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一行人來到上絲府時，已是傍晚時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OgeCPrSc
跟下絲府很不一樣的，這裡並沒有明顯的城池。雖說慕蓉府的和穆王府都是上下絲府各自的行政和商業中心，但是慕蓉府這邊沒有「城」的概念。從一下船開始，路上就有綿延不絕的住家和店面，然後是越來越擁擠，越來越繁榮，直到看見慕蓉府為止。反之，下絲府熱鬧處就在穆王府城裏頭，一出城門，就盡是鄉村田野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ucThUigV
換句話說，整個千江湖北域，算是在上絲府的勢力範圍內。而千江河流域，就從這千江湖頭頂經過。所以上絲府最繁華的地方，就浸潤在這千江河流域中。反之，下絲府離千江湖較遠，主要是靠另一個大湖；絲采湖及其附近水域發跡。只不過這絲采湖與千江湖及整個千江流域比起來，根本是小巫見大巫。所以兩府繁華富庶的程度，自然也無法同日而語。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IQaf76tv
那為何上絲府仍處心積慮地要攻打下絲府呢？下絲府雖然地廣人稀，卻手握千江國四分之三的絲料物源，絲采山山脈。所以縱使上絲府有絕世的手工匠藝，和天才的設計大師，仍是要仰人鼻息，看人臉色。而且近年來，下絲府的成衣製造技術也有後來居上的態勢。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7oChS108
上絲府有兩個最繁華的都會中心，一個是人文行政的慕蓉府，另一個則是商業娛樂的絲月樓。而周虎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地，就是絲月樓。跟穆王府城很不一樣的，這慕蓉府城沒有設計規畫過，道路蜿蜒曲直，大小不一。正因如此，使得慕蓉府城看上去比穆王府更擁擠、更繁忙，車水馬龍，熱鬧非凡。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sD0UgIjn
如果梁晨美對穆王府城的印象是人多擁擠，那麼慕蓉府城絕對是人潮洶湧，水洩不通。猶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穆王府城遼闊的城池讓人印象深刻，那麼慕蓉府城沒有城牆，無邊無際、綿延不絕的建築和街道絕對更令人嘆為觀止。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7A3MeMK2
就這樣擠著蹭著，不知過了多久，一行人終於在馬快要累倒之前，來到了絲月樓門前。絲月樓是三層樓的獨立建築宅院群。門庭若市，人聲鼎沸。旁邊還有專屬的空地停放馬車。由於人來人往實在太過頻繁，往往一位難求。所以他們下車後，周虎便駕車前去排隊等車位了。被白少平說中，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沒有人認識周虎是誰。這樣反直覺的現象讓梁晨美嘖嘖稱奇。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jZZT9xkm
絲月樓一共分前庭，中央主樓閣，和後花園三部分。前庭又以正廳大門左右分成東、西兩苑。大門兩旁有副對聯，上聯曰：「詩留才子風舞花」，旁邊一片矮牆上貼的盡是文人騷客的字畫墨寶。牆前用一排桃花隔出一塊露天飲食品酒的座位區，是為東苑。另一邊的下聯：「絲采佳人水印月」，後面沒有像東院的矮牆，不過有座荷花池，周圍種滿奇花異果，絲月樓的姑娘們就穿梭其中，任貴客嘉賓欣賞挑選，是為西苑。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BmONRRkp
中央主閣樓一共有三棟建築。除了正廳牌樓為三層外，東、西廂房為二樓建築。正聽牌樓的一樓是休憩用餐的地方。二、三層則有歌舞表演的舞台。而東西廂房則全是一間一間大小不一的宴客廳或包廂。由東西廂房向後延伸包圍出來的區塊，就是後花園了，除了精緻設計的假山假水外，還有幾間獨立的小屋，是姑娘們休息準備的地方。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gGSpqRdN
梁晨美看到眼花了。這樣的規模，連貴為下絲府最大的絲綢集散地兼主帥將軍府：布羅坊，都無法與之匹敵。更別說布羅坊的空曠；平均布羅坊看到一個人的地方，這裡可以擠上數十個，甚至上百人……她雖沒見過什麼市面，但是十個男人九個花的告誡是時有耳聞。然而花心風流可以到如此鼎盛昌榮的境地，她倒是真的開眼界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e5IF9yY0
他們好不容易擠了進去。但是一看到他們粗衣布履的，竟無人過來招呼。與其苦等，白少平建議不如直衝三樓大姊平時常待的地方。只不過有個問題……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pPPNiOBh
「沒關係，我在這裡等妳們好了。」拄著拐杖的梁晨美，要這樣一跳一跳地上樓，還真有些不便：「我這身的打扮，還跛著腳，不會有人眼瞎到把我當這裡的姑娘的。」她微笑自嘲著。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eo39QRp4
「那就請梁夫人稍待片刻。」於是白少平就帶著小雅小莉逕自上樓。雖然梁晨美是師父，但是瞧著新鮮，看著熱鬧，兩位小姑娘竟然沒有人肯陪在師父身邊乾等。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2WwPH9jvQ
梁晨美回身想在東苑找地方坐下，發現很多人聚集在那片張貼字畫的矮牆前擠也擠不進去。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M5TMHR4g
「聽說蕭龍又有新的題字給絲月樓了。」有人道。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MZT9qmbY
「就是這副：書帆畫舫匯絲月，幽谷飛泉印水簾。」另一人道。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GCRZdxyR
「什麼意思啊？」有人問。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RayMNI1D
「就是說在上絲府，人文匯集最出類拔萃的場所，就是絲月樓。但是要說到自然景觀嘛，水簾洞就是翹楚了。」另一人答。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6SDJZu8X5
梁晨美只記得水簾洞是孫悟空住的地方……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0Hz3Sos6
「可是聽說水簾洞在絕岩峭壁之上，根本上不去呀。」有人又說。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NPDYjcgXn
「我們一般人是上不去，可是聽說柳風已經上去過了。」另一人又答。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qU6SJbtw
「可是那千江四子之一的花中輕舞，柳絮迎風的柳風公子？」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ymVbdgcH
「呵呵，他的輕功可是獨步武林啊……算你有點學問。其實在我看來，千江四子，就蕭龍和柳風最有名，其餘兩人根本只是瞎湊人數而已。」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cmIkAQB5
梁晨美邊聽邊找，終於找到一張稍微不太人擠的桌子。哪知她才一坐下，同桌的那幾個王公貴人就紛紛離去，沒人願意與她同桌。她想討杯水喝，在東苑穿梭招呼的小二也沒人理會她。梁晨美不以為意，只是心繫著小胖。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4GD1LqhIv
這茫茫人海，要怎麼開始尋找？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HbL0LS6b
徐常春都說了，術士很少在江湖中走動，根本沒幾個人認識。所以連一個消息渠道該如何取得，她在船上時跟周虎夫婦討論過，二人都沒有主意。只是一昧地勸她先安定下來，一切從長計議。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ge0J4aOs
另一方面，師父也在這上絲府內。雖說上一次遇見東傑是在絲采胡岸邊，可是東林軍畢竟是慕蓉府的軍隊，師父常居之地應該在此吧？也許她該就此告別小胖，開始專心尋找與師父聯繫的方法。然而小胖一日沒有脫離那些術士的魔掌，她就一日不能心安。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3CRZVH6Y
小胖……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WCW71w2U
「這位女客官，雖說絲月樓沒說不能招呼女客官，但是……不論是男是女，銀兩總是要有的。」一位身著華貴衣物的男子，用不客氣的語氣說道。原來他是絲月樓的前院總管，梁晨美霸佔一桌的行徑被人告發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yvASTnpn
「我又沒說不跟別人同桌，是你們自己狗眼看人低。」不過梁晨美聞聞自己幾天沒洗澡的身體，確實有股酸臭味有些令人不悅難耐。沒有比較不知道，在千江湖上空曠風大，感覺不到什麼。而絲月樓盡是些花香油味，這樣都還未能蓋過身上的味道，那就有些明顯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1ym9nNXQ
「這位姑娘，識趣的話就請自行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那人不想跟梁晨美廢話，只想維護現場的正常生意。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83rE4kzE
「小美！」正當梁晨美進退維谷時，聽到有人喊她。她回頭一看，居然是孫老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UXgJG0GZ
「孫老闆？」梁晨美驚訝道：「你怎麼會在這裡？」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OKcIxyMH
前院總管見他們倆認識，便不再多管。只是要兩人移到一張二人小桌，把大桌子讓出來而已。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1l6wBfic
待他們移到小桌子後，孫老闆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妳，妳怎麼會在這裡？」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4nzre2qZ
「這就說來話長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0FpeihWp7
「不打緊，我有的是時間。陪我喝酒，好嗎？」孫老闆看來有些憔悴。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ciGfHgFC
於是兩人叫了一大壺酒來。也不管梁晨美有沒有喝，孫老闆就自己先喝了兩大杯。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r8bxQ1T0
「孫老闆，孫夫人不是有跟你同行嗎？」梁晨美有些想念鞏馨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R7hDpK1t
孫老闆呆望著梁晨美，又喝了一大杯後，才一字字道：「我們休婚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xEQeJu0l
「什麼？」梁晨美張口結舌地望著他，開始陪他喝酒了：「到底發生了甚麼事？」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T0oci5TF
「鞏馨她……是會跳舞的。」孫老闆娓娓道來：「我們這回來上絲府，生意進行得很順利。所有貨品銷售一空。絲月樓是最後一站，很多商賈會來看新款衣裳的真人展示。小馨一時興起，就自己展示，還跳了支舞……」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ZdSCRA01
梁晨美大約猜到接下來發生的事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5RKvHBrS
「結果當場轟動，一曲成名。絲月樓這邊的舞台總管親自過來邀請。小馨覺得機會難得，想留在這邊發展……雖然藝妓賣藝不賣身，但是有夫之婦的從事者畢竟少之又少。結果我們大吵一架，然後就……」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xYLrorl5
「是這樣嗎？」梁晨美狐疑道：「孫夫人看來不像是這樣的人呀……」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NldrE1Wv
「還能怎樣？」孫老闆頗為失意難過，然而他避重就輕：「反正我明早就啟程回去，打算收拾一下毓馨酒館，交給你家主人，然後去拜訪一下布羅坊，就準備向西域出發了。呵呵，反正當初留下來也是為了小馨……」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z46YhJkc
「去拜訪布羅坊，是為了拿錢吧？」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mGrYGsnK
孫老闆雙眉一揚，吃驚道：「小美，毓馨酒館的財務，妳知道多少？我記得妳才來沒多久呀。」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nH9ZBNHU
「孫老闆要有心理準備，布羅坊遭祝融之災，絕大部分的房屋都付之一炬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OVF1Z916
「什麼？」孫老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nvqU7VOc
於是梁晨美把自己這邊的故事大致說了一遍。她也避重就輕，把羅布森要她去刺殺東林軍教頭那段省過去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h0fzA1fb
「原來，小胖也在這裡，只是生死不明……」孫老闆轉而同情起梁晨美來：「你們才剛剛新婚……唉！真是世事難料呀。但願他平安無事才好。」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vuoyj07a
兩人遂為各自的遭遇與對方的遭遇相互同情，一起打氣。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又喝了很多酒。梁晨美忽然想起白少平交代，腿傷發炎最好不要沾酒。於是她以茶代酒，獨留孫老闆一人這樣無止無盡地喝下去……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JwL58qv2
「小美呀，其實妳的雙腿絕美。現在鞏馨不在了，也許我們可以……」喝到酩酊大醉的孫老闆，開始胡言亂語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J3C28FrC
「孫老闆你忘了嗎？我是梁夫人，我們的婚禮還是你公證的……」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UmjaHkj3
「反正現在小胖生死不明，就別找了……跟我去西域闖闖，有何不可？」他一把抓起梁晨美的手腕。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7Cjh2mj3
「孫老闆，我看你是酒喝多了。」梁晨美掙脫他的手，一不小心力道過大，致使孫老闆整個人向後仰去。他為了平衡，雙臂在空中繞了幾圈，又剛巧碰到在一旁路過的小二哥。那人不知手裡捧著什麼準備送貨，結果被孫老闆打翻，散得一地都是。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Jm5yaRa5
「真是夠倒楣，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了。」那人犯嘀咕地收拾著：「這裡人來人往這麼多，要安全送貨真是難上加難。」原來他送的是一些尚未烹煮的食材。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gEAN25TS
眼尖的梁晨美，馬上注意到有些麵條撒在地上。於是她問那人：「你們這邊有賣這種細細長長的麵皮？」她記得小胖跟她說過，千江國從未製造出麵條過。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6NTTCdWJ
「這麵條呀……」那人搔搔頭道：「是我們新來的一位幫廚做的。我也不知道怎麼煮，如何吃。雖然絲月樓每季都會推出新菜，但是麵糰被切丁拉長的做法我也是頭一遭看到。」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qiJEMdi6
梁晨美心頭一震，緊張地問道：「你知道這位幫廚的名字？」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wptIURf2
「不知道。絲月樓每月來的新廚子太多了。他雖然做這東西很新奇，但是我並不知道他叫什麼。」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KtTX3Qd3
「這樣啊……那，你可以帶我去找他嗎？」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XZ9U3lM3
「可以是可以。」那人打量著梁晨美道：「不過他不在這邊的主廚房，而是在院外的二廚地。絲月樓要供給的伙食太多了，多半食材會先在二廚地先處理好再送到主廚房烹煮。況且這麵條還在試煮階段，尚沒有要以此推出任何新菜。」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8urEpn4K
「沒關係，我只想見見這位幫廚。」梁晨美堅持道。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csUD5QMf
從來沒人會想去看絲月樓的廚房，不過那人再看看梁晨美衣衫襤褸，興許是幫廚的親戚也說不定。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TiOkSi15
「孫老闆，我去去就回。」梁晨美拄著拐杖起身。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oDSZrCSW
「小美，我等你開包廂喔！」醉眼惺忪的孫老闆酒裡酒氣地道：「哼，鞏馨有什麼了不起，除了有個大胸部外……哪像你，小美。身材真是好，小胖好有眼光呀……別太久喔，否則我要叫別的姑娘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z69XY68B
梁晨美連跟他拜別的禮儀都省了，就直接尾隨那小二哥走出了絲月樓。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pQ2Lsy5r
絲月樓的二廚地其實並不遠，小二哥帶她離開了主街，拐了幾個巷口，就到一間看似平凡的住宅。然而狹小的門口卻擠滿了等著送貨的小二哥們。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j93H3A25
「剛剛那批貨打翻了，我得趕緊補貨，就不陪您進去了。」小二哥到了以後便在門口跟領班報告，排隊等貨去了：「那位新幫廚常在灶房最遠的角落裡，獨自一人勤奮工作，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他向領班說明後，領班便同意讓梁晨美進去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5SHE4vx2
梁晨美謝過小二哥後，就獨自走進廚房。裡面人聲吵雜，忙裡忙外的。她繞過料理台，越過囤貨區，終於來到廚房最底的深處……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FNdHlu1w
忽然，在吵雜的人聲中，她聽到在鬧中取靜的優美歌聲……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UM7aB3kQ
那是她臥病在床時，經常哼的一首歌……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X2gaLXDC
「是誰的心啊，孤單地留下，他還好嗎？我多想愛他。拿永恆的淚，凝固的一句話，也許可能蒸發～～」《註一》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EtLtYVRL
梁晨美瞬間飆淚，立刻接了下去：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bsSVOuDI
「是誰的愛啊，比淚水堅強，輕聲呼喚，就讓我融化。每一滴雨水，演化成我翅膀，向著我愛的人，追吧～～」《註二》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K0f9kbVza
角落中，一條熟悉的身影緩緩站起，轉身向她……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6zv51rdD
「小美？……這是在作夢嗎？」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xEhDuHs4
一個箭步，梁晨美丟下了拐杖，飛身撲進小胖的懷裡。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zLkaYzrGH
——《Aurora’s Amazing Love Journey – Chapter 19》——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AS8bZZMK
《註一》月牙灣、飛兒樂團、2007
《註二》同《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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