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噠嘛國的使節已在大殿上和文王把酒甚歡,歌舞絲竹不絕於耳。當今盛寵的東宮王后申后和西宮最受重用的安公子、申公子也協同大臣們接待使節。當然王子公主也列在席側,包含申后的獨子尚陽雖年紀小但在席中言之有物有獨到的觀點,每每令人驚奇。文王把這一切都歸功於他有個好舅舅—申公子,再加上家底深厚五代為相,公侯爵位代代相傳,更是看重申家姐弟。
觥籌交錯中,僅有一人難以盡興,年過半百的木男爵想著這時子衿應該已經坐上往宮中的馬車,在漆黑的夜色中由宮內的公公接引,正式成為王上的所有物。
馬車上的子衿總覺得今夜的馬車行進緩慢,怎麼心跳比馬蹄聲還快呢?冒汗的雙手會不會等下握不住登記用的筆桿,字醜的話會不會有影響呢?希望被指派的職位是自己拿手的,可以不丟父親的臉,為王上分憂。今夜的月亮圓而明亮,是不是也暗示著自己的未來也是如此光明呢?
正在胡思亂想,馬車一個急停,差點讓子衿滑下座位。悄悄掀開簾幕一角,原來是趙侯爵的二子也在今夜入宮,浩浩蕩蕩的帶著三車的物品和隨從,其餘馬車需等趙二子的車隊檢查完才能繼續行進。今夜入宮的還有另外四人,前些年都在外遊歷,這些官家子弟一位都不熟悉,希望個個都是好相與的。放下簾角,靜靜等候車隊前進。
⋯
待到更夫敲響午夜的鑼,子衿坐到發麻的腳、微微沁出的薄汗才在開始行駛的車輪中得到緩解。強打起精神,這第一天可是留下好印象的日子呢!邊給自己打氣邊按摩著發酸的腰臀,感受到離火光越來越近,想必是到了規章處了。
快速的整理儀容,準備好母親們精緻包裹的行囊,就聽到一聲尖細的喊聲「木男爵之子木子衿到」,立馬有人打開車門引領子衿下車。對子衿來說一切發生的太快,似乎在一瞬間完成了身分核對,物品檢查登記,宮牌發放、家世確認、畫像紀錄等等等一連串的流程。直到有公公要求他將衣物褪去子衿才回過神來。
「蛤?您說脫衣服嗎?」
「對,全部衣物脫去,我們要做檢查。」
「就在這脫嗎?沒有簾幕嗎?」
「哪那麼嬌氣,誰來都是要脫衣服的,你是最後一個了,還怕誰看呀!當今王上也不愛男色,也別裝的像閨女,有把的就直接一點!」
子衿瞄到一旁幾個公公正摀嘴偷笑,但看著前面這公公盛氣凌人的樣子,只好紅著臉將衣物脫去。
「磨磨蹭蹭的,當我們有一整天嗎?真是夠了,庶子就是庶子,一點教養都沒有!」
看著子衿侷促的站在那,這教養公公可一點也沒客氣的上下打量著他。眼神裡滿是不屑。
「有人就是命好,從婢女的肚子出來還可以是男爵後代,要不是他是男爵唯一的二兒子,我看啊他跟我們的命運一樣,要進宮都要淨身呢!」旁邊公公的耳語似乎也沒遮掩的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還站著幹嘛?過來兩腳張開趴在這桌子上!」
等子衿一趴好,一隻手指便毫不客氣的往他的後庭探去。子衿正要掙扎時,只聽到「這樣的面貌也不用探了,肯定是處子。還好當今王上不好男色,不然對著這張臉怎麼吃得下去。」
還沒等子衿反應過來,衣服就丟在他的身上「快穿好,都幾更了,大家還要休息呢!」
未等子衿整理好,就被另一個公公領到一間簡單素雅的房內「今晚暫時在這歇息,早晨九點會喊你們起床,去面見王上,王上會安排職務給你。超過時間出現,按宮規處理。這裡是宮規,每一條讀熟了,犯錯就依著處罰,家人求情也沒用。」
子衿看著厚厚的一本大書,偷偷將碎銀塞到公公手裡,忙問「能否請公公多指點一二?」
掂了掂手中的碎銀,公公開口到「你是王上的所有物,思想言語身體未來都是,全身心的服侍王上。遇其他公子要嘛畢恭畢敬恭維,要嘛避開。宮裡要打點的不只公子,只要人心所聚便能安然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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