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很溫柔呢,而且意外的體貼,謝謝妳。」魔女笑著張開雙臂給我一個擁抱,過分親暱的舉動讓我全身僵硬,她捧著我的臉,「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就當作妳們未來婚禮的小禮物。」
「這位太太請自重,我跟令嬡只是朋友關係。」
可是夢境魔女還是整個人貼在我身上,我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推開她,摸哪裡都不對。看我拼命扭動身體想掙脫,魔女眼神充滿笑意,接著俯身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她的嘴唇觸感非常柔軟。
「來自魔女的祝福,這可是很珍貴的。」
等等,請問這是什麼型號的祝福,我需要額頭上這東西的使用說明書,而且我懷疑額頭被留了口紅印,不等我進一步詢問,魔女突然抬頭往上看。
「真是剛好,小葵來了,我可不能被她發現。」
「葵也會進來這個夢?!」
「當然不會,所以我要送妳離開。先提醒妳一下,妳不可以說我們見過,不然小葵會滿世界找我的,所以妳要好好保守秘密。」魔女還不忘俏皮的對我眨,「不然妳的牙齒會一顆顆掉光,這是魔女的詛咒喔。」
我下意識摀住嘴巴,妳們母女怎麼都跟我牙齒過不去!
「那就有緣下次見了!--」
她伸手推一把我的肩膀,我向後仰躺卻沒有碰到沙發,而是穿過一切物體,像片羽毛一樣慢慢往後掉,在我要穿過地板時,聽到魔女這麼說。
「對了對了,我差點忘記,算是地球前輩的一點忠告。」
「這個世界的惡魔不是一般定義的生物,個性偏執又喜怒無常,而且是永生的。但他們之中有一個,就連其他惡魔也不敢招惹,如果妳看到有人影子是蝴蝶形狀的,就算對方是個美女也千萬不要靠近!」
身體還在墜落,已經離魔女有一段距離,我只能豎起大拇指表示有聽到她的叮囑,然後身體就進入霓虹色的通道,看來是離開夢境了。
不過夢境的控制者沒有離開,手中的香檳變成紅酒,她品嘗幾口後笑著說。
「真是一個有趣的孩子,妳說對吧小久子,我覺得她跟小葵很配。」
精品店的門被打開,久子身穿銀色和服,和服上印著蛇鱗片組成的家紋,衣服下襬露出九條尾巴,她款款走到夢境魔女面前,儀態無可挑剔的行禮。
「久子見過女主人,看到您安然無恙,久子感到非常欣慰。」
「看到家裡一切都好,我也放心了,這段時間辛苦妳了。」
「女主人言重了,這是久子該做的。」久子再次鞠躬,舉手投足都十分優雅,「另外想請問女主人什麼時候回家呢,家主她,非常的思念您。」
「等我殺光他們,讓他們為愚蠢的背叛付出代價,我就會回家。」
此時的夢境魔女不在和藹可親,她長出細長的銀色指甲,鋒利的指尖輕易劃開沙發扶手,精品們紛紛變為各種武器,玻璃櫃展示的不是首飾而是敵人的首級,而玻璃櫃還剩幾個空位。
「他們已經被嚇的好久不敢睡覺,只要露出一點破綻,再讓我撬開其中一個的腦袋,我就能狩獵剩下幾個,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我的派特勒。」
「久子熱切期待您凱旋的時刻。」
想到前代派特勒遇害的那晚,還有無法保護主人的憤恨,讓久子眼睛變的細長,她也好想去復仇,讓叛徒付出代價,用烈火焚燒他們。但不行,她還有女主人交代的任務。
「不過這麼久沒回家,連生日也不回去幫她慶祝,小葵一定很生氣吧。」講到女兒魔女殺氣頓時收斂許多,像是個苦惱的家長,「希望小葵到時會願意原諒我,唉,這個真的讓我很煩惱,小久子妳覺得我該怎麼辦。」
「家主當下情緒想必會很複雜,畢竟她十分想念您,也許可以讓小魯貝托去哄家主。」
「真是個好主意,這樣就不用擔心小葵對我發脾氣,不愧是小久子。不過小久子我還需要一些時間,家裡跟小葵還要麻煩妳繼續照顧了。」
「能服務派特勒,是我族一生的榮幸,久子會守護主宅直到您歸來。」
看到夢境魔女起身要離開,繼續嚴懲叛徒的復仇之路,久子雙手交疊在腹部,左手輕放在右手上,用最後的深深鞠躬,為她的女主人致上最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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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次體驗被拖進夢境中,我只能說感覺像打了一針強力麻醉,我卡在熟睡跟醒來之間,意識昏昏沉沉很久,我才聽到一些聲音。
「她睡很久呢。」這是葵的聲音。
「我們本來在玩球,主人突然就睡著了,是不是丟球太辛苦了。」有點委屈的聲音是星期三。
「丟顆球不會累死人的,她最近睡的不少,有可能是要長高了。」葵又思考了一下,「也或許是因為受傷,她的身體還在恢復,看來晚餐加個菜好了,我們吃燒肉。」
「吃肉萬歲!萬歲!」
慢著,我只有三顆牙齒,妳們吃燒肉大餐我還是只能吃稀飯,這未免太不公平了,簡直就是虐童。我決心要推翻這個晚餐的決定,所以用盡全力的從深層的夢境中爬出。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葵的懷裡,星期三用她的尾巴蓋住我的肚子,小狗驚喜發現我醒了,立刻就湊過來蹭我的臉。
「主人醒來了!」
「這麼剛好,是聽到有好吃的就起來了?」葵輕輕捏了捏我的臉頰,但我還在茫,頭一直前後搖擺。
我揉揉眼睛,看到葵的臉一時間跟夢境魔女重疊幾分,葵妳跟妳媽長的真像,還好妳沒有跟她一樣難相處,請務必繼續保持下去。
「老司早。」我向葵說早安,只是講話還是有點漏風。
「妳話說的越來越好了,努力練習很有效。不過現在已經下午了,妳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真是個小懶蟲。」
她將我抱起來,讓我坐在她的大腿上,葵幫我整理一下睡亂的頭髮,接著又問。
「是因為我教妳寫字,所以叫我老師嗎?」看我點點頭,她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我居然收了這麼個小不點當學徒,看來我要更認真教妳才行。」
「主人渴嗎,喝點水。」
我接過星期三遞來的水杯,都怪跟葵媽聊天害我睡好久,我拿起杯子咕嚕咕嚕的大口喝水。
「對了,小不點會想念母親嗎,妳年紀這麼小,應該也是第一次離家這麼久。」葵冷不防的詢問,讓我水差點全噴出來。
因為攸關我寶貴的牙齒,我現在對"母親"這兩個字相當敏感,不過我想了想,這麼久沒見到奧德莉,的確有點想念,她真的很愛我關心我,不知道她最近過的好不好。
「小不點我有件事想跟妳說。」葵表情突然有些認真。
「恩?」我表面不動聲色,但內心血壓猛踩油門狂飆。
「其實我們有個共通點,就是其中一個雙親都是人類,我的人類母親是名魔女。」
我知道,其實我跟令堂線上聊過了,我喝咖啡她喝酒,她有點拜金主義但不是個壞人,不過這些我都不敢說,只能再喝一口水。仔細想想當年我媽居然會看上我的人類酒鬼老頭,只能說愛情真奇幻,還有葵的雙親好像兩個都是女性,難道魔女有生育魔法?
「她在我小時候就離開了,我印象中她是個相當特別的人。」葵這時冷笑了一聲,「但在怎麼特別,怎麼會丟下自己的女兒,連生日都不回來參加。」
天啊,因為太緊張我狂喝水,夢境魔女可以翻看我的記憶,眼前的葵也是名魔女,她這麼剛好提到"母親"這個話題,我合理懷疑葵可以讀心。
她該不會已經發現葵媽找過我,那我的牙齒不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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