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黑白兩道1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foFOevgtj
星曆八七九年 儒兔月 十三星日1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4yNjbzTE2
一早起來漱洗完畢,吉諾便找了探索隊的小隊長商量獨自探索摩倫星卡嗾遺跡的事。小隊長交代了大隊接下來要前往的星系與時間後,便答應留下一艘俗稱『紅蜻蜓』的個人用短途交通工具,但如果要離開這個星系,可能就得和其他探索隊商量搭便車的事。
隆巴知道這件事後,本來要留下和吉諾一起行動,但吉諾說想自己去探索,再加上那裡已經是一座沒有經濟價值的空遺跡了,不建議他浪費時間陪同。隆巴便酸了吉諾說道:「既然你自己都知道是浪費時間,那幹嘛還去?不太像你喜歡精打細算的作風啊!」
「我才沒有喜歡精打細算,我只是討厭浪費時間,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有股衝動,催促我前往遺跡去看看。」大概是吉諾的解釋也沒頭沒腦的吧,隆巴給了他一個古靈精怪的表情,便隨著大隊和母艦離開了摩倫星。
大家離開沒多久,吉諾拿起隨身的行囊,將兩把短刀插在右腿的戰術包,騎上『紅蜻蜓』朝市集老闆提及的方向飛去,一路上被帶起的沙塵和高掛在頭頂的烈日就像是遺跡的管家一樣,安靜地迎接吉諾的到來。
隨著導航指示抵達的距離越來越短,遺跡的輪廓也漸漸納入吉諾的眼簾。那是一片非常殘舊的建築群。抵達遺跡入口時,便可發現經過長時間的風沙吹蝕,遺跡的外觀已經難以辨認,建築本體除了那似乎是廟口大門的兩根支柱還勉強認的出來以外,剩下都是斷壁殘垣,中心部位有個連雜草都不生長的石磚堆疊平台。以最外圍的牆體來目測,建地面積大概是九百平方公尺左右的正方型,而神殿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那中心疊起的平台吧。
神殿的平台約百來平方公尺,門口到神殿是一條約兩公尺寬十公尺長的石磚道,吉諾順著這條石磚道慢慢走向神殿,兩旁的沙地上散落著之前探索過的痕跡,甚至還有一些工具遺留在這。以現在的荒涼景象實在很難想像幾千年前的樣子,但或許是曾在歷史洪流中殘存的氣息,散發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走到平台前的階梯時,吉諾拿出了便攜型年代探測儀,開始掃描階梯上一塊似乎被切開不久的石磚,過了約十秒鐘,儀器顯示石材本體約是數億年前形成,但外層衰退的部分約是四千五百年左右,而吉諾昨晚掃描黑刀得出的結果,與白刀差不多,也是約三千到四千年左右。
「這遺跡比兩把短刀還老…」吉諾自言自語的說著,走上階梯往神殿中心走去,而接近神殿中心處,又發現了一個往地下的階梯。
「看來這裡才是真正的入口。」打開背包兩肩與手上的探照燈後,吉諾對著陰暗的階梯深處照了一會,放出了兩隻『土蜘蛛』先確認了地道內沒有其他生物或是陷阱之後,再慢慢地走下階梯,往神殿正下方走去。「如果帶隆巴一起來的話,他肯定會說『反正之前都有人探索過了,安心啦』之類的話,然後就迫不及待的衝下去了。」雖然有的時候,隆巴都會笑吉諾做事太婆媽,但吉諾總是堅持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探索宗旨,這也是幼年時期,與海賊們相處學習到的處世之道之一。
從樓梯下來到一個平面之後,是一個類似宿舍的結構,走廊兩側有許多窟室,走廊的盡頭有一個像是禮堂還是舞台的空間。不過,正如市集那個精於計算的老闆所說,遺跡早已被之前的探索者們搜刮的一乾二淨,窟室裡有價值的文物應該早就被帶往地面,流通於古物市場上了。吉諾看了幾間窟室都是空蕩蕩的,就往底部的禮堂走去。
禮堂看起來像是之前在此生活的卡嗾僧侶們用來集會,宛如劇院一般的空間,面向前方舞台的是五層有如階梯似的座位,禮堂的出入口有一條階梯向下延伸到達舞台前。吉諾順著階梯走到舞台前,發現台上有個高度約一公尺,像是講桌的石造圓柱體,就剛好正對著階梯。我翻身跳上了舞台,走到圓柱體前。
「果然不出我所料…」被泥土覆蓋的圓柱體頂面有一個洞,大小與吉諾手上的黑刀無異,「看來黑刃是從這裡被拔起的沒錯了。」吉諾拿出背包中的工具,如同考古學家對待古生物化石一般,謹慎緩慢的將因年代久遠而附著在浮雕上的泥土漸漸刷去,而這久未面世的遠古講台|或是刀座|就這樣呈現在吉諾的眼前。
講台的頂面原來是一個金屬浮雕,由一條白龍與一條黑龍互相追逐著彼此的尾巴而圍繞成圓形,在龍包圍起的圓形中心,刻著一顆行星,而兩條龍的眼睛則是剛好可以插入短刀的洞。「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吉諾不禁伸手去撫摸腿邊的雙刀,並將它們抽出。
吉諾心裡一邊想著:「上一批探索者也太粗心了,居然只發現短刀就不去理會台座了,又或許是台座被泥土掩蓋而他們也搜索了多時,最後只發現了這把黑刀,心情激盪便顧不得其他事了…」一邊無意識的將黑白雙刀插入了對應它們刀身顏色的龍眼裡…然後…什麼事也沒發生…
「果然就只是刀座而已嗎?」吉諾低頭看著這塊同樣是不知名金屬的台座,心裡想著這三個物件的關係,回想起昨天在自己臥室裡看著這黑白雙刀的時候,「太極…」於是他將雙刀拔起,再插入與它們刀身顏色相反的龍眼裡…就在他將刀身插到底的同時,台座與雙刃開始產生反應了!
首先雙刃的金屬開始液化,填滿了龍眼的洞,然後台座開始逆時針方向緩慢旋轉起來,台座中心的行星浮雕也浮出台座,並發出微弱的光芒。吉諾頓時驚訝的無法言語,也忘了記錄眼前發生的景象,而在此同時,「人之子啊…」有人說話的聲音!吉諾無法分辨是實際有人在他耳邊說話,還是聲音傳入了他的腦內,因為那個聲音飄渺的像是從不同世界傳來似的,而在那太極雙龍台座上,龍的雙眼持續噴發出黑白兩色像是電漿的能量,包圍著浮在台座上的星球浮雕,突然浮雕放射出能將整個禮堂都籠罩住的刺眼白光後,兩條一黑一白的龍便從浮雕兩側飛到吉諾的面前,剛好就在台座和吉諾中間停下,接著開始變化成人形。
「無需驚慌,人之子。」化成人形的雙龍,一位通體漆黑,一位雪白眩目,但黑龍穿著全白的衣服,白龍卻穿著全黑的衣服,而似乎就是那位白龍先生在對吉諾說話。「人之子啊,我是素隱,他是玄淵…關於你心裡想的問題可以之後再吐槽,先讓我們說明來龍去脈。」就在素隱自報名號的時候,吉諾心裡正在想著:「那你們為何不穿相應顏色的衣服,這不故意混淆視聽嗎?看來他們不僅可以跟我對話,還能偷窺我的內心。」
「不是偷窺,安靜聽話!」這時玄淵口氣有點不悅的說話了,看來玄淵脾氣不是很好。「人之子啊,請你原諒玄淵的態度,當他知道他只值四萬兩千P的時候,他可是連跟我久別重逢的喜悅心情都拋到九霄雲外啊。」聽素隱這麼說著,玄淵哼了一聲,頭甩向一旁不再看著吉諾。
「是呢,畢竟我還殺到三萬五千P呢…」吉諾回想起那場殺價之戰,不禁莞爾。
「別再說廢話了!素隱!」玄淵啐了一句,若不是他通體漆黑,現在應該氣憤的渾身發紅吧。
「回歸正題吧,人之子,還是叫你吉諾吧,這樣你也比較習慣。」素隱就在吉諾想說話的時候,直接表達了,可以心靈相通真是方便。
「吉諾,我們倆是卡嗾族在歷經數千年的靈修以及遊走數不清的星系之後,歸納出來的結果。如你所知,卡嗾族是個一直在探究宇宙大意識的族群,與其他種族不同,他們透過內在的靈修,與大自然的對話,與行星這個巨大的生命體對話,來了解我們所在的這個大千世界。」素隱停頓了一下,看著吉諾繼續說道。
「而就算是與世無爭的卡嗾族,也在數百年前跟其他宇宙生命體接觸後,內部分裂成了兩派,一派主張卡嗾族應該繼續維持不與外族接觸,透過靈修來讓自我意識昇華,進而成為宇宙大意識的一部分,達到脫離肉體限制的意識生命體,對,就是你想到的修仙。」素隱看著吉諾一副欲言又止卻又無法插話的表情說道。
「抱歉,吉諾,我想儘快讓你了解事情的狀況,所以把你想說的話直接表達出來了,以後你無聊的時候,我們可以陪你聊天。那現在讓我繼續說下去。」素隱接著說道,一旁的玄淵暗暗的啐道:「小鬼頭就是缺乏耐性。」吉諾無奈的閉上了嘴。
「另一派卡嗾族主張,應該與其他的宇宙生命體共享我們靈修的成果,讓大家公平的享有提昇精神層次的機會,是的,也就是你所想的,眾生皆有佛性,皆能成佛。然而這兩派彼此間的分裂越發嚴重,幾乎引起崇尚和平的卡嗾族內戰,當時的大長老|德克大人毅然決定帶領修仙派的同胞們隱居,繼續自身的修行以達到靈體昇華的境界,而成佛派也由該派的領導者|德思普利大人帶領,開始與其他種族交流,傳播卡嗾族的精神思想,也就是被瑪塔星間聯邦奉為信仰的|宇宙大意識修行思想。」素隱說完望向玄淵,只見玄淵表情似乎透露一絲遺憾。
「我記得現任的卡嗾大長老是…德律瑟大人?」吉諾趁著短暫的寧靜,提了一個問題。
「是的,德律瑟大人,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脫離了當初德思普利大人的想法,卡嗾族的精神思想早已不復存在,宇宙大意識修行已經變成了一個宗教,有系統的運作著。」素隱閉上了眼,感嘆的說著。
「總之,由德克大人率領的卡嗾族,就在最後落腳的這個叫摩倫的星球上,帶領著跟隨的族人們成仙了!」玄淵焦躁的說了一個結論,但依舊留下許多謎點。
「是的,德克大人最終修得了無上心法,帶領著所有跟隨他的同胞們,昇華成宇宙大意識的一部份,現在應該在萬千世界中遨遊吧。」素隱接著說道。
「那你們倆位又是怎麼回事?」吉諾逮到空隙脫口而出,深怕又被強制消音。
「如先前所說的,我們是卡嗾族靈修的智慧結晶,德克大人在羽化飛昇之前,回想起德思普利大人的想法,於是他將畢生智慧和心得,化為心、技、體,三種結晶留存於世,讓後世的有緣人能夠分享卡嗾族的成果。而我就是心之守護,玄淵則是體之守護,那塊漂浮在台座上的星球浮雕就是這顆星球的技之結晶。」素隱邊說邊指著那塊仍漂浮在台座上的星球浮雕。
「倆位感覺職責挺重大的,聽名號也像是什麼秘宗法門的老前輩一樣。」吉諾望向倆位護法使者說道。
「那是為了方便讓你記得,素隱在我們倆被拆散前想出來的。我本來的名號是黑風羅剎斷慾門,他是白水夜叉斬情關,什麼玄淵、素隱,文鄒鄒的,一點霸氣都沒有了!」玄淵極度不滿的抱怨著。
「那兩位護法為何被拆散了呢?」吉諾趕緊轉移話題,免得玄淵繼續發怒。
「所謂的羽化飛昇就是將個人的心技體三項能力修練至極限,然後藉由觸發某事件來完成,古代卡嗾族人因長久的靈修歲月,對於如何修練自有方法,但其他種族的人就得藉由我和玄淵的幫助來修得『技』這項能力,德克大人希望這位有緣人能接受多點磨練,所以將多種『技』的結晶鑲入台座,分散到不同的星系去,我之前跟小黑一樣,也是插在某個星系的台座上面,總之,因緣際會,由你|吉諾‧拉弗林取得了我們並啟動了這個行星的台座。」素隱凝視著吉諾說道。
「我…我花了這幾年的積蓄,買了一套不全的修仙秘笈…」吉諾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事件搞的有點混亂,意思是要他開始卡嗾修行嗎?
「吉諾,你有完全的自由來決定是否要承接德克祖師的心法,畢竟接踵而來的責任,也不能硬推給你。你可以將我們成對賣給市集那個老闆,小賺一筆然後回歸你探索者的本業繼續余生,也可以去宣揚你今天看到聽到的任何事,應該可以讓你名利雙收,現今的大長老德律瑟大人應該也會將你奉為座上賓。」素隱彷彿事不關己的樣子,對吉諾頭頭是道,但吉諾只對何謂接踵而來的責任感興趣。
「一般常人要進行卡嗾修行是很困難的,第一就是生命的長度不一樣,卡嗾族可以在數百年的生命中,自然修練需要的技法,然後藉由觸發某事件來完成最後階段,但對於生命週期較短的其他種族,修練技法就得在一開始觸發那個事件。」吉諾開始對素隱一直講的某事件起了不祥的預感。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吸收行星的生命,轉化為自己的能量。」玄淵在一旁久沒說話,一說話吉諾就瞪大了雙眼。
「那行星…會怎麼樣?」吉諾弱弱的問道。
「你很笨耶,學校沒教過嗎?行星的生命終了後,就會失去生命力,變成一顆死星,然後向內坍縮,短暫的變成黑洞吸收質量,最後再成為新的行星。」玄淵不耐煩的說著,然而吉諾卻對這個事實感到害怕。
「也就是說,我如果要學習德克大人留下的技能,我就得毀滅掉一顆行星嗎?」吉諾惶恐地問著兩位護法。
「吉諾,破壞與新生、活著與死去、善與惡、陰與陽,都是對等的,沒有對或錯,也沒有好或壞,就是一個不變的道理,你認為你毀滅了一顆行星,但在別人的眼裡,你可能是再造了一個行星。」素隱和藹的試圖安撫我的不安,但一個上面居住著智慧生命體的星球,說什麼都不應該去破壞啊。
「你說的責任,該不會是要告知這星球上的人或生物,星球即將毀滅的事實,要他們趕緊逃亡吧?」吉諾問道。
「不,當然不是,就像我說的,宇宙的萬物運行的法則,那是變化無常,生命亦是如此,而這就是唯一不變的道理。你想要告知這星球上的生物有關災難的到來,那是你心地仁慈;你不告知他們,在修練完成後間接的害死了他們,你自己內心的道德觀會去審視你,但這些都不是你的責任,你的責任就是你得克服所有難關,完成所有的修練,然後追隨德克祖師的腳步,羽化飛昇。」素隱緩緩說道。
「我的媽啊,我撿到一部修仙秘笈,而且我還得練到最高境界才可以?不對啊?我不像卡嗾人這麼長壽,我會死的啊,而且搞不好還沒壽終正寢,我就死於非命了啊?那我還怎麼修仙?而且害死人不用負責任,卡嗾人這麼任性的嗎?」聽完玄隱說的話之後,吉諾腦裡一片混亂。
「關於你壽命的疑慮,我們倆個會幫助你,當你決定承接德克祖師的心法之後,我將成為你的心之守護,玄淵將成為你的體之守護,意思就是,你將不死不滅,直到你修練完成,昇華為宇宙大意識的一部分。」素隱說道。
「不死不滅?不死不滅?那我為什麼要追求羽化飛昇啊?一直活著不好嗎?」吉諾答道。
「小鬼,過長的壽命並不是一件值得讚賞的一件事,你之後就會懂得。」玄淵說完閉眼撫了撫下巴的長鬚。
「我還有選擇餘地吧?我可以不理會這件事吧?說真的,我對強制得做什麼事非常反感,我只想自由的活下去。」吉諾答道。
「吉諾,我剛剛也說了,你可以把我們成對賣給那攤販老闆,你也可以向世人揭露我們的存在,你甚至可以把我們丟在這裡,但這些都會造成後果的,不管後果是好是壞,你自己心裡那關過得去就好了。」素隱說完也閉上了眼,靜靜的等待著吉諾的回答。
吉諾低下了頭,陷入了深沈的考慮,
第一,學習技能得吸收星球的生命,也就是可能會迫害到星球上的生物。
第二,開始學之後,一定要學到完,而且還得成仙,不然不死不滅。
第三,如果不接受,不管怎麼做,吉諾亦會擔心居心不良的人拿來做壞事。
第四,修習到技能之後,又能做什麼呢?吉諾雖然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慢慢查也就是了,查不到也無所謂啊…
「喂!小鬼!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啊?做決定拖泥帶水的,你過來。」玄淵引導我走向台座。
「我跟你說,你就兩手合十,把台座上漂浮的那個行星浮雕,緊緊夾在手中,跟夾心餅乾一樣,對,就是這樣。」吉諾照著玄淵說的,將獎牌一樣的浮雕,平貼的夾在自己的雙掌之中。
「玄淵!」素隱驚訝的叫道。
「我可不想再等下去了,你跟不跟上來隨你便,別害死了這小鬼!」說完玄淵左手往吉諾右肩一搭,頓時一陣冰寒在吉諾右半身竄流。
「唉,你這不是要他強迫中獎嘛!」接著素隱也將右手搭上吉諾的左肩,吉諾馬上感覺一股熱流在自己的左半身奔騰。
「小鬼,雙手夾好,別弄掉了,否則小命不保!」素隱說完便加強了運行寒氣的力道,站在左邊的素隱也是,頓時吉諾只感覺冷熱兩股力量在體內左右半身各自衝撞,然後右手越來越冰,左手越來越熱,就看手裡的星球浮雕開始融化成液體,漸漸的被雙掌吸收。隨著金屬液體被左右手吸收完畢,兩掌貼和在一起,這時左手開始吸入的右手的寒氣,而右手則吸入左手的熱氣,讓吉諾的身體開始感受到冷熱交融的感覺,漸漸的也將吉諾的意識帶進了如黑洞般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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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唷!青年,快起來!大好時光別浪費,躺在地上像耍廢!唷唷!」就在一個像在唱著Rap的回音在吉諾耳邊旋繞的時候,他擠著眼睛試圖張開,讓自己全身的感覺漸漸回復正常,然後慢慢的將自己撐起,睜開雙眼左右張望,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四周都是白色的地方,眼前有一個…服裝怪異的老人…
「老伯您好,請問這裡是…?」服裝怪異也就算了,他還跳著奇妙的舞蹈,左右手還模仿幾千年前人族在播放音樂的時候,DJ的搓盤動作,喔!還戴著超古代款式的飛行員墨鏡!
「唷唷!張大雙眼!看看祖師秀絕招!左手指天!右手指地!你以為我要說的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但不是!我要說的是!就在今夜~~~RockNRoll~~~~~~~!」老伯說完便用右手做了一個帥氣動作(他自以為很帥氣)把墨鏡挑起,瞇起左眼,歪起左邊嘴角做了一個怪表情,左手做出了招牌的(大拇指、食指、小指伸出,中指與無名指內歪)的搖滾手勢。
「您…不會是…德克祖師吧?」吉諾慢慢的站起,雖然想盡量掩飾傻眼的神情,但似乎做的不是很好。
「小伙子不笨啊,還好我沒有揹著龜殼,不然你可能會猜我是X珠裡的X仙人吧?」這個看來就是德克祖師的老人家說完咧嘴一笑。
「不好笑!祖師請您不要惡搞世界名著。」吉諾不禁笑著吐槽。
「好啦,我以為弄的年輕一點,可以搏君一笑的呢。」話一說完,德克祖師幻化成素隱的樣子,但服飾變成是黑白相間的了。
「咦,祖師您怎麼變成素隱了?」吉諾問道。
「當初我在製作黑白雙刀的時候,就是拿了自己和德思普利的形象來做的,所以你看到的素隱就是我的樣子。」祖師說道。
「所以…德思普利大人…沒有修仙成功囉?」吉諾問道。
「好個機靈的小子,沒錯,他最終在失去生命前,也沒領悟羽化飛昇之法,否則他肯定會變成宇宙大意識的一部分,跟我一起出現在這裡,好好的調教你。」祖師有點惋惜的說道。
「祖師,剛剛玄淵和素隱讓我把行星浮雕夾在掌中,然後把它吸收,我已經完成了這個『技』的修練了嗎?應該說…我已經是您的門下了嗎?」吉諾忽然想起最後的經歷,問起祖師。
「小毛頭真有意思,你不是我的門下,又何必稱呼我為祖師,你必是心裡已經接受了,才會促成玄素二護法和你化為一體,將星能牌吸收至體內,開啟內修之門,進入這個空間。喔,對了,你只是把門打開,修練現在才開始呢!哈哈哈哈哈!」祖師爽朗的笑著回答。
「果然沒有這麼好康的事啊…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吉諾以為剛剛那個像是儀式一樣的過程,就能完成『技』的修練,看來有趣的才要開始。
於是吉諾便開始向祖師求教,進行了這個行星留存下來的『技』,祖師說他總共把需要的『技』分成五項,按照金、木、水、火、土等五行順序來命名。他們所在的這個摩倫星是祖師的羽化飛昇之地,也是最後之地,要修練的是『土之技』。
『土之技』,與大地相關的技法,分為:
心之強化|『不動如山』:隨著修練的層級越高,越能抵抗對肉體的狀態異常攻擊,例如中毒、麻痺等等,也能讓自己身體的物理耐性變強。
技之強化|『移形瞬位』:可瞬間移動至去過的場所。
體之強化|『金麟降世』:讓對手心生膽怯,物理攻擊力大減。
祖師教了心法與招式之後,就窩到一邊去看電視了,就是那幾千年前,人們用來播放影像與聲音的一種娛樂設備,而祖師就一邊看著古老的綜藝節目,一邊哈哈大笑。吉諾雖然知道祖師是幾千年前的人了,但實在沒想到他這麼的…平易近人?還有,這電視是幾時出現的?!
祖師看吉諾傻在一邊發呆,對他說:「小伙子,你還不趕快練,星球就要爆啦!到時候你雖然不會死,但一堆人就要跟世界說掰掰了。」祖師說著說著就改成躺臥姿勢,還一邊挖鼻孔。
「對了!祖師,我吸收了這個星球的能量,才得以拜入您的門下,修練卡嗾心法,但是這星球還剩多少生命?我們在這邊修練會不會來不及拯救這些生命?」吉諾為了自己居然忘了這個嚴重的問題而感到慚愧,他深深地希望只是因為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的太快,讓他暫時忘了。
「嘿嘿嘿,你小子終於想起這件事了?安心吧,你在這個空間裡是沒有時間概念的,原因隨著你修練,你會越來越了解的,為師懶得解釋,因為我要看電視,唷唷!總之等你在這裡的修練結束,你自然可以回到原來的次元,繼續你該做的事,至於這顆行星的生命剩下多少,你回去以後,玄淵和素隱會告訴你,快練你的功吧!」祖師說完就轉頭回去繼續看綜藝節目,而吉諾只能暗自嘆氣,認命的開始他的奇妙修練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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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空的宇宙裡,湯米蘭在自己的艦長室裡坐著,想起之前和羅特與蒂莉絲的談話,了解到摩倫星上有著卡嗾遺跡的事實。他手裡握著一個跟他形象不符的可愛馬克杯,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思索帝國不斷的來回佔領摩倫星的用意,是否和此地曾是卡嗾之地有關,但他馬上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上層也沒有派他駐守此地,或是派出探索兵團,僅僅是讓他把聯邦趕跑,將此星系納入帝國版圖。
這個直屬命令是從帝國科研院下達的,但是連續的四次奪回,說明上層非常在意這個星系,又是為什麼呢?在他所認知屬於帝國的星系裡,也有一個卡嗾遺跡的行星,但是那顆行星不像摩倫星如此枯竭,依舊生機盎然,只是古老的遺跡亦僅剩下殘磚破瓦,毫無半點值得留存的古物。
難不成眼下這個荒涼星球的遺跡比較特殊嗎?之前佔領的時候,也曾詢問過進出星球的船艦或探索隊,但得到的訊息都是一些殘存資源的開採,果然不該因為它只是一個撿破爛的星球,就小覷它的存在,應該派出探索部隊好好搜索的。
看著窗外的摩倫星,想破頭也想不出所以然來的湯米蘭,決定將艦隊在此星系停留十天,好好探索一番。而就在他剛做完如此打算的同時,手上的CN增幅器接收到訊號,腦中便響起:「艦長,請您移駕到艦橋來,科學觀測班的主任有狀況要跟您報告。」那位寇森女性參謀近似沒有感情的聲音。
「好的,馬上就到。」湯米蘭放下手中的馬克杯,起身走出了艦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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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因為吉諾完全沒有餓或是累的感覺,唯一能察覺時光流逝的只有祖師看完一集又一集的綜藝節目。
不知道練了幾回的功,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進展,只能一遍又一遍重複的練。
途中吉諾詢問祖師,要怎麼才知道修練完畢了,祖師只是對著螢幕哈哈大笑。
沒有辦法,只能自己摸摸鼻子,重複的按照祖師傳授的心法,在腦海裡不斷的想著,然後再練習發招的動作。
「傻小子,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想拉屎的時候,你會先感應到身體給你的訊息,然後開始走向馬桶,脫褲子蹲下,對吧?你知道嗎?你一直在重複這個循環,但就是不把屎拉出來,那怎麼能成事呢?你有聽過誰走進廁所,脫褲子坐馬桶上就說他拉完屎了?」祖師視線仍然盯著電視,但突然說起話來。
吉諾臉一紅,將『不動如山』的心法隨著動作與意念做了一遍,就在動作做完的瞬間,身體突然閃過一道電流,貫穿了全身,然後就…沒了…
「祖師,我剛剛試著使用『不動如山』,但只有感覺到觸電,是…走火入魔了嗎?」吉諾傻傻的問著。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了這大半天的綜藝,都沒你這句話好笑!哈哈哈哈哈!」聽到祖師的笑聲,吉諾更是低下了頭。
「傻小子,莫擔心,感覺到觸電,代表你已經成功習得技能,這也說明你悟性挺高,但你碰到瓶頸的時候,真的要跳脫固定印象的束縛來思考,否則會深陷泥沼的。在這個空間中,什麼都有,也什麼都沒有,趕快把剩下的兩個技能也學起來吧!」雖然聽不太懂祖師最後說的有關這個神奇的空間的規則,但吉諾還是按著剛剛學會『不動如山』的方式,將『移行瞬位』與『金麟降世』的招式給打了出來。
隨著吉諾因感電而抖了兩下,祖師說道:「嗯,很好,如此你就已經習得了『土之技』的三項技法,可以開始尋找下一個星能牌了。此後你也可以常常利用這個空間,好好的加強習得的技法。為師可要繼續去雲遊了,等你下次吸收了其他星能牌,我們自能相見,你好自為之。」祖師邊說邊起身,來到吉諾面前。
「祖師,謝謝您的教導,但我要怎麼進出這個空間呢?」吉諾抱拳鞠躬,帶著疑惑的表情問著祖師。
「怎麼來就怎麼去,哈哈哈哈!我走啦。」說完瞬間祖師消失了,只留下吉諾一個人在神祕空間裡茫然。
「我知道我是失去意識的時候進來的,所以…我得打昏自己才能出去嗎?應該不是吧,剛剛祖師走的多輕鬆自在。難道也和修練技法同一個道理嗎?」吉諾閉起眼試著想像最後在遺跡中的景象,玄淵與素隱搭著自己的雙肩,那時星能牌被夾在自己雙掌之中,然後…一睜開雙眼就發現,自己回到遺跡裡了。
「見到德克祖師了嗎?」素隱收回他放在吉諾左肩上的右手,回到吉諾的正面詢問著。
「見到了,他長得跟你一模一樣。」吉諾回答道。
「是嗎?果然是這樣呢…」素隱意味深長的說道。
「怎麼了嗎?」吉諾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我們兩個無法進入你與祖師見面的那個空間,所以我很好奇創造出我和玄淵的祖師,會是什麼樣的人。」從玄淵和素隱從雙刀冒出之後,吉諾就覺得素隱的個性挺沉穩的,但他又想到祖師那自由奔放的個性,難不成素隱之後會瘋瘋癲癲的?
「誰跟你瘋瘋癲癲的?你這大膽狂徒!」玄淵不改暴躁的脾氣,劈頭就罵。
「哈哈哈,根據我腦裡的記憶,祖師確實是有點太無拘無束。」素隱趕緊打圓場。
「咦?你們既然有記憶,那應該知道自己的形象就是德克祖師和德思普利大人啊?」吉諾好奇的問道。
「沒錯,但你可知道『木之技』裡面,有一招叫做『萬形千變』,就是可以讓你隨意改變自身外型的嗎?」素隱面帶微笑的看著吉諾,述說這個奇妙的招式。
「卡嗾人真是神奇,就連現在科技如此發達,也不一定能追趕的上啊,所以你們知道自己是基於兩派祖師的形象造出來的吧?」吉諾佩服的說道。
「知道是知道,但還是好奇,更何況祖師飛昇之後,也從未在我倆面前顯現過,我也無從求證。」素隱一邊說著,一邊向我靠近,並拉起我的手。
「怎麼了?」就在吉諾納悶的同時,素隱化成一陣白煙,被吉諾從左掌心吸進去。
「………」玄淵看到素隱被吸入吉諾的掌心後,也走過來握起他的右手,同樣化成一股黑煙,被他的右掌吸收。
「喂喂!現在是怎麼回事!?」吉諾看著自己的雙掌,左掌心有一顆白玉黏著,反觀右掌則像是一顆黑曜石。
「既然你已經得到了祖師的真傳,我和玄淵也成為了你的心體守護,那我們就不需要再以短刀的形態存在著了,與你合為一體才能保證你能不死不滅。」素隱的聲音直接傳入我的腦中。
「咦?什麼意思?」吉諾緊張的問著。
噗,突然素隱又幻化成一條白龍,但非常的迷你,剛剛好漂浮在吉諾的左掌心。
「我會同化成一種類似你腦細胞和神經組織的物質,而玄淵則是負責你的其他內臟與器官。簡單說,就算你被碎屍萬段了,我們兩個還是能夠把你重組起來,包含你的記憶與精神。」迷你素隱說出了一個讓吉諾覺得不可思議的事,而玄淵又說出了一個更加神奇的事。「你小子將永遠不會變老,不,應該說你的身體狀況將會一直維持這個樣子,除非我們兩個不在你身上。」
那…也就是說…「別想那麼多,被揍還是會痛,被燒還是會燙,你還有時間在這邊浪費時間嗎?這星球的生命被你吸的差不多了,你不是想救人嗎?」玄淵打斷了吉諾的思考,把他拉回現實,素隱也消失變回白玉。
「沒錯!我為什麼一直忘記星球的生命被我吸收的事實,難道這些生命對我來說不重要嗎?」吉諾恍然大悟的想起這件大事,但現在已無暇思考了,於是他馬上心念意轉,準備發動『移行瞬位』回到綠洲市集,但當他做完動作之後,發現沒啥變化。
「素隱,祖師傳授的技法失效了!」吉諾並沒有感覺到像在異空間一樣的觸電,也沒有任何施展技法成功的感覺。
「技法是成功的,你看看你的腳下。」吉諾照著素隱說的,往腳下一看,發現自己比剛剛距離台座更近…大約近了半公尺…
吉諾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的雙掌,彷彿手掌會生出花朵一樣。「小子,你以為你就進去跟祖師碰一次面,學了招式,就天下無敵啦?別異想天開啦!你能瞬移半公尺,已經證明你很有資質了,以前的卡嗾人可是要經年累月的修練才能達到你現在的境界。」玄淵喝叱著吉諾,繼續說道:「而且以你現在的玄功和素力,你以為你能施展幾次?」
「看來我真的是太天真了,這條修練之路似乎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就在吉諾心裡這麼想的同時,腦中突然接收到CN增幅器傳來的聲音:「仍在摩倫星上的人們請注意,現在本行星的狀態非常不穩定,極有可能隨時會坍縮,請立即前往最近的宇宙艦艇停泊場,並聽從帝國兵員的指示,順序搭乘艦艇離開這個星系,最後一艘艦艇將於一五零零時準時離開,請不要錯過最後登艦機會。」
吉諾馬上查看了現在的時間,儒兔月 十三星日一三二零時…「咦?跟我進入遺跡的時間差不了幾個鐘頭,那我在神祕空間所經過的時間呢?」吉諾暫時將心中的疑問擺一旁,開始了緊急逃脫行動,他邊收拾帶來的工具,邊看向原本的台座,只剩下光禿禿的圓柱石體了,原本帶有雙龍與行星浮雕的金屬部分,看來已經被他完全吸收了。最後吉諾望了望四周,回想剛剛不可思議的經歷,快步的走出禮堂,往遺跡的入口走去。
「吉諾,別著急,根據我和玄淵的估算,這顆行星還能撐三天左右,而且你已經是不滅之身了,雖然我不知道隨著行星坍縮被吸入黑洞裡,會變成什麼樣子…但你在宇宙真空裡是能生存的,只是可能會無法呼吸而且被冰凍。」聽素隱這麼說,吉諾還是覺得努力讓自己活的舒服一點比較好,於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地面,騎上他停靠在遺跡外的『紅蜻蜓』,全速直奔艦艇停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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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完艦上科學觀測班主任的報告後,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撤離命令的湯米蘭艦長,鬱悶地坐在艦橋的艦長座位上。一旁的蒂莉絲參謀難得的用帶有敬佩的眼光看著他說:「艦長,您居然如此憂心這顆行星上的人民安危,我對您的評價又再次提昇了。」
原本在煩惱無法登上摩倫星上好好探索的湯米蘭,聽到他的參謀如此說,只能苦笑的回答她:「不管這個星球多麼沒有價值,星球上的生命,但凡是人都不應該見死不救吧…」
「艦長您說的是,真是偉大的情操,屬下得向您好好學習。」蒂莉絲說完,對湯米蘭做了一個標準的帝國軍敬禮動作,而湯米蘭也有點慵懶的將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剩下的手指握拳,然後將指尖點在左肩上,對蒂莉絲回敬禮。
「地表居民撤離的進度呢?」湯米蘭問他的參謀。
「擁有自己艦艇的職業探索團體已經差不多完全撤離,當地居民分成三批各別登上我軍的運輸艦,目前仍在登艦中,預計可以於一四三零時之前完成。」蒂莉絲參謀根據撤離狀況,將自己的預測報告給湯米蘭。
「嗯,我方艦隊所在位置應該是安全的吧?」湯米蘭再問。
「是,根據科學班推算,艦隊目前所在位置不會被波及。」蒂莉絲回答。
「好吧,有什麼狀況再叫我吧,我先回艦長室了。」說完,湯米蘭便拖著沈重的腳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1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BnLKRf8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