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萬里,沒有盡頭」,來自一首老舊的廣東歌曲,今日驅魔師Yui與記錄者守成,一女一男的組合來到這個浩瀚的大沙漠上,親身體驗到這一首歌曲的意景。4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k2pijmvh9
正當我盤膝而坐,聽著風沙在耳邊吹過的同時,Yui突然用踏著我的大腿上,令我的靈魂從刺痛中被拉扯回來。
「啊!什麼事?」
「你還要呆到什麼時候?再不跟上來要我為你充電嗎?」一向暴躁的Yui,習慣了用她的異能電擊來威脅我,我還是看著這次免費旅行,又可以記錄驅魔的事情,才跟她來到這個地方,絕對不是因為她樣子長得可愛才跟她一起行動!4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Be0bzFGBk
「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才到目的地?委託人又為什麼願意付這麼多錢來邀請妳?」
Yui聽到後沉了一下:
「他是我的師父……」
我呆了一會:
「師父?教妳用電驅魔的人?」
她還是沒有望著我,一直眺望天空。一邊跟我說話,卻不看著我,真沒禮貌!
「不是……電流是我意外所得的異能……有空才跟你說,我想也是應該告訴你,作為記錄的一部份……」當Yui說過話後,我馬上取出手記,走到她的身邊,為一些應該記錄的事件準備寫下:
「就是吧!我對妳的事情一點也不知道,怎可能寫?妳快點告訴我妳的所有事!例如妳的真名?尚有高堂?下有男朋友嗎?喜歡什麼顏色?愛看什麼小說?喜歡那個明星?喜歡什麼動物?三圍是多少……」我還沒說完,已經感覺到她的拳頭與我的臉部「親密地」接觸了一下。
接下來,我整個人配合Yui打出一拳的力度,自轉三周半地飛身跌在地上,奄奄一息。在失去意識之前,我只是聽到她說:
「你這……!關我的三圍……什麼事……你……死去吧……」對於Yui的這句說話,我有一點要補充,省略的部份只是她在說髒話,我不太懂用文字寫出來罷了。4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f9nuqWE2N
我回復意識後,感覺到一陣陣強烈的冷風在我身邊掠過,風聲更比剛才的狂亂,雖然我所穿著的斗篷能擋風擋陽光,但漸覺氣溫驟降下來,身體不其然地想捲曲著……
奇怪……為什麼我的身體似是被一條繩緊緊地扎實,而且也感受不到沙地……就連地面的感覺也沒有……
當我微微開眼,發現我正被吊在半空,「堅離地了!」
「什麼事?什麼事?什麼事?什麼事?什麼事?」我不停亂叫,突然聽到上方傳來Yui正在裝可愛的聲音:
「你醒了嗎?先忍耐一下!我們快到了!」
我抬頭一看,我被一頭身型還是比我大的鳥類抓著飛行,原來扎實我的不是什麼,而是牠的利爪!是利爪!
「放心吧!師傅牠不會傷害你的!牠不是很用力,只是輕輕抓著你來飛行……」Yui笑著說出來,但當中我有很多無法即時理解的資訊,加上現在的情景下根本無法冷靜思考,我只能夠從心底裡說出最直接的一句說話:
「媽媽!我要來世再孝順妳了!永別啊!」4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LvKJTB76F
不知飛了多久,我們的著陸點還是一模一樣的沙漠……為什麼要我「飛」來?
「真是沒用……飛機也是在半空飛,有什麼分別?」Yui說出來的比喻實在差天共地,但我已累得躺在沙漠上,無力反駁。直到我看著Yui與那頭「神雕」在說話,我才回憶起她喚作「神雕」是師父……
「什麼?牠是妳師父?」Yui聽後轉身看著我,有點愕然。
「是啊……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是神雕俠侶嗎?妳是古墓派或是楊過的後人?那把玄鐵劍呢?」Yui受不了我的暴走,又再受她的一腳,再說:
「你很煩……」
這時從那頭大鳥傳來一陣笑聲,牠卻說起廣東話來:
「呵呵呵……妳的拍擋適應能力很強,想不到看著我們的情況,也能保持冷靜……」我在想,這頭鳥應該有什麼誤會,現在的我一點也不冷靜,當知道牠會說廣東話時,我的腎上腺又再刺激到另一個高峰。
「……雕兄!你不會跟我說你是一頭生得像人類的鸚鵡,所以才會懂人類的語言吧?」那頭鳥沒有回應,只是看著漸漸暗下來的沙漠,似乎是入夜。
此刻,突然那頭鳥全身發震,身上羽毛漸漸脫下,翅膀展開,尖端的部份化成了手掌,隨後身體也化成一個成年的男人,巧妙地,雖然他沒有衣服,一些重要的部份被羽毛輕輕掩蓋著。
隨後Yui給他了一件斗篷,再亮起了手中的營燈,從燈光中看到那位男子的臉孔,一幅眉清目秀的樣子,棕色短髮,頸上帶著一條黑色的粗鎖鏈,卻沒有鎖頭。他一臉友善地對我說: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Yui的師傅,叫明道人。歡迎來到撒哈拉沙漠。我在這裡執行任務時遇上了一些麻煩,因此邀請Yui回來助我一臂之力,沒想到她會帶朋友回來,聽說你也有獨特的異能,未知是什麼一回事?」
「我的異能……似乎是可以看到死人生前時的記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懂得這種事。」我一邊說著,Yui一邊在打呵欠,只有明道人在認真聽著,但他卻一直在思考,沒有回應。4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8ZsGRRjHW
「師傳,還是說說任務吧!」Yui有點不耐煩。明道人也只好接著說:
「今次我想你們跟我對付的惡靈,未知它的來龍去脈,只知道它會騷擾路過的商隊,而且有成員還會因此而被殺害。我曾經在附近伏擊它,但不知道因原,它似乎只是對商隊出沒有反應。如果要令它出現,必須要有商隊同行,但以我一人之力,恐怕無法一邊保護商隊,一邊對付它,因此我想Yui來跟我合作,由她來保護商隊,我可以專心對付惡靈。」雖然明道人很認真地說明自己的計劃,但我總是覺得有點問題,想不到Yui搶先回應:
「都說了我不想保護什麼人!讓我來分解它,等它來一個魂飛魄散不是更好嗎?」Yui說話後,我便覺得這裡出問題了!Yui怎會保護人?推我去引惡靈出現才是她的本色!
「Yui,妳道行還未夠,不可以隨隨便便將它們打得魂飛魄散……」明道人沉著氣,為這個少不更事的Yui準備上課:
「……眾生皆有因果,不問前因,執重結果,妳永遠也無法幫死去的人得到解脫……只會為大家、為自己增加怨念……」Yui聽不夠三句,已經感到煩躁,但卻沒有反駁: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不是和尚,不會明白你的道理!保護就保護吧!是那些人?」明道人滿意地點頭,細說著明天要執行的任務。4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CkD1a3GTy
第二天,我跟Yui被「飛」到附近的一個城鎮,給了當地商隊一封介紹信,與隊中的翻譯溝通後,我們二人一同隨團出發,當然明道人也有自己的方式跟隨大隊。
「記住這一點,惡靈大多數是害怕陽光,就算他不怕,或多或少也會令他的怨念減少,紫外光有這個化學作用!」明道人離開時,留一下這句說話給我,說這時最佳的保命要訣。
我們走了一天的路程,在荒野休息了一晚,距離受襲的地方,還要走多兩天的路程,因此大家也十分輕鬆,但我卻有點失眠了。
在帳篷外,見Yui一個人坐在營地,似乎真的很用心去看守大家。4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vN9Kz6atK
我看看手提電話,什麼?已經凌晨五時,那個Yui不會是想每天也這樣消耗自己的體力吧?當出現敵人時她又怎可能用最佳狀態應戰?
這時,剛巧看見隨團的翻譯在外回來,應該是上廁所了。我便抓緊時機,找她搭訕一下。
「……沒想到現在的科技發達,當我看著大家一行十多人的商隊,就像一支到沙漠探索的冒險隊一樣時,還以為自己來了拍「盜墓者」的電影現場!為什麼商隊不用內陸用的飛機或直昇機運輸?這不是更方便嗎?」她似乎無法理解我的無知,但保持專業地回答我:
「其實很多天氣環境因素,令航空運輸的情況十分危險,極地的情況不是大家眼看到的地面,更大的影響,有時會來自看不見的天空!很多人......也因為忽視了沙塵暴的威力,而失去了生命......」我抬頭看天空,雖然沒有網上看到的星河滿佈的夜空,但清晰可見的有一片片雲在飄散,感覺很舒服呢……本以為可以給她好好談談,想不到她卻一臉愁眉苦臉,這樣的表情,比起爽快地被拒絕的感覺更難應對呢。
突然,聽到一些站岡的商隊成員慌亂起來,不斷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動作比起天上飄著的雲還要急,而翻譯小姐也緊張得匆匆走回自己的帳篷!
「什麼事……見鬼嗎?」這時,我眺望著天空,一團團的雲層慢慢地伸延開去,似乎已經覆蓋了整個沙丘,而Yui卻一個人對著那道團……
「這是沙塵暴嗎?」它正貼著面前的沙丘,幾十米高的沙塵像是侵食了沙丘一樣,一直湧向我們的營地!
我急著走到Yui的身邊,想將她拉走。但見她戴著頭燈、保護鏡及圍上了沙巾,手持兩支行山的手杖固定自己的位置,不是吧?她要進去?瘋了嗎?
「Yui!那不是惡靈!是沙塵暴!快點離開啊!」風聲漸漸蓋過我的說話,可是她大叫回應:
「守成!你聽到嗎?是『它』!是『它』在叫!」
「怎可能聽到?而且我們還沒有到目的地?它怎會出現?」
「它在沙塵暴的中心!我要保護大家!我要去對付它!」
不是吧?如果它是一頭引起沙塵暴的惡靈,這就不是一般的惡靈了!是傳說中的魔鬼了!
「別亂來!那不是『天空之城』……」就在這一刻,她衝上前去,看著她的身影漸漸迷濛,眼前的風沙迎臉而來,讓我漸漸實質感受到風力的強度。
我也戴好保護鏡及頭燈,正要嘗試協助她時,發現整個世界也變成了漆黑一片,雖然還能隱約看到Yui頭上的燈光,在前方的搖擺不定,這時我……
頭上的燈竟然壞掉了!我當然不是怕危險!但如果看不到四周的環境,也只會給她負累吧!我又不是異能人!這時我要做的……是盡快躲起來!
我閃身入到某個帳蓬之內,營燈又找不到,帳內也是什麼也看不見,只是聽到狂風一直在發出時高時低的叫聲,感受著帳蓬不停地搖動,有如世界末日前的一場大災難一樣!本來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如今被捲入沙暴之內,更加無法得知在外的情況。
「啊!」首先傳來一下叫聲,接下來的四方八面也傳出不同人的叫喊,也許是被風沙所影響,根本不知道聲音的來源!
「Stop!」直到聽了這一句英文,是翻譯小姐!當她大叫過後,再沒有聽到其他的人聲!很有問題呢!難道真的是那頭惡靈?
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也不可以走出去!就在這裡想想有沒有辦法吧……或是……
時間過得越耐,風聲越是凶狠,既沒有打鬥聲、又沒有電流、爆炸、Yui的髒話也聽不到,感覺卻令人更加不安。她不是在與惡靈對抗著嗎?為什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守成……」是Yui的聲音!我急不及待,一時興奮過頭閃出外,雖然差點比風沙吹走,但總算站穩了。
「……Yui!妳在那!我的燈壞了……看不見妳!」
「……我在前面!快點過來……我帶你先離開吧!」
我聽著Yui的說話,蹲下身來,一步步爬向前方。雖然風沙還是在前面肆虐,但難得Yui為我著想,那我拼死也要……
等一下……
為什麼她會……
「小心!」突然在狂風中傅來一段不太熟悉的語言,跟隨著狂風的軌跡,一字一句隨風而來。此刻突然在我身邊放出一點點的光球,透過語言一一強化起來,形成了一層結界,將沙暴也阻止了。這時,在我面前出現的是明道人的背影!
「不要離開我的咒術,那個不是Yui,千萬小心!」
「……我……早就知道了!她那會有這麼好會先帶我離開,我只是想探聽一下她的虛實吧了!」我勉強算是騙過了明道人,他笑了一下,道:
「看來我低估你了,對不起!難得你有這份勇氣,我倒是應該成全你去……」
「不必了!已經沒效果!」我差點比他嚇死,再說:
「有什麼方法可以對付它?」
「……每一種惡靈也有屬於它的特性,而經文也有專屬對付它的部份,但首先一定要初步了解惡靈的特性,我才知道要用什麼咒語來淨化它!」我看到明道人雙手合掌,又開始默唸起來,這時前方轉出了一個洞口,終於看到見Yui!她一直在蹲在地上,似乎受了傷!
「真是Yui啊!我們快點過去……」我還沒說完,想衝前扶起她,但被明道人喝止了。
「不要亂動!你要留在我的咒術結界內,否則你也有危險!」明道人固定了結界後,走上前方想帶Yui離開,這時,在她身邊突然出現在幾個商隊成員,與明道人打起上來。雖然見他身手不俗,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要救Yui!4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8SMk5NKQJ
突然間,其中一位空閒著的商人走在Yui的身邊,反手掐著她的手腕,將她壓在地上,看著她痛苦的表情。
「為什麼……商隊的人……」
「被操縱著……不是他一人,所以你不要離開我的結界,只要不離開,就不會被他們攻擊了!」
「Yui!快反抗!為什麼妳不反抗……」
「……是我害了他們……」這一句說話,雖然她說得很輕聲,但卻十分清楚她的意思……
「……我現在開始要唸出所有的經文,希望能找到對令他專屬的部份吧……」明道人推開商人,想專心唸咒,但又被阻止了。
此時,我看著Yui被商隊的人用腳踩著她的臉,還吐出一口血,就算要反抗也似乎十分勉強。
「明道人……如果我知道它的過去,可能幫助到你嗎?」明道人聽到後也不悅起來:
「……當然可以!拜託你,別煩我了!我分身不下了!」也是呢!我也知道自己是個幫倒忙的人……但為了救Yui……我衝出結界外,大喝一聲:
「臭惡靈!生在累人死也害人,你煩不煩啊?」這時它們真的有反應,一眾商隊成員雙目怒視著我……我終於看到它們的眼睛……
「我……我不是想說笑話,但……我什麼也看不見!似乎他們都不是真身,或是說他們還是人類!」我說過後,一眾商隊的成員一直向我狂衝過來,頓時什麼當英雄的氣勢也沒有了,一亂之下便回到結界之內,明道人也借機會走入結界。很有趣!他們竟然看不見我。
「……明道人!這個結界不錯!為什麼你不留在結界唸咒?」我感覺到他已經無閒再回應我。
「......結界內隔絕靈體,我的咒語是要唸給它聽,怎可能在結界內唸......」
我看著那班人又再走到Yui面前,扯著她的頭髮,將她的頭塞進沙丘。
不好了!惹恕了他們,發洩在Yui身上嗎?那個女生應該不能再捱多久!
Yui醒了一醒,也許在迷迷糊糊下,潛意識引起了自己的異能,令抓著她的人也被電擊飛開,而且在Yui的身邊已經感到陣陣的電光圍在她。從她雙眼中,看到一對通了電流的眼神,閃出強光:
「別煩我!」Yui失控地將電力集中向天,有如一管電磁炮一樣,向天空上的沙牆怒轟一擊,在她身邊的所有東西也被力量迫開。4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8s1wmkfpA
頓時間,我看到天空上露出一道陽光,直射在一眾商人身上。
「啊……」他們慌亂地叫,一團團黑影從商隊的成員內霧化出來,沙塵暴漸漸隨著陽光的照射下散開,我們也認為已經獲勝……
「終於看到日出了……幸好還趕上了日出前處理他們......我才......」
看到明道人身生慢慢長出一條條羽毛,手掌開始慢慢變成翅膀,腳開變成利爪,最後變回了一頭大鳥。
「師傳?」失明了的Yui看不到自己的師傳已經變回大鳥。
「Yui,他已經變回大鳥,妳還是......」我還沒說完,Yui又再問:
「師傳、守成,你們在那?」我有點莫名其妙,明道人嘆氣回應:
「這次她用力過渡,似乎連聽覺也失去了......我教你一個學法......」4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APklHXKBi
明道人走到Yui身邊,用嘴提起了Yui的手,在她的掌心點了三下。
「不是吧?我聽不到你們的說話?幹麻......我怎樣回香港?」就在Yui不斷地及脾氣時,明道人解釋了一次給守成知道,將Yui的手放到守成的手上。
「那Yui便拜託你了,希望什麼時間也不要放開她的手!」4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RRU8KxqDh
Yui一臉不情願,現在也只能從手中接收外來的訊息。
「這......只是暫時間罷......了!暫時拜託你......」這一次,沒想到這個原因下可以握著她的手,縱使......不時她會送我一個飛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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