⋯⋯」

雷飛燁欲繼續交談，但已詞窮，想不到新話題。

「還有東西想說？」

聽出她氣有點疲倦，本打算放棄，但仍想能與蘇莉亞傾談多會，就算只多一點點也好，終迫出一個自覺不錯的新話題。

「小配角呢？她好像很久沒來學校，你跟那麼熟，知道她是怎麼了嗎？」

「小配角她說她長水痘，說起來好像一星期有多了，不過我想她應該快好，再過幾天就會回來學校上課。咦！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她？難道你～」

「不是啦，就⋯⋯好奇問一問。」

「好啦不逗你了，說真的我也有點累了，先睡會，到站叫我。」

語畢，她便戴上耳機，點下手機上的開啟音樂鍵，頭微微向後傾，合上雙眼，未幾，便似乎進入睡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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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士一直駛行，距離各自住處越短，則代表雷飛燁可以與鍾情之人獨處的時間則越少。

雷飛燁視角從前方轉個九十度，望向那名坐在旁邊，認識時間已長，卻最近才發現了解不深的美貌少女。

看見她靜靜地閉著眼，雙耳戴上了藍芽耳機，頭向後依，後枕靠椅上頭枕，櫻桃般的小嘴微微張開，胸口也靠著張開的小口一呼一吸地起伏，看來正值淺睡狀態。籍著她的睡眠，雷飛燁終可趁機好好的近距離看看蘇莉亞，白裡透紅的臉頰，剔透玲瓏的肌膚，遍圓的臉蛋，白兔鼻，長長的眼睫毛，如花似玉，春光明媚。

『原來你眼睫毛這麼長，以前都沒能注意到，這小小的嘴巴－好美，好可愛唷～怎麼可以這麼可愛，是仙女下凡嗎？簡直犯規了吧。』

就只是就此靜看這左家嬌女，甜意已滲入雷飛燁的心，這一切他都看了多年，卻從未看得如今的仔細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可況蘇莉亞本身就稱得上是一名美女，在他眼中，「仙女下凡」絕不誇張，可「仙女」一詞代表的，除了她的美外，也代表了視之為天仙的凡人，重新審視自己一番後，認為自己與她有著不可能跨越的距離。

『我上一輪竟然對這麼漂亮、可愛的仙女告白了，實在不敢相信，是發生了什麼事，一點也不像我，被下藥了嗎？現在想回，真的完全不解為何那時會那麼衝動，衝動明明是深仔的專利。不過，我往後真的能追求她嗎？我夠資格嗎？或許，這樣就夠了，只停留在喜歡，就夠了。』

巴士繼續它的前進。

『對，這就夠了。』

前進中的巴士上，某少年在追求愛情的路上，卻如此低下頭，暫時間只能原地停留，沒能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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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巴士潛規則：當有多餘空位的雙座時，多數人不會並排而坐，就算認識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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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十七回【巴士】－第二章《首次意識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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